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枝頭一抹紅

○文/昆斐呈

深冬時節，整個世界呈冷色潑墨般寒意四起，這個時候最好的裝飾物我認為應該是一顆滿掛碩果的柿子樹。

柿

界：植物界

門：被子植物門

綱：雙子葉植物綱

亞 綱：合瓣花亞綱

目：柿目

科：柿科

屬：柿屬

種：柿

我們中國人的審美向來不是濃墨重彩的張揚，儒家思想的平衡與內斂體現在所有的藝術之中。粉墻烏檐的淡雅如果沒有一個跳躍，會顯得過于乏味，馬頭墻如果沒有遮擋會顯得太過直白。于是，一顆倚靠在馬頭墻邊的柿子樹，用其果實的色彩打破了沉悶。忽而一夢，已是寒冬，年年歲歲，總有棵柿子樹，在寒風中搖曳著枝丫，承載著收獲的重量，遠遠望去，一個個晶瑩透亮的柿子，仿佛一盞盞紅燈籠掛滿枝頭，紅的喜人，紅的醇香，仿佛點亮了火紅的日子，充盈著溫暖祥和。朔風也為柿子樹做了修容，吹落殘葉，徒留果實。枯枝挑起串串火一般艷麗的柿子，于是橘紅、粉白、黛青，高飽和度的視覺沖擊，讓人理解了中國人的審美取向，不浮夸，不嬌柔，不繁縟。

柿樹是中國栽培悠久的果樹。果實常經脫澀后作水果，一年中都可隨時取食。柿子亦可加工制成柿餅。柿子可提取柿漆，用于涂魚網、雨具，填補船縫和作建筑材料的防腐劑等。柿蒂是柿子果實上的宿萼，可入藥。它能解決的問題，是一個談不上嚴重，但會讓人煩躁不安的癥狀——呃逆，現代醫學所講的橫膈肌痙攣，俗稱扯嗝。柿蒂味苦，可以行下。中醫把所有當下不下的不順都稱為“逆”，柿蒂的苦可以刺激到胃腸，使痙攣中的膈肌能平靜下來。就像一個使小性子的孩子，你給他講道理它是不會理會你的，如果你給他一個新鮮的刺激，轉移一下注意力，問題就解決了。當我們的人生遭遇不順的時候，當我們糾結徘徊，痛不欲生的時候，或許讓打擊更猛烈點，或許讓刺激更強烈點，就能讓人否極泰來，涅槃重生。柿子還能止血潤便，緩和痔疾腫痛，降血壓。柿餅可以潤脾補胃，潤肺止血。雖有這么多好處但也不能一次食入過多，食入過多容易形成結石，空腹或與酸性食物同食以及胃酸過多時，食入過量的柿子更容易形成胃結石。同時，柿樹木材的邊材含量大，可作紡織木梭、芋子、線軸，又可作家具、箱盒、裝飾用材和小用具、提琴的指板和弦軸等。

除此之外柿樹還是優良的風景樹。它屬落葉大喬木，通常高達10-14米以上，胸高直徑達65厘米，高齡老樹有高達27米的；樹皮呈深灰色至灰黑色，或者黃灰褐色至褐色，溝紋較密可裂成長方塊狀；樹冠球形或長圓球形，老樹冠直徑達10-13米，有達18米的。枝開展，帶綠色至褐色，無毛，散生縱裂的長圓形或狹長圓形皮孔；嫩枝初時有棱，有棕色柔毛或絨毛或無毛。冬芽小，卵形，長2-3毫米，先端較鈍。

縱觀歷史，從先秦時期人們把柿子當成甜美佳品，上貢給君主帝王，到了后來逐漸在民間廣為栽培，并且發明了柿餅等儲藏保鮮技術，從而成為荒年防災的措施之一，可以說伴隨貫穿著我國發展史。而且，由于“柿”、“事”諧音，“事事如意”，因而被認為是吉祥樹種，被百姓廣為栽培，從而形成了我國獨特的柿樹文化。如今，雖然國外的柿樹都是由我國引種傳出，然而國外規模栽培柿樹相對較少，大多只是零星栽培，僅僅是日本受我國影響栽培面積較大，而柿子和柿餅之類的制品，也主要是在亞洲地區廣受歡迎，尤其是我國，柿子已經成為一種百姓最為喜愛的美味果品之一。

秋去冬來萬物眠，但見柿樹紅滿天。這紅一般的果子裝點著冷清的季節，在青石、在灰瓦、在白墻、老宅……盡管冬日的陽光不再溫柔、嫵媚，但遺留在枯樹上的柿子，卻依然不屈撓地金光燦燦，晶瑩剔透。這不就像是我們在追逐一切美好與愛的過程嗎？也許過程艱難，但那一路的歡馨就是生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