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軟糖，寄托對幸福生活的向往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王娟

說到德國最有名的糖果，一定少不了小熊軟糖。這是一種大約1.5厘米、有多種顏色和口味的小熊形狀軟糖。2020年，發明并主打小熊軟糖業務的家族企業哈瑞寶（Haribo）迎來了成立100周年。該公司的廣告語“讓小孩和大人都開心”在德國幾乎家喻戶曉，如今不僅孩子喜歡軟糖可愛的小熊造型，不少成年人也對其清新的果味和筋道的嚼勁兒著迷。《環球時報》記者每次回國都會帶一些小熊軟糖分給親戚家的小朋友，平時逛超市也會順手給自己買上一袋，回家看電視或寫稿子的時候吃幾顆，心情都輕松愉悅起來。不過同樣在2020年，哈瑞寶位于德國東部地區唯一的小熊軟糖生產工廠卻因新冠肺炎疫情關門，讓當地民眾非常不舍。

民眾設“紀念碑”懷念小熊軟糖工廠

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的一年多時間里，德國旅游業幾乎停擺，雖然小熊軟糖作為休閑食品在超市的銷量獲得增長，但作為旅行伴手禮，在機場、火車站等銷售渠道的業績卻很慘淡。去年年末，哈瑞寶公司出于預算方面的考慮，關閉了位于薩克森州維爾考-哈斯勞鎮的分廠，那里的150名員工將不得不在今年4月前離職。

這個僅有一萬居民的城鎮有著悠久的糖果制造傳統，工廠在兩德統一后被哈瑞寶公司接管，成為德國東部地區唯一的小熊軟糖生產地。近年來，當地的商業稅收有1/3來自小熊軟糖。因而無論從經濟角度，還是從情感層面，人們都難以接受關閉工廠的決定。

在這家工廠宣布停工之后，當地居民曾多次舉行抗議活動，舉著寫有“小熊軟糖要留在東部”等口號的標語牌表達不滿。他們還用大小不一的石板和石塊為小熊軟糖制作“紀念碑”，天黑時在廣場上點亮印有小熊圖案的燈籠。德國聯邦勞動局、薩克森州政府都在積極推動由德國另一家知名糖果企業收購小熊軟糖工廠并接收老員工的談判進程。

日產上億顆，年產能繞地球7圈

1920年，糖果匠漢斯·里格爾在波恩市開設了自己的糖果作坊，最初的家當只有一個爐灶、一口銅鍋、一個攪拌器、一塊大理石板和一袋白糖。里格爾從自己的姓氏、名字以及所在城市名稱這3個單詞中各取前兩個字母，創造了“哈瑞寶”品牌。兩年后，漢斯開發出了以馬戲團里“跳舞熊”為靈感設計的果味軟糖，這就是后來享譽世界的小熊軟糖的雛形。二戰后，整個德國都籠罩在蕭條的經濟和對戰爭的負罪感之下，人們需要用甜蜜的糖果來寄托對幸福生活的向往，小熊軟糖因此成為當時最受歡迎的商品之一。上世紀60年代，“跳舞熊”正式更名為“金熊”。2007年，每只小熊的臉上都增加了微笑的表情。小熊軟糖在德國代表“孩子般的快樂”。在德國超市，一包200克的軟糖大約1歐元（約合人民幣7.8元）。

現在，哈瑞寶公司在歐洲設有十多家工廠，其產品銷往一百多個國家。僅在德國，哈瑞寶生產的糖果品種就超過300種，占水果軟糖市場近60%的份額。不過，小熊軟糖的地位至今仍沒有其他產品可以撼動。

疫情之前，哈瑞寶每天生產的小熊軟糖數量約為1.6億顆，一年生產的軟糖連起來可以繞地球7圈。每包軟糖都有紅、粉、橙、黃、綠、白這6種顏色，分別代表覆盆子、草莓、橙子、檸檬、蘋果和菠蘿這6種口味，全部由天然水果提取物染色，果汁含量超過20%，因此非常健康。在2008年歐洲足球錦標賽和2014年世界杯足球賽舉行之際，小熊軟糖又推出了代表德國國旗的黑、紅、黃三色版本和有6種新顏色的“球迷”版本。此外，小熊軟糖還有素食版本，用果膠代替了由動物骨頭制作的明膠，來保持軟糖的彈性。

小朋友拾橡果換糖

自1936年以來，波恩市的孩子每年秋天都會到樹林里撿拾栗子和橡果，用這些野果在當地的哈瑞寶工廠換取小熊軟糖，收集到的野果最后將作為野生動物的飼料。這個別出心裁的營銷項目已經連續開展了幾十年，不僅是該企業的一項重要傳統，也成為了很受當地家庭歡迎的親子活動之一。從2018年起，哈瑞寶公司的總部遷至萊茵蘭-普法爾茨州的格拉夫沙夫特市，活動舉辦地點也隨之更改。

還有人以五顏六色的小熊軟糖為材料進行藝術創作。紐倫堡的畫廊經營者約翰內斯·科德斯為了處理閑置畫框，隨手用工作臺上的小熊軟糖拼了一個圖案，并將成品掛到櫥窗里展示，沒想到幾天后居然售出了。于是，他陸續用小熊軟糖拼出了達·芬奇、安迪·沃霍爾等藝術家的名作，瑪麗蓮·夢露等已故明星的肖像以及迪士尼動畫中的卡通形象。完成這樣一幅畫需要4到10天時間，消耗數千顆不同顏色的小熊軟糖。經過軟糖分揀、粘貼和染色等步驟，最后刷上清漆做防護，作品就可以長期保存了。小熊軟糖畫的銷售情況不錯，連哈瑞寶公司都為這個創意特別贊助了500公斤小熊軟糖以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