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寺院在疫情下花式求生存

本報駐日本特約記者 蔣豐

在日本，人們常常戲言：“神前結婚，佛前死亡。”也就是說，日本社會的習俗是“在神社舉辦婚禮，在寺院舉辦葬禮”。然而，在新冠疫情下，喪葬儀式及日常參拜活動的變化，令日本近8萬座寺廟不得不開始適應新形勢。

作為日本寺院經濟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以往寺院的喪葬儀式往往要分為兩天進行，一天為遺體“守夜”，一天舉行告別儀式并火化。現在，喪葬儀式不僅會基本縮短在一天內舉行，還有一些家庭不再到寺院為親人舉辦喪葬儀式，而是采取送往殯儀館“直葬”的方式，這也導致寺院收入的下降。

在2020年4月日本第一次宣布“緊急事態宣言”后，各地的寺院都不得不取消原本每月定期舉行的參禪、寫經等交流活動，寺院因此失去了一大部分收入。大阪府一家凈土宗寺院就表示，原本每月會有大約200人參加“月參拜”，如今這部分收入直接歸零。據業內人士估算，寺廟整體收入在2020年達2630億日元，較2015年以來下滑約51%。

為配合防疫的要求，原本提供住宿和禪修的寺院都停止對外開放。《環球時報》記者注意到，東京豪德寺、京都相國寺等知名度高的旅游熱門寺院，在疫情下直接關門謝客。即使保留“月參拜”的寺院，也會將地點改在室外。盡管如此，不少宗教界人士仍擔憂，“月參拜”等宗教活動作為一種習慣性行為，在被“緊急事態宣言”中斷后，極有可能讓參拜者形成心理上的破窗，從而出現經常性的中斷情況。

為保證寺院收入，一些寺院適應潮流開始提供線上服務，一些寺院則在線下另辟蹊徑來創收。據了解，有寺院在接受遺體后，開始與死者家屬連線舉行“網上告別儀式”，有的干脆向死者家屬收取5萬日元（約合人民幣3000元）的“特別對應費”，用于購買消毒用品、防護用品和設備以增加“額外的收入”。

此外，在日本始終推廣不暢的“電子支付”也在新冠疫情下得到更廣泛的應用。在京都著名寺院東本愿寺，信徒香客們可以使用電子支付的方式購買紀念品、隨喜香火、預約法事等；有的寺院則通過社交平臺招攬“香客”的“布施”，來增加收入。面對訪客減少，京都有660多年歷史的禪寺兩足院甚至開發出冥想APP，并組織起線上冥想社區進行“云坐禪”，力圖今后能變現。

而在線下，東京的筑地本愿寺如今正在開發如相親、瑜伽課堂等“非傳統”服務，以拓寬財路；位于日本福島縣郡山市的阿彌陀寺則干脆降價出售寺院內的空墓地，以此維持寺院的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