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霖,李琳琳,王 俠,李天君,王 鵬,張會穎,張燕華△
(1.北京市通州區中心血站,北京 101100;2.河北省張家口市中心血站 075300;3.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科學技術研究所,北京 101100)
布魯氏菌病是由布魯氏桿菌引起的一種人畜共患慢性傳染病,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規定的乙類傳染病[1]。布魯氏桿菌是革蘭陰性兼性細胞內寄生細菌,可通過消化道、呼吸道和接觸傳播等多種途徑侵入人體淋巴結并在其內寄生繁殖形成病灶,細胞破裂入血,經血播散,血液中的細菌留在淋巴結、肝、脾和骨髓等處,繼而出現多發性病灶,常累及多個器官,病程較長,反復發作,不易愈合,嚴重者喪失勞動和生活能力[2-3]。近年來隨著布魯氏菌病的增多,出現多例輸血傳播感染布魯氏菌病的病例[4],使其成為輸血傳播疾病中一個潛在的危險源。北京獻血者多為周邊地區外來人口,山西、內蒙古、河北是我國布魯氏菌病發病的重點疫區,密云、平谷、昌平、懷柔等區布魯氏病感染率也呈增加趨勢[5]。為調查北京部分地區健康獻血人群布魯氏菌病感染情況,了解布魯氏菌病經血傳播的潛在風險,本研究對2 657份健康獻血者血液標本布魯氏菌病感染情況進行了調查和分析,現報道如下。
1.1.1標本來源
選擇2019年4-12月北京市通州區中心血站采集的大興、平谷、順義、通州、朝陽5個區2 657份健康獻血者血液標本為研究對象,留取乙二胺四乙酸二鉀(EDTA-K2)抗凝血漿1 mL,4 ℃保存后于第2天進行布魯氏菌抗體檢測。
1.1.2試劑與儀器
虎紅平板試驗(RBPT)和試管凝集試驗(SAT)抗原、陰陽性對照血清(均由賽諾利康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提供,所有試劑均在有效期內),凝血酶時間(TT)測定試劑盒(上海太陽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批號121167),人布魯氏菌抗體IgG酶聯免疫分析試劑盒(森貝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201810),0.5%苯酚(西隴科學股份有限公司,批號190614),0.9%生理鹽水(石家莊四藥有限公司,批號1905243201)。全自動酶標儀(奧地利,型號Zenyth340),37 ℃恒溫水浴箱(北京市醫療設備廠,型號BHW-Ⅳ)。
1.2.1血清學檢查
參照WS269-2007《布魯氏菌病診斷標準》進行試驗操作和結果判斷。
1.2.2RBPT
檢出的抗體是IgG類,RBPT必須使用人血清進行檢測,為消除EDTA-K2抗凝劑對試驗結果的干擾,參照文獻[6]在血漿標本中1∶1加入TT測定試劑,(37±1)℃孵育1 h,待血漿凝固去除Fg后,用微量加樣器槍頭擠壓凝塊后3 000 r/min離心5 min,吸出上清液30 μL進行RBPT。結果判定:用“+”表示凝集程度,即++++、+++、++、+。
1.2.3SAT
主要用于檢測布魯氏菌IgM類抗體。效價:以產生50%凝集的(凝集程度++)血清最高稀釋倍數為受檢血清的效價;確認標準:≥1∶100(+++)為陽性,≥1∶50(++)為可疑。
1.2.4ELISA
RBPT和SAT兩種方法陽性的標本采用雙抗原夾心法測定標本中布魯氏菌IgG抗體水平,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操作,使用酶標儀在450 nm波長下測定光密度(A)值,通過標準曲線計算標本中人布魯氏菌IgG抗體濃度。Cut-off值為0.990。正常人濃度為100~398 ng/L。
采用SPSS21.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以頻數或百分率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RBPT陽性4例(0.15%),凝集程度均為“++”。
SAT陽性標本中女性比男性多,牧區比其他地區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SAT陽性4例(0.15%),3例血清效價大于或等于1∶100(+++),1例血清效價大于或等于1∶200(++++),其中SAT及RBPT雙陽2例。SAT另檢出22例可疑標本,血清效價大于或等于1∶50(++)。

表1 26例SAT陽性及可疑標本獻血者資料統計

續表1 26例SAT陽性及可疑標本獻血者資料統計
檢測出陽性標本1例(0.04%),A值為120.0,濃度為470.875 ng/L。標準品濃度及A值見表2,標準曲線見圖1。

