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臺表情動畫研究與制作*

陳嘉樑，曾顯峰*，趙崇浩，黃燕柔

（1.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南國商學院，廣東 廣州510545；2. 廣州大學華軟軟件學院，廣東 廣州510545）

引言

隨著即時通信的廣泛應用，即時通信軟件成為了人們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交流渠道。在即時通信軟件中，除了純文字的表達方式以外，也衍生出諸如表情動畫、短視頻等新的信息傳達方式。中國青年報社會調查中心聯合問卷網一項調查顯示，82.2%的受訪者在上網聊天時會使用表情動畫，其中35.2%的受訪者每次聊天都使用表情動畫[1]。

1 表情動畫概述

表情動畫是即時通訊中一種有別于文字表達的表達方式，其發展主要分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十九世紀的美國雜志中出現的用符號組成笑臉的表情動畫原型，這個階段表情包沒有成熟的制作體系，只是作為輔助語言的工具偶爾出現在文案版面中；而后表情動畫經過多年發展，在信息時代的發展中基于先進的圖像處理和視頻處理技術，出現了很多靜態、動態的表情動畫作品，這個階段的特征是逐漸出現企業或個體用專業的圖像處理軟件開始制作表情動畫，但表情動畫仍未形成完善的市場體系；第三階段則是隨著PS 等圖形圖像處理軟件因技術革新變得更加簡單易學、制作門檻降低，許多互聯網用戶得以方便而快速地自己制作表情動畫，這個階段的特點是表情動畫內容百花齊放，很多老舊影視作品被制作成表情動畫意外地再次成為“爆款”，當然侵權問題也日漸浮現，進而推動國內相關法律的進一步發展，所以出現了初步完善的表情動畫市場運作體系。如今，隨著人工智能的興起圖像處理變得十分智能，因此無需過高的學習成本，甚至用拍照的形式就能由用戶自行制作表情動畫，如圖1 所示的主流社交平臺常見的表情動畫。經過多年發展，從簡單的文字符號到真實人臉處理成的表情動畫，制作水平不斷上升而制作門檻不斷降低，不難預料，不久的將來是“全民皆是表情包”的時代。

表情動畫也是人們口中的多個主題相關、畫風一致的“表情包”的稱呼，能夠形象生動地表達出某個交流情景，通常以靜態的圖片或者簡短的小規格視頻的形式展現。由于即時通訊中人們不能通過觀察對方的神態、動作等來準確判斷對方的意圖語氣，所以純文字的即時通訊溝通很容易出現語句歧義甚至是理解內容相反的情況，這往往導致很多不必要的人際沖突和矛盾，妥善運用表情動畫不僅能夠輔助文字達到準確表達的效果，也能使即時通訊更加富有趣味。

表情動畫的分類主要有靜幀動畫和視頻動畫。從表情動畫鼻祖“Emoji”，到搞怪的熊貓頭，再到制作精美的流氓兔等表情動畫，這類靜幀圖片一直在表情動畫中占有重要地位。表情動畫的爆紅因素表現多樣：可以是熱門影視的一幕截圖，也可能是精美制作的矢量圖片，還可能是某人惡搞的搞怪表情和背景圖片結合等。短視頻表情動畫則是由逐幀動畫或者視頻截取的方式制作，由于流量限制，短視頻動畫需要嚴格控制文件大小，一般存儲格式為GIF，所以一般在網絡上傳播的短視頻動畫都經過縮放裁切以及畫質壓縮，一幀一幀地拼接起來的逐幀動畫。

圖1 主流社交平臺常見的表情動畫

圖2 “粵語日常”表情動畫形象

圖3 “粵語日常”表情動畫設計

圖4 作品設計的內容

2 表情動畫的文化內涵

表情動畫作為即時通訊中一種新的表達方式，其意義除了輔助文字進行準確表達以外，還有強化文字表達的語氣，甚至有某些表情動畫無需文字表達即可傳達特定的意思。表情動畫的運用，除了有助于人們的溝通以外，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用戶運用不同的表情動畫類型塑造出網絡上乃至真實的個人形象。

2.1 輔助文字準確表達

即時通訊中人們不能通過神態等判斷語義，常常出現誤解，表情動畫的表達能很好化解上述問題。例如“那你很厲害哦”這句話的純文字表達可能蘊含敬佩、調侃、諷刺等幾種意思，這幾種含義差距很大，很容易被人誤解。倘若加上配圖為“鼓掌”等的表情動畫，就能準確地表達敬佩的意思。

