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圖書國際傳播新動態與新思路

汪妍?禹建湘

【摘 要】圖書作為中國文化國際傳播的有形載體，在后疫情時代發揮著重要作用，出版業正呈現抗疫經驗主題圖書實時更新、歐洲地區語種圖書有所增加、出版社對外出版格局日趨均衡三大動態特征。文章基于2015—2021年“絲路書香工程”圖書主題、翻譯語種和出版社的皮爾遜相關系數，從回歸國內圖書精品化新創作、區域意識引領精準化新傳播、找準語種主題出版社新關聯、數字閱讀打造產品化新亮點四大方面探索后疫情時代中國圖書國際傳播新思路，以期為中國文化的國際傳播提供實踐經驗。

【關? 鍵? 詞】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絲路書香工程”;皮爾遜系數

【作者單位】汪妍，中南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禹建湘，中南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

【基金項目】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CX20210137）階段性成果;中南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項目“受眾視角下‘ 一帶一路’出版傳播效果評估研究”（2021zzts0016）階段性成果。

【中圖分類號】G239.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1.24.005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讓國際出版市場面臨錯綜復雜的局勢，疫情防控常態化使各行業遭到沖擊。當公眾聚集型慶?；顒颖蝗∠?、人們外出被限制時，圖書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之后，通過圖書閱讀活動，人們不僅可以緩解疫情帶來的焦慮情緒，減輕孤獨感，加強人與人的聯系，還能在足不出戶的狀態下瞭望世界。隨著我國對外文化交流活動逐步復蘇，中國圖書順應國際圖書市場發展形勢，快速轉變國際傳播重點，積極開展線上資源分享活動、線上閱讀交流活動、網絡書展等。中國出版業以圖書為載體，向世界傳播戰“疫”克難的中國經驗和中國方案，將醫學抗疫圖書以多種語言翻譯成不同版本傳播到世界各地，不論是圖書主題、翻譯語言，還是出版社，都呈現特有的后疫情特征。

一、中國圖書國際傳播新動態

對于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的研究，我國學術界展開了積極的探討。聶震寧提出疫情暴發后數字圖書迎來巨大的發展機遇，社會閱讀將和出版業共生發展[1];劉銳認為新冠肺炎疫情將實現中國圖書出版產業的全面升維[2];戚德祥、蔣欣悅探討了新冠肺炎疫情給中國出版“走出去”帶來的影響和發展機遇[3];甄云霞、王珺總結了我國與“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出版業合作的特點[4]。受制于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國際傳播環境的復雜性，以上研究都是從宏觀角度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出版業的影響，較少從微觀角度分析疫情發生前后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的情況?！敖z路書香工程”是“一帶一路”倡議下的重點工程，對2015—2021年“絲路書香工程”中國圖書“走出去”的具體項目進行數據分析，我們可以發現現階段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的新動態。

1.實時更新圖書主題類別，真實展現中國抗疫經驗

在疫情暴發后，國際政治與輿論環境的變化讓我國圖書出口類別隨時更新（見表1）。在政治類圖書上，2015—2019年“絲路書香工程”更側重中國共產黨治國經驗、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圖書讀物，《習近平講故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學習進行時》《大國的責任》被翻譯為多種語言版本輸出到不同國家。在經濟類圖書上，《中國夢與中國道路》《“一帶一路”讀本》等中國特色制度圖書是疫情前出版對外交流的重點，疫情后，我國經濟類圖書更關注中國經濟與世界的關系。在文化類圖書上，2015—2019年“絲路書香工程”側重于傳統文化類書籍，2020年后其大多內容展示中國科技、互聯網文化等。在醫學類圖書上，疫情前期的《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等中醫藥圖書得到資助，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一系列根據我國抗疫經驗出版的預防手冊，以及囊括抗疫心理疏導、記錄我國抗擊疫情的紀實文學和兒童圖書陸續出版，如《戰“疫”家書》、《戰“疫”日記》、《中小學應對疫情心理防護手冊》和“童心戰疫·大眼睛暖心繪本”系列圖書等。