表2 標準品濃度及A值

圖1 ELISA標準曲線
2 657份健康獻血者血液標本中,RBPT檢出IgG類抗體陽性4例,SAT檢出IgM抗體陽性4例,其中IgM及IgG雙陽2例,SAT效價均大于或等于1∶100(+++)。ELISA檢測出IgG抗體陽性標本1例,濃度為470.875 ng/L,此例標本SAT效價大于或等于1∶200(++++),RBPT結果為陰性,見表3。

表3 3種方法檢出陽性標本結果比較
布魯氏菌病主要通過食用未經高溫消毒的牛奶和奶制品的消費者傳播,有研究報道高濃度布魯氏菌感染菌血癥具有較高的輸血傳播風險。1994-1995年墨西哥血站的18 490名獻血者中,有317名(1.71%)布魯氏菌陽性。ANTONIO等在1999年提出布魯氏菌抗體陽性及無癥狀者均不應參加獻血。2014年,MOHAMMED等[7]報道蘇丹獻血者中布魯氏菌陽性占15.3%,而蘇丹血液中心的獻血者健康檢查中并未包括布魯氏桿菌感染的風險。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為減低輸血風險,強調應對潛在感染布魯氏病者進行獻血前健康征詢。我國《獻血者健康檢查要求》(GB18467-2011)規定布魯氏菌病病愈未滿兩年暫時不能獻血,但尚未將布魯氏菌檢測列入獻血者血液篩查項目。
自20世紀5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人布魯氏菌病疫情經歷了多次高低起伏,給國民健康帶來了危害,而且影響畜牧業的發展。國內關于獻血人群布魯氏菌病篩查的報道較少,WANG等[8]對來自新疆喀什地區的3 896名獻血者進行布魯氏菌病篩查,RBPT檢測出135例(3.5%)陽性標本,經PCR基因測序15例為確認陽性,同時對來自深圳地區的399名獻血者進行布魯氏菌病篩查,未篩查出陽性病例。本研究結果顯示,北京部分地區健康獻血者經獻血前征詢均無流行病史及臨床表現,SAT陽性及可疑標本女性比例多于男性,牧區比例多于其他地區,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在北京大興、平谷、順義、通州、朝陽5個區2 657份健康獻血者血液標本中,RBPT檢出IgG類抗體陽性4例,SAT檢出IgM抗體陽性4例,其中IgM及IgG雙陽性2例,SAT效價均大于或等于1∶100(+++)。ELISA檢測出IgG抗體陽性標本1例,濃度為470.875 ng/L,此例標本SAT效價大于或等于1∶200(++++),RBPT結果為陰性。本次血清學檢測結果顯示,IgM抗體陽性提示為急性感染期,IgG陽性者多提示慢性感染或既往感染,血液進行保密性棄血處理。由于布魯氏菌病的發生、發展和轉歸比較復雜,臨床表現多種多樣,因此對人布魯氏菌病的診斷還應結合患者流行病學接觸史、臨床表現和實驗室檢查。如果布魯氏菌抗體陽性獻血者隱瞞流行病史或臨床表現不明顯,很容易造成輸血感染布魯氏菌病的風險。
近年來,由于新發人畜共患病如瘋牛病、寨卡病毒等出現人因輸血感染的病例,世界衛生組織和FDA均制訂了血液行業相關病毒檢測法規和推薦意見。我國政府于2016年3月發布重新修訂的《血站技術操作規程(2015版)》明確了國家和省級衛生計生行政部門規定的地方性、時限性輸血相關傳染病標志物可納入血液檢測的范圍。目前,布魯氏菌病已在我國25個省(直轄市)流行,在牧區尤為嚴重[9-11]。血清學診斷是布魯氏菌病診斷最常用的手段,RBPT為初篩試驗,陽性者采用SAT確診[12-13]。本研究使用的3種方法檢出率分別為0.15%、0.15%、0.04%。RBPT和SAT靈敏度相同,高于ELISA。RBPT和SAT操作簡單,費用較少,但均為手工法,不適合獻血人群大規模初篩。ELISA更符合采供血機構實際工作需要,但仍需綜合采用多種檢測方法對布病進行鑒定,這樣才能提高診斷的準確性[14-15]。
綜上所述,為降低輸血性傳播疾病的風險,應對潛在感染布魯氏菌病的獻血者進行嚴格的健康征詢,并于布魯氏菌病流行區域開展布魯氏菌的血液篩查,對保障血液安全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