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玲,羅志芳,楊 雪
(重慶市中醫院手術麻醉科 400021)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具有高度的傳染性[1],不僅嚴重威脅患者的生命健康,也給社會公眾造成心理應激反應。重慶市多個區縣與湖北省毗鄰,兩地人員往來眾多,重慶疫情防控形勢嚴峻。因此,本研究對922名重慶市民開展調查,旨在探討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對重慶市民的心理作用情況,并分析其影響因素,識別焦慮、抑郁高危人群,從而為進行有效的心理健康指導,減少市民焦慮、抑郁情緒提供依據,現報道如下。
按隨機抽樣的方法,以重慶市民為調查對象進行焦慮、抑郁情況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922份。
1.2.1調查問卷
(1)一般情況調查:主要涉及調查對象的性別、年齡、目前婚姻狀況、最高學歷、職業、現工作地點、目前身體狀況等信息。(2)焦慮自評量表(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DS)參照文獻[2-3]:采用SAS和SDS評估患者對焦慮和抑郁的主觀感受。SAS和SDS各20個條目,均采用4級評分。標準分=條目得分之和×1.25,取整數部分。評價標準:焦慮和抑郁得分小于50分判為正常,50~<60分判為輕度,60~<70分判為中度,≥70分判為重度。
1.2.2調查方法
調查問卷于2020年2月13—18日以問卷星的形式發放,借助微信平臺對調查對象進行調查。調查表里已寫明調查目的、各個項目的含義及正確的填寫方法。問卷由受試者自愿填寫,以反映調查對象填寫問卷時或過去1周內的真實感覺,不允許重復評定與漏評。為保護調查對象的隱私,問卷采用無記名填寫。
本次調查的922名重慶市民,根據SAS、SDS評價標準,625名(67.79%)存在焦慮癥狀;667名(72.34%)存在抑郁癥狀,見表1。

表1 疫情下重慶市民焦慮、抑郁發生情況[n=922,n(%)]
疫情下重慶市民SAS、SDS得分與中國常模組[3]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疫情下重慶市民SAS及SDS得分與中國常模組比較分)
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目前婚姻狀況、最高學歷、職業、現工作地點、目前身體狀況是疫情下重慶市民SAS、SDS得分的影響因素(P<0.05),見表3。

表3 疫情下重慶市民焦慮、抑郁情況的單因素分析(n=922)
以疫情下重慶市民SAS、SDS得分為因變量,將單因素分析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5個變量作為自變量,進行多因素線性回歸分析。其中,在婚、高中/中專及以下、工人、現工作地點城市、目前身體狀況非常健康為各自變量的參照水平;回模型調整后的決定系數分別為0.340、0.309,可解釋SAS、SDS得分分別為總變異的34.0%、30.9%。目前婚姻狀況、最高學歷、職業、現工作地點、目前身體狀況是影響重慶市民焦慮、抑郁情況的主要因素,見表4。

表4 疫情下重慶市民焦慮、抑郁情況多因素線性回歸分析(n=922)
焦慮、抑郁可通過中樞神經系統分泌激素影響人體免疫功能[4],同時也會影響原有疾病的病程,使疾病復雜化[5]。疫情的暴發增加了人們的不確定感和恐懼感[6],給市民心理健康帶來眾多威脅,為了平穩地度過疫情期,做到未病先防,已病防變,需要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7]。因此,維持健康的心理狀態和良好的情緒對戰勝疫情帶來的焦慮抑郁反應至關重要。
本次共調查重慶市民922人,其中625人(67.79%)存在焦慮情況,667人(72.34%)存在抑郁情況,近1/3處于中重度焦慮、抑郁,明顯高于其他應急源下特定人群的焦慮、抑郁水平[8-10]。分析原因:(1)重慶毗鄰湖北,武漢流入人口較多,且經貿交流頻繁,導致重慶輸入病例持續上升,從而使市民產生焦慮、抑郁情緒;(2)因防控疫情而采取的居家隔離、減少外出、遠離人群、加強檢疫等措施使市民的生活狀態發生改變,居家隔離時易產生孤獨、落寞感,影響日常生活和社會功能,增加了繼發的心理應激源[11]。
本調查顯示,重慶市民的焦慮、抑郁狀況受目前婚姻狀況、職業、現工作地點及目前身體狀況的影響。目前婚姻狀況對市民焦慮、抑郁狀況有明顯影響,非在婚者在一定程度上會加重心理障礙的發生,可能與其獲得的社會支持較少有關[12]。研究表明,婚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直接為個體提供社會支持和物質支持,也可以間接地為個體提供心理支持,為其提供一條疏導途徑[13]。不同文化程度的市民對疫情的認知程度有所不同,使市民在面對疫情時會產生不同的心理反應。本研究顯示,文化程度越低,其焦慮、抑郁得分越高,可能與文化程度較高的市民在社會生活中更容易獲取疫情相關流行病學特點及防控措施等信息,且其理解水平和分析能力等優于文化程度低者有關[14]。
不同職業人群焦慮狀況差異可能與經濟水平、心理健康水平有關。本次調查顯示,農民工和工人SAS、SDS得分較高。分析原因:(1)受疫情影響農產品運輸及銷售受阻,影響農民收入;(2)農民工外出務工時間的不確定性影響收入。本次調查還發現,不同工作地點的市民焦慮、抑郁得分不同。工作地點為農村的市民焦慮抑郁得分最高,其原因可能是:(1)相對于城市居民,農村居民資源較差、環境較惡劣,對工作及收入較為不滿,心理健康水平相對更低;(2)由于對疫情缺乏客觀認識,易產生無助感,易輕信未經證實的疫情,從而產生恐懼心理。此外,本次調查中不同身體狀況的市民焦慮、抑郁狀況有明顯差異。健康的身體條件具有較強的適應力,能適應環境的各種變化,面對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壓力不易感到過分緊張;而較差的身體狀況對外界刺激易產生過度反應,更易罹患傳染病[15]。
綜上所述,不同婚姻狀況、不同職業、不同工作地點及身體狀況不同的重慶市民,在COVID-19疫情期出現不同程度的焦慮、抑郁反應,影響其心理健康。結合COVID-19疫情特點,社區在心理危機干預時應突出重點,防治結合,尤其關注不同人口學特征對市民的影響,找出高危人群,有針對性地預防和干預,以穩定其心理狀態,恢復身心平衡及防止嚴重精神障礙的發生;同時,組織專業心理干預團隊,對出現嚴重焦慮、抑郁情緒者提供及時有效的心理干預和人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