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判決的演繹假象

莊嘉

2020年7月上映的韓國影片《清白》以毒殺市長的表面事件為開局，以女律師貞仁深挖罪證為主線，剖析了隱藏其中的“套娃式”案中案，展現了貞仁在法律事實與客觀真相、形式正義與實質正義之間的博弈，案情跌宕起伏，對現實社會影射至深。

影片開頭，貞仁繼父葬禮后，大川市市長等多人在追悼會宴席中因食物中毒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經警方初查，貞仁母親花子被懷疑在米酒中投放了高濃度的殺蟲劑，因涉嫌故意傷人罪被逮捕。

獲悉母親被捕后，貞仁從首爾趕回大川，決定為母辯護。在會見母親后，貞仁發現其已罹患嚴重的老年癡呆癥多年，內心確信以母親的行為能力已難以投毒殺人。在了解警檢方的主要證據后，貞仁發現所有證據均指向母親系真兇。

在韓國，警察的調查取證權往往受制于檢察機關。檢察官對事實認定、法律適用的意見常常左右警方在案件初查階段的取證方向及調查重點。律師貞仁深諳其道，遂走訪了相關部門以及鄰居，并拜訪了自己在警方的朋友。在獲得警察對花子刑訊逼供的監控錄像后，貞仁以定罪證據系非法證據及嫌犯罹患重病為由，成功變更花子強制措施為“取保候審”，并將其送往醫院治療。

不料，在醫院花子離奇失蹤。通過警方的朋友，貞仁找到失蹤的母親，更獲悉了投毒案的被害人多與村里籌建的賭場相關。在后續的調查過程中，貞仁經歷了被市長指派的黑社會恐嚇毆打、檢察長徇私枉法、智障弟弟被非法拘禁、花子被要挾作偽證等種種磨難。在警方朋友的幫助下，貞仁漸漸揭開了投毒案背后的真相。

原來，投毒案的被害人除了市長，大多是市長的圈中密友。當年，花子的第一任丈夫任春宇是村里采石場的少主，因不愿與市長合作被市長和貞仁繼父等人設計淹死。繼父借機接管了采石場，并娶了身懷六甲的花子。多年后，花子知道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市長等人是殺害任春宇的真兇。于是，花子先在日常飲食中通過慢性投毒殺害了第二任丈夫，然后借第二任丈夫葬禮之際，在米酒中下毒欲殺死前來吊唁的市長等人。另一方面，隨著深入調查，貞仁發現市長、繼父等人通過運作采石場土地規劃用途變更等事宜，賺取了巨額財富。

花子竟然嫁給了殺死自己丈夫的人！在得知花子毒殺眾人的原委后，作為女兒的貞仁內心的無力感，無法用言語表達。此刻，貞仁陷入兩難境地，在律師的職業操守與難以割舍的親情之間究竟該如何抉擇？

影片通過庭審辯護的分鏡頭展現了“貞仁的決定”。在庭審中，律師貞仁起底了市長的陰謀。當年，市長將采石場的土地規劃為綠化帶，后以低廉的價格將土地從繼父手中買走。若干年后，市長變更了規劃用途，用那塊土地招標籌建了現在的賭場。借著這波操作，市長、繼父等人攫取了巨額財富，搖身變為隱形富豪。當法官質問“誰才是下毒的兇手”時，貞仁言之鑿鑿地確信是因利益分配不均，繼父生前已經在米酒中下毒！

片中，貞仁利用了媒體對官員貪腐的怒火，巧妙轉移了人們對下毒者的關注。最終，在花子翻供的情況下，由于證據不足，花子被無罪釋放。市長卻因涉嫌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等被繩之以法。

何謂清白，影片的結尾耐人尋味！

編輯：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