2.2 強化語氣

表情動畫有輔助語言表達的功能，也具有強化語氣的效果，通過文字交流中穿插表情動畫，或表情動畫的多次重復發送，從而達到強化語氣的效果。例如“你真棒”這句話中表達一種贊賞的語氣，倘若加上感嘆號“你真棒！！！”則更明顯地表達出語句中贊賞意味。表情動畫的運用亦是如此，通過對表情動畫內容的選擇以及反復使用能達到強化語氣的效果。

2.3 替代文字

表情動畫的內容多樣化決定了表情動畫所能表達的內容十分豐富，表情動畫能通過演繹一些大眾所熟知，擁有共識的表情或動作來達到僅僅通過表情動畫的圖片、視頻載體來表達溝通的目的，簡化了溝通過程。例如在聊天中發送“豎起大拇指”的表情動畫，因為大眾共識中豎起大拇指表達的意義就是贊揚、肯定，所以表情動畫就能不通過文字而達到贊美的效果從而簡化了文字溝通。

即時通訊興起前，人們溝通需要面對面或者書信電話短信交流，這幾種方式要么需要在路途上花費大量時間，要么就要承擔一定的費用。即時通訊和以往的溝通方式相比由于看不清交流雙方的面部表情更容易產生歧義，但大幅降低了人們的交際成本，人們無需長途跋涉與朋友見面，也無需每月花費一筆金錢在打電話發短信上，只需要些許電費以及早已普及的移動設備即可進行遠程交流，所以人們的溝通比以往更加密切，也提供更多機會給人們積累社會資本。有調查指出：表情動畫使用得越頻繁，越有助于社會資本的積累[2]，表情動畫的存在，為人們提供了一條無需見面也可塑造形象的途徑。通過使用不同的表情動畫的種類，人們就可以更直觀地估計對方的偏好、性格等潛在屬性，這些是以往純文字通信中所不具備的，特別是對那些平時生活中不善于言辭和交際的人，表情動畫的使用可以加快別人對自己的認知。

由于表情動畫豐富的內涵，決定了其表達內容的多樣，目前社交平臺上有針對不同類型人群的表情動畫，例如有針對青少年的卡通風格表情動畫，也有針對中老年用戶的“老人養生佛系”表情動畫。不少根據熱門動畫、明星等為原型制作的表情動畫能進一步拓寬文化產品的衍生傳播，發掘出文化產品更多的市場價值以及為文化產品保持熱度和關注，隨著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未來的表情動畫可能在虛擬現實這個平臺中以更多的表現形式展現在大眾面前。

3 表情動畫的制作

表情動畫除了因為內涵豐富而受大眾歡迎外，其簡單的制作方法和過程也使其有更多的制作愛好者追隨，使作品內容豐富多元。

表情動畫主要分靜態和短視頻兩大類別，靜態指表情動畫以靜幀圖片的方式制作，這種形式的表情動畫有很廣泛的應用，其制作難度也相對簡單。靜幀圖片可以是自行繪制，也可以是真人照片，甚至是影視劇集中的截取畫面均可作為表情動畫的來源，素材配上相應的文字及美化操作便可完成靜幀表情動畫的制作，用PhotoShop 軟件與一般的圖片處理流程類似，制作難度主要在主題選擇、前期策劃以及色彩搭配等方面。

以筆者參加的“媒體融合環境下廣州粵語使用研究與宣傳設計”項目所推出的一套粵語日常的表情動畫為例，作品的前期制作主要包含主題選擇、文案策劃和形象原圖設計，其形象設計如圖2 所示，作品以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形象為載體，通過設計少女日常作息動畫，輔以輕松歡快的常用問候粵語，表達出粵語日常招呼的情景動畫，制作過程主要在PhotoShop 軟件中完成，如圖3 所示。在“粵語日常”表情動畫的制作過程中，重點完成了以下幾方面的工作：

3.1 主題選擇

由于筆者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大學在校期間所接觸的語言環境，無論是廣州本地人還是其他地區的粵語使用人群，較于以前粵語的使用廣泛程度出現了下行趨勢，希望通過設計制作出可愛的、本土化的卡通類粵語表情包，在微信等社交平臺中使用來增強人們對粵語的使用欲望和保護意識，所以選擇主題為“粵語日常”。