2.世界通用語言保持優勢，各地區語種有所增加

英語、漢語、法語、俄語、西班牙語和阿拉伯語是聯合國的六種工作語言，也被公認為全球六大通用語種。從“絲路書香工程”2015—2021年翻譯的圖書語種來看，阿拉伯語、英語和俄語圖書一直保持前三的數量優勢。如圖1所示，在2015—2019年，我國圖書在東南亞地區的語種仍以越南語（120本）、馬來西亞語（61本）為主，疫情之后增加了印度尼西亞語圖書;在東亞地區，蒙古語圖書（48本）占據首位;在西亞地區，土耳其語（72本）是圖書主要的翻譯語言;在中亞地區，2015—2019年，我國輸出圖書的主要語種是哈薩克斯坦語，共有51本圖書以哈薩克斯坦語翻譯，2020年后，我國輸出圖書的主要語種是伊朗和塔吉克斯坦國的官方語言——波斯語;在東歐地區，2015—2019年我國輸出圖書主要為波蘭語（61本）、塞爾維亞語（34本）、羅馬尼亞語（32本）和阿爾巴尼亞語（30本）;在歐洲地區，2020年后，我國輸出的主要圖書語種由東歐地區的語種轉變為南歐地區的語種，以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翻譯的圖書在兩年時間內分別增至26本和24本;此外，還增加了以中亞地區的阿塞拜疆語、東歐地區的愛沙尼亞語和拉脫維亞語、南歐地區的波斯尼亞語等小語種翻譯的圖書。

3.合作圖書數量逐漸增加，出版社整體格局日趨均衡

出版社組織專家對圖書專題報批的相關類別和選題進行出版審查，對國際傳播的圖書內容、主題和語種具有決定性作用。2015—2019年，“絲路書香工程”共資助1918種圖書，205個出版社參與其中（見表2）。疫情發生前，在合作圖書中只有39本書籍被兩個出版社共同出版，主要是五洲傳播出版社與其他出版社的合作出版;在總圖書和總出版社數量上，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五洲傳播出版社、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共出版468本書籍，占據總出版書籍數量的24.4%;出版圖書在40—60本之間的出版社僅有7家，還有142家出版社只出版了1—5本圖書。在2020—2021年，合作圖書的比例提高至6.62%，既有五洲傳播出版社的合作出版，也有中國圖書進出口（集團）總公司的合作出版;在“走出去”排頭兵中，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和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占總出版社比例下降到1%，其合作出版的42本圖書占總圖書比例下降至6.62%，僅出版1本圖書的出版社比例下降至43.42%。出版圖書數量為中等的出版社較多，出版業整體格局由頭部出版社為主轉變為以中層出版社為主，帶動了許多新興出版社的參與，譬如山西人民出版社、山西經濟出版社、大連出版社、春風文藝出版社等。

二、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的皮爾遜系數運用

本研究通過計算2015—2021年“絲路書香工程”翻譯語種和圖書主題、翻譯語種和出版社、圖書主題和出版社之間的皮爾遜相關性系數，發現不同地區的讀者和出版社選擇翻譯語種、圖書主題之間的內在聯系，實現中國話語的精確表達，提升我國圖書出版的國際傳播效果。

1.研究思路

由于出版社在圖書出版過程中常常會受到圖書主題和語種翻譯的影響，不同的圖書主題也會被不同的出版社選擇不同的語種進行翻譯。因此，本研究認為，圖書主題、翻譯語種和出版社三者之間互相影響，如圖書主題（自變量X ）與翻譯語種（自變量Y ）之間的皮爾遜相關性（因變量P），不僅會有自變量X/Y的直接影響，還會受到出版社（調節變量Z ）的潛在影響。

2.研究方法

皮爾遜系數的研究方法由統計學家卡爾·皮爾遜提出，即通過計算自變量X與Y之間的協方差和標準差的商（因變量P）反映變量的線性相關程度，其P值介于-1與1之間，其判定標準為極低相關[0.00—0.20）、低相關[0.20—0.40）、中等相關[0.40—0.60）、高度相關[0.60—0.80）、極高相關[0.80—1.0]。本研究計算出2015—2021年圖書主題和翻譯語種、圖書主題和出版社、翻譯語種和出版社之間的Top 5和Last 5皮爾遜系數，發現疫情之后我國圖書在全球不同地區的傳播規律。

