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紀曉嵐

○河北科技大學文法學院 高建軍

紀昀（1724－1805），字曉嵐，號石云，直隸獻縣人，今河北獻縣人。清乾隆、嘉慶朝大臣、學者、文學家。歷任編修、《四庫全書》總纂官、兵部侍郎、左都御史、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等職。

紀曉嵐在民間非常有名，可以說家喻戶曉。一些筆記野史記載了他許多奇聞軼事，這些故事雖然不甚可靠，但也很好地說明了他的性格特點。因此，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不能一概否定。下面就講幾件有關他的趣事。

紀曉嵐與和珅同朝為官，經常相互開玩笑。而紀曉嵐的有些玩笑開得十分含蓄，特別有水平，和珅有時反應不過來，就被紀曉嵐耍弄了。一次，和珅家剛剛建好一個亭子，請紀曉嵐給這個亭子題寫匾額。紀曉嵐就題了“竹苞”兩個字。和珅非常高興，就高高地掛了起來。后來有一天，乾隆到和珅府第，看到了這兩個字，大笑不止，對和珅說：“你被紀昀耍了。他在罵你，你還不知道呢。這‘竹苞’兩字拆開來不就是‘個個草包’嗎？”和珅一聽氣壞了。

紀曉嵐的兒女親家盧見曾做兩淮鹽運史，因為喜歡招待賓客，造成官庫虧空。乾隆要追查這件事。正好那天晚上紀曉嵐在大內值班，他聽聞此事后，急忙放一小撮茶葉在一個空盒子里，外面用鹽和面封好，一個字也沒寫，連夜派人送到盧府。盧見曾拆開盒子一看，馬上明白了紀曉嵐的意思。他說：“這不是‘隱鹽案虧空查抄’六個字么！”得到紀曉嵐的通風報信后，盧見曾第一時間做了一些補救工作。等到朝廷真正查抄時，也沒有發現多大問題。后來這件事被和珅輾轉查明，上書乾隆。乾隆皇帝大怒，把紀曉嵐召來責問。紀曉嵐開始抵賴，后來還是不敢隱瞞，如實招供了。他謝罪道：“陛下執法嚴格，合于天理公義；微臣徇于私情，此乃人倫陋習。”乾隆看他對答得體，也沒有過于嚴厲地懲罰他，只把他從輕貶謫烏魯木齊了事。

有一天，紀曉嵐在朝房等著上朝。可是左等右等，乾隆皇帝遲遲不來。紀曉嵐非常疲倦，就跟同事們開玩笑說：“老頭子怎么還不來呀。”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乾隆就進門了。他剛才的話一字不落，全讓乾隆聽見了。乾隆厲聲責問紀曉嵐：“你說‘老頭子’什么意思？”紀曉嵐不慌不忙，脫下帽子，跪下回奏道：“萬壽無疆之謂老，頂天立地之為頭，父天母地之為子。”乾隆一聽心中大喜。這件貌似大不敬的事情，就這樣被紀曉嵐輕輕化解了。

紀曉嵐生性詼諧，愛開玩笑。而他的玩笑常常不拘一格，有今天人們熟悉的“腦筋急轉彎兒”的色彩。一天，一個大臣的母親做壽，紀曉嵐也去拜賀。這位大臣就請求紀曉嵐寫一首祝壽詩助興。紀曉嵐即席詠道：“這個婆娘不是人。”此言一出，舉座大驚。紀曉嵐也不管別人什么反應，接著念道：“九天神女下凡塵。”大家一聽這句，紛紛露出笑容。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紀曉嵐又說出第三句：“生下兒子去做賊。”人們又緊張起來，不知道他下面還會說出什么來。紀曉嵐最后從容吟道：“偷得蟠桃壽母親。”此詩短短四句，卻有兩個大轉折，奇思妙想，勝意迭出，一時傳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