3.2 形象設定

作品內容設定為一款展現粵語日常的可愛卡通表情，主角設計為廣東地區青年女生形象，以休閑的裝扮風格，表達女生日常作息的情景動畫。在設計時，考慮到廣東作為擁有悠久歷史的對外貿易省份，在多年對外交流中已充分吸收外來文化，所以廣東人的著裝相對更具時代感，同時廣東地區氣候炎熱，所以服飾以短袖裙衫為主，衣服上添加“粵”字符號來突出人物區域特征。作品設計主要針對喜歡可愛風格的女大學生以及中學生群體，所以人物的設定主要突出“廣東人、可愛、清爽”等要素，設計過程中嘗試過直發、馬尾等常見發型，但原型設計出后又發現這兩種發型所對應的性格和年齡特征不夠融合，所以最后確定為“雙丸子頭”的發型設計。在形象的臉型設計方面，沒有采取相對標致的瓜子臉，而是用廣東人相對圓潤的“大餅臉”來作為角色的臉型，圓的面部也能進一步凸顯角色可愛的氣質。

3.3 內容設定

作品整體設計采取先總后分的思路，即先根據項目需求、用戶特點、制作體量、發布平臺等綜合思考，制作一套包含12個情景動畫的表情包。經過對在校大學生粵語使用流行日常語的收集，并通過文獻查閱清楚了粵語的確切含義，最后篩選出12個包括日常衣食住行的粵語經典日常用語作為設計內容，文案部分則選用圓潤的字體來進一步凸顯項目早前確定的“可愛”特征。

3.4 作品制作

在作品的制作過程中，需要逐個完成分作品，對每一個分作品的表情動畫，先要制定統一的規格和排版版式，如圖4 中作品設計的內容，每個分作品都加了方框，用于規范統一的排版，然后再對每一個分作品搭配不同的動作和表情并配上文案，輔以一些情景元素活躍畫面氛圍，如“搞掂”中的星星，“覺覺豬”中的星星月亮以及“食飯”中的雞腿和霧氣，都是對單個表情動畫內容的強化。

一般來說表情動畫的制作難度較于視頻等媒體作品更小，所能承載的信息量也更小，主要起到對即時溝通補足的作用，其體量也決定了表情動畫難以承載深層次、大量的信息。許多用戶出于興趣愛好而制作表情動畫，但由于缺少對版權的認識，制作的作品可能存在侵權等問題，同時表情動畫管理平臺也存在著一定的監管漏洞，摻雜著不少劣質甚至不健康的表情動畫，這些方面如果不加以正確引導，能夠以驚人的力量影響著青少年的身心健康[3]。除了文化部門應對表情動畫這種新型文化表達形式加以規范以外，作為消費者的大眾也應該運用更多優質的表情動畫，起到良幣驅逐劣幣的效果，才能使表情動畫這個多元、新式的表達形式充分發展。

4 運營方式

表情動畫制作完成后，就可以發布到相應的社交平臺了，表情動畫作為聊天溝通的輔助工具，其發布主流平臺主要有各類即時聊天軟件、輸入法文本輸入界面等。不同的平臺所支持的表情動畫規模和內容不同，以目前國內最普及的即時聊天軟件“微信”為例，微信中表情動畫的營收方式主要有用戶打賞模式或付費使用模式兩種。前一種方式的特點是使用門檻低，能夠吸引用戶量，在使用過程中通過對產品質量的認可和客戶運營等培養當前產品的核心用戶，然后引導核心用戶付費。而后者付費使用則適合有一定用戶基礎的、發展相對成熟的系列表情動畫或者比較知名的設計大咖的作品，這種付費模式門檻較高，若非有較高影響力的作品或者高人氣的擁躉，對用戶的吸引力會相對不足，所以目前比較主流的是前期免費使用并開啟打賞功能，形成核心用戶再后續開發付費表情動畫的營收模式較多。

表情動畫的個體作品在微信平臺上營收存在著非常明顯的“二八效應”現象，即兩成的人擁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收益，很多質量一般或者推廣能力偏弱的作品只能維持少量的用戶使用，而質量優秀并且推廣力度大的作品會得到更多人青睞，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龐大的用戶群體，從而進行“病毒式傳播”的推廣，不斷形成雪球效應，從而逐步形成壟斷的趨勢。

5 結束語

表情動畫是一種新式的、通過社交平臺傳播的，在溝通中對文字起輔助說明功能的動畫表現形式。通過使用動畫表情，人們能更準確地表達語句、強化語氣甚至替代某些簡單的文本信息等。表情動畫制作流程相對簡單，通過各類成熟的圖形處理軟件，表情動畫創作門檻越來越低，同時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部分多媒體軟件甚至加入了自動創作表情動畫的功能，表情動畫的多媒體表現形式也將越來越豐富和智能。同時，優質的表情動畫創作仍然會給創作者帶來可觀的用戶流量，而出于興趣愛好的自由創作者的小眾空間也會更多元化。未來，我們使用的“表情包”是怎樣一種“表情”呢？且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