3.研究內容

（1）圖書主題和翻譯語種之間的相關性

西班牙語作為非盟、歐盟和聯合國的官方語言，目前是全球約4.37億人的母語，主要在西班牙和拉丁美洲地區使用。如圖2所示，在“絲路書香工程”2015—

2019年圖書主題和語種的Top 5皮爾遜相關系數中，軍事（中國軍事）類圖書和西班牙語、希伯來語、波斯語有極高相關，和南亞地區的僧伽羅語有0.7的高度相關;青少年教育類圖書和東南亞地區柬埔寨語有0.9極高相關。這表明南歐和拉丁美洲地區的讀者對我國軍事主題類圖書具有強烈的閱讀興趣。而在Last 5所計算出的相關性系數中，歷史類（中國傳統歷史）圖書和東南亞地區的泰語與東歐地區的西里爾語、法律（中國立法）類圖書和南亞地區的尼泊爾語、地理（中國地理文化）類圖書和中歐地區的匈牙利語、政治（中國政治）類圖書和南歐地區葡萄牙語的皮爾遜系數僅有0.00的極低相關，其表明歷史、法律、地理和政治主題的圖書在東南亞、中東南歐部分國家的圖書市場認可度并不高。

在“絲路書香工程”2020—2021年圖書主題和翻譯語種Top 5皮爾遜系數中，圖書主題更加豐富多元，而翻譯語種大多轉變為通用語種（阿拉伯語和俄羅斯語）。阿拉伯語主要使用于西亞和北非地區，是22個國家和地區的官方語言，其與圖書主題中的教育（中國農村脫貧）、歷史（史學理論）類圖書有0.99極高相關，與社會學（城市規劃）、經濟（中國脫貧）類圖書具有高度相關，表明教育、歷史、社會規劃類圖書更加受到西亞和北非地區的讀者喜愛。在Last 5相關性系數中，東南亞地區的柬埔寨語和政治（中國政治制度）類圖書、經濟（中國經濟發展）類圖書和西班牙語、主要使用國家為中歐地區的白俄羅斯語和政治（中國政治理論）類圖書、俄羅斯語和哲學（中國古代哲學思想）類圖書、俄羅斯語和兒童（兒童繪本）書籍的皮爾遜相關性都只有0.00極低相關。

（2）翻譯語種和出版社之間的相關性

在已有圖書市場經驗的基礎上，出版社對翻譯的書籍進行嚴格的品質篩選與控制，不同的出版社有各自擅長的出版領域，在圖書內容、裝幀、校對、封面設計等方面也獨具特色。在“絲路書香工程”2015—2019年翻譯語種和出版社的Top 5皮爾遜系數中（見表3），中歐地區的羅馬尼亞語最受出版社歡迎，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團、伊犁人民出版社圍繞現當代文學、航天工業技術、兒童文學三大主題圖書以羅馬尼亞語進行翻譯出版;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兒童文學圖書和非洲地區斯瓦希里語、方志出版社的現代文學和中亞地區的斯拉夫哈語有1.0極高相關。在Last 5相關系數中，中國教育圖書進出口有限公司出版的科幻圖書和南亞地區的僧伽羅語、東南亞地區的馬來語具有低相關;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的中國政治系列書籍和東南亞地區的老撾語、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的兒童文學圖書和東南亞地區的泰語、中國質檢出版社的中國地理圖書和中歐地區的阿爾巴尼亞語都只有0.00的皮爾遜極低相關性。

觀察2020—2021年翻譯語種和出版社的Top 5皮爾遜系數，最受出版社歡迎的翻譯語種由中歐地區的羅馬尼亞語轉變為南歐地區的葡萄牙語，出版模式也由單一出版轉變為合作出版。五洲傳播出版社、人民出版社、江西人民出版社、山東人民出版社、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共同合作出版的中國政治制度類、醫學抗疫類圖書與南歐的葡萄牙語、中歐的保加利亞語有1.0的極高相關，清華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社會治理類圖書和葡萄牙語也有極高相關。在Last 5相關系數中，翻譯語種由東南亞、南亞、中歐地區的語種轉變為中歐地區的部分語種及通用語種（俄羅斯語），具體體現在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的中國古代歷史類圖書和中歐地區的波蘭語只有0.00的極低相關。

