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亞男(長沙縣松雅湖中學1716班)
你爬過海拔高達5000米的西藏高原嗎?你看過那兒的茫茫雪原嗎?你又可曾遙望過那兒的星空?有一個人,她站立于雪原與星空之間,與死亡肩并肩,只為挽救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她,就是畢淑敏。
17歲的她在被稱為生命禁區的高原上,一生活就是幾十年。她的青春是什么?是蒼涼曠遠的高原,是無人問津的孤獨,是帶著猙獰面具隨時到臨的死亡。一個小姑娘在高原上寂寞地活著,但她耐得住寂寞,依舊在蒼穹之下,仰望著星空,微笑著。
她不相信手掌的紋路。在西藏阿里做助理軍醫時,有一次,她遇到一個病情危機急需輸血的病人,阿里的冬天又特別冷,血液一旦從人體里抽出來,就會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嚴寒中凝結。但她二話不說,大膽試驗,把自己的血抽出來,輸入到病危戰士的身體里。值得慶幸的是,血沒有發生凝結,她的大膽冒險挽救了這個病人。
她賦予了人生新的意義。在阿里最寒冷的時候,部隊出去拉練,要穿越無人區,翻過6000米的高山。而她,要身背武器、彈藥、紅十字包,足有35公斤重;在極度缺氧、寒冷至極的高原上一天行進60公里。她回憶道:“從早上開始,我心里就特別恐懼,到下午四點,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就感覺走不動了,身體被凍得麻木,饑寒交迫像是就要窒息了……”

畢淑敏
然而,在蒙蒙月光中,她挺著瘦小的身軀,機械地抬動腳步。每抬動一步,都很艱難;每抬動一步,都要做出很大的決心;每抬動一步,都要有高于常人的毅力!因為她知道,身為軍醫,她有使命和職責,又怎能輕易倒下,拖累整個部隊呢?正如她說過:“優等的心,不必華麗,但必須堅固。”
她在長長的路上慢慢地走。在高原生活的幾十年里,她每天堅持習字、閱讀,高原上的慢生活,使她所寫的文章有一點“平淡而山高水清”的意境。她似乎不能歸屬任何一個派別,她的文風樸實無華。
46歲的她突然把寫作放下了,去北師大讀心理學碩士。剛開始,她學得很吃力,常常不合格;但她并沒有放棄,認真地分析和認識自己,找到自己的長處和弱點,知道自己為什么奮斗。當害怕、妥協等負面情緒出現時,她不會焦慮。她說:“孤獨是我正常人生的一部分,我比以往更懂得尊重別人,因為每個生命都是那么寶貴。”最終她取得了碩士學位,成為一名優秀的心理咨詢師。
在遼闊的雪域高原上,人的存在顯得那么渺小和脆弱。仰望蒼穹,無不有股孤獨與空虛;寒風吹過,雪粒子飄打在身上,一碰便就融化了;風與雪有節奏的敲打著,恐懼與黑暗便會油然而起。
而她呢,站立在雪原與星空之間,微笑著,微笑著和日月星辰對話,和江河湖海晤談,和每一棵樹握手,和每一株草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