土默川上荷花開

文 | 賈 亮

一提起我的家鄉——塞北土默川，人們大概首先想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畫面。其實不盡然。

一個天氣格外悶熱的上午，與一眾友人到訪土默特右旗黃河岸邊的魚米之鄉——明沙淖鄉賀成全村。多年來的建設，讓這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年的黃土路早已不見，破舊的房屋無影無蹤，垃圾四處橫飛的情景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通到家家戶戶門口的水泥路、一排排漆著油彩的房屋、一行行迎風飄舞的翠綠樹木、一座座干凈的公共廁所、一臺臺置于房頂的太陽能熱水器……瞧鄉親們滿臉的笑容，他們聚攏在一起，談笑間洋溢著生活巨變帶來的喜悅！

一路來至村北的荷花塘，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嗬，看到了！看到了！遠遠望去，真是荷花的海洋啊，約莫上百畝的荷塘，處處生花，滿園芬芳，仿佛一塊碩大的翡翠上點綴著繁星。數不勝數的荷花，五彩繽紛，重重疊疊，有白色的、紫色的、深紅色的，還有藍色的，但最多的還是粉紅色的。朵朵荷花姿態各不相同：有的花瓣兒全開了，露出了嫩黃色的小蓮蓬；有的才展開幾片花瓣兒；有的還是花骨朵兒，飽脹得好像馬上要破裂似的。微風習習，荷塘泛起微波，蜻蜓在荷塘上空繞著圈，與蝴蝶、蜜蜂翩翩起舞。

夏日的天氣像個變臉的孩子，剛才還是陽光明媚，沒過一會兒卻又烏云遮日。風起了，從池塘的上空掠過，攪動著滿塘挨挨擠擠的花朵和葉子，那荷花仿佛舞蹈般搖曳著，發出了嘩嘩的聲響。天愈來愈暗，一陣雨點急促地打了下來，噼里啪啦落在荷葉上。水珠在荷葉上跳躍滾動，它們時而融合在一起，時而隨著荷葉的搖擺分離開，有的因荷葉不堪重負滑落進池水中，霎時在葉子上沒有了一點兒痕跡。荷塘中的魚蝦游來游去，有的躲在荷葉下，似在避雨；有的把小嘴露在外面，像在呼吸新鮮空氣；還有的互相追逐嬉戲，玩著捉迷藏。大鱉也湊過來刷存在，把自己寬大的脊背露出水面。小蝌蚪則在水中玩起了拼圖游戲，像是浸在水中的水墨畫。最活躍的是荷葉下面的青蛙，來來回回地躍出水面，放開喉嚨縱情高歌……

雨大了，我們一行沿著水泥路向村南走去，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稻田，稻田的兩側也種滿荷花。前面是個魚塘，一些游客在雨中垂釣，乘船的游客笑聲不斷。

誰能想到，這大片的荷塘、稻田，都是勤勞智慧的鄉親們由一片昔日的鹽堿地改造而來的。如此不尋常的景致，難怪能吸引八方游客前來。中午，我們在村里的農家樂享用了黃河大鯉魚，還有稻田里養殖的鱉、螃蟹、小龍蝦，并在莊園里休息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這正是：土默川上見江南，萬里詩情寄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