（3）圖書主題和出版社之間的相關性

2015—2019年“絲路書香工程”圖書主題和出版社Top 5皮爾遜系數中，其相關性都處于[0.61—0.50]中等相關的區間范圍。科技、農業、少兒、文學和建筑主題的圖書更容易被出版社選擇，出版社未來也可以適當增加此類圖書的出版數量?；瘜W工業出版社與科技（中國工業技術的發展）、農業（我國農業器械發展、治理農業災害經驗）主題的圖書有0.60的中等相關;安徽少年兒童出版社與少兒（兒童文學、繪本）書籍有0.53中等相關;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擅長翻譯文學（現當代文學、經典文學）主題的圖書作品;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與建筑（中國古代建筑）主題的圖書呈現0.51中等相關。在Last 5相關系數中，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與建筑主題圖書、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與藝術主題圖書都只有極低相關，說明在中國圖書“走出去”的過程中，雖然有部分出版社選擇非優勢圖書主題領域進行出版探索，但是其國際傳播效果并不理想。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我國圖書主題和出版社的皮爾遜相關系數顯著增加。中南出版傳媒集團湖南教育出版社分公司與歷史（紀實歷史）主題書籍有著極高相關;遼寧少年兒童出版社雖然較為擅長出版少兒類圖書，但和中醫（中醫抗疫經驗）類圖書有極高相關;浙江科學技術出版社和文學（現當代文學）主題圖書也有極高相關;二十一世紀出版社和工業（工業技術）主題圖書、希望出版社和兒童（少兒文學）圖書均呈現1.0極高相關。在Last 5相關性系數中，花城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人民交通出版社、中國輕工業出版社、中國畫報出版社和政治（中國政治）主題圖書都只有極低相關，說明政治類圖書在國際傳播中再重要，也需要有國際出版經驗的出版社統籌出版才能獲取較好的市場反饋。

三、中國圖書國際傳播新思路

從國際出版的市場角度來看，美國和歐洲地區的圖書占據全球圖書市場份額的半壁江山。當前，我國圖書在國際傳播中仍面臨諸多挑戰，如圖書的跨文化性不強、國際傳播效能不高以及出版社不具備國際市場視野，尚未針對不同國家和地區實行精準傳播?！敖z路書香工程”作為我國出版業提升中國國際傳播能力的重要項目，其所資助的圖書是中國人文精神的良好反映。這些圖書通過“文明互鑒”的內在助推力，為不同國家的讀者鋪就了一條了解真實中國的道路。本研究基于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中國圖書國際傳播的新動態，認為我國出版業可從回歸圖書精品化新創作、區域意識引領精準化新傳播、找準語種主題出版社新關聯、數字閱讀打造產品化新亮點四大方面，提升中國圖書的國際傳播力。

1.回歸圖書精品化新創作

目前，我國主題出版內容以政黨讀物、中國經濟與市場改革、傳統文化為重心，在后疫情時代，出版社適量出版了疫情防護類的醫學圖書，科技工業、青少年教育、少兒圖書、學術研究、科普讀物、自然科學等類別的圖書相對較少。圖書類別的失衡導致國際讀者在圖書選擇上有一定局限性。在對外傳播的內容生產上，出版社除了要注重采取喜聞樂見的形式，還要淡化宣傳灌輸的做法，盡量通過潤物無聲、潛移默化的方式講好中國故事[5]。中國圖書的國際傳播不僅要積極“走出去”，還要回歸中國圖書的內容創作。出版社應準確把握不同地區讀者的閱讀興趣，并在作者的選擇上精準把關，保證作者具備國際傳播視野。出版社在做好中國政治、經濟、文化重點選題的基礎上，要深耕科幻、網絡文學等其他主題，按照國際市場流行趨勢精準把握國外讀者的閱讀偏好，精耕細分閱讀市場，堅持把外向型圖書納入出版社的精品生產體系，不斷提升選題的精準度、辨識度、接受度，出版一大批既反映當代中國發展道路、價值觀念及精神風貌，又貼近國外受眾文化需求和消費習慣的精品圖書，持續向世界傳遞中國文化。

2.區域意識引領精準化新傳播

從2015—2021年“絲路書香工程”Top 5皮爾遜相關系數研究中可發現，世界通用語種——阿拉伯語、英語和俄語是最受此項目歡迎的三種翻譯語言，具體體現在以這三種語種翻譯的圖書出版數量排名前三，其他地區僅有1—3種語言被用以圖書的翻譯出版。除了通用語言西班牙語與軍事主題圖書，阿拉伯語與歷史、教育、社會學和經濟主題圖書，東南亞的柬埔寨語與教育類圖書，中亞地區的希伯來語、波斯語與軍事類圖書，南亞地區的僧伽羅語與軍事主題圖書具有強相關，中歐、南歐、北歐、非洲地區的翻譯圖書主題和語種均沒有計算出皮爾遜系數，這說明中國圖書在東南亞、中亞、南亞地區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在其他地區的國際傳播效果則有待加強。未來，出版社要深刻研判全球不同地區讀者的偏好，以區域意識提升圖書的國際傳播效果，這也是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要采用貼近不同區域、不同國家、不同群體受眾的精準傳播方式[6]。

3.找準語種主題出版社新關聯

面對全球不同地區的文化差異，千差萬別的國情民意和層次不一的市場需求，對中國圖書實現精準傳播提出了挑戰。在2015—2021年“絲路書香工程”Top 5和Last 5皮爾遜相關性研究中，翻譯語種、圖書主題之間有著1.00極高相關和0.00極低相關。出版社在選擇翻譯語言和圖書主題的時候，除了注重通用語種（阿拉伯語、英語和俄語圖書）的運用，還要逐步嘗試使用中亞、西亞、南亞、中歐、南歐和北歐地區的語種，選擇建筑、地理、法律、教育、藝術等主題，以打造傳播效果極佳的圖書。

4.數字閱讀打造產品化新亮點

在5G技術的推動下，便捷的電子書和有聲讀物的使用頻次提高，推動了全球圖書市場向線上化、數字化、智能化轉變。圖書是當代國際傳播中基礎性、普遍性的文化產品，出版社應借助數字視角、地區視角、語種視角、主題視角打造數字圖書產品。當前，網絡文學成為我國數字閱讀國際傳播的新亮點，雖然輸出方式已經經歷了從出版授權到建立線上互動閱讀平臺再到開啟海外原創的轉變，但是我國海外數字閱讀的讀者范圍仍存在一定局限性，即海外數字閱讀讀者大多位于東亞、東南亞等地區，囊括北美、歐洲地區的海外華裔群體;數字圖書產品的傳播內容也局限于個別類型主題，如北美和歐洲地區的讀者偏愛玄幻文學，東南亞地區的讀者則更喜歡言情文學;數字圖書的譯文質量參差不齊，在國際傳播的過程中也面臨數字盜版、跨國維權等問題。如何形成中國數字閱讀規模化生產和可持續的盈利模式，如何加強國內有原創力的公司與不同國家、不同翻譯機構之間的有效合作，如何培養讀者對不同類主題圖書的興趣愛好，這一過程需要國家政策、相關從業人員的跨國合作，共同打造可持續發展的中國數字圖書產業鏈條，真正實現中國圖書國際話語權的整體提升。

“絲路書香工程”是我國出版領域參與“走出去”戰略啟動的重點工程，其所資助的圖書為促進我國與絲路國家民心相通做出了應有的文化貢獻，也提升了我國圖書國際傳播的影響力。在構建立體式的大外宣格局和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戰略傳播體系背景下，厘清“絲路書香工程”資助圖書的不同翻譯語種、內容主題和出版社的內在關系，對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有重要的促進作用，也是對中國文化國際傳播實踐的有益探索。

|參考文獻|

[1]聶震寧. 后疫情時代我國出版業面臨的變化預測與應對[J]. 出版發行研究，2020（6）：27-33.

[2]劉銳. 升維創新：后疫情時代中國圖書出版產業發展進路[J]. 編輯之友，2021（3）：24-29+40.

[3]戚德祥，蔣欣悅. 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出版走出去的影響及應對策略[J]. 中國出版，2020（13）：22-27.

[4]甄云霞，王珺. 后疫情時代的“一帶一路”國際出版合作[J]. 出版發行研究，2021（3）：13-20.

[5]陸高峰. 中國新聞出版業對外傳播力現狀與提升路徑[J]. 中國編輯，2019（9）：27-32.

[6]張文齊. 習近平：各國民心相通 推動中國故事和聲音全球化區域化分眾化表達[EB/OL]. （2021-06-02）[2021-12-01]. http：//ex. cssn. cn/jjx/jjx_qqjjzl/202106/t20210602_5337772. 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