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盛發
恩師方增先離開我們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但我至今覺得恩師并沒有離我們而去,他的音容笑貌依然留存在我的腦海,他的諄諄教誨依然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從小酷愛繪畫與雕刻,開始是自己摸索,靠一本《芥子園畫傳》自學。因為沒有恩師的指點,總找不到方向,更難以提升藝術境界,是愛人和五叔把我帶到了恩師的身邊,融入了恩師的藝術世界。從此我有了經常被耳提面命的機會。恩師常常告訴我,要“用畫畫去寫字,用書法去畫畫”。他不厭其煩地教導我:“一日繪畫,終身為藝,別無選擇,搞藝術的人是跋涉者,是苦行僧,要持之以恒,鍥而不舍,永往 直前。藝術沒有捷徑,只有勤奮苦練,才能有大成。”幾年前,恩師建議我去中國美院進修,他說,不經過美院的正規系統學習,根基就不扎實。正是恩師的指點和在美院的兩年學習,為我開啟了全新的藝術天地,使我的藝術水準得到大幅提升。我為自己有這樣德藝俱高的恩師而感到幸運,感到自豪。
2012年,恩師授權我成立“方增先書畫藝術研究院”。在恩師的指導下,研究院有條不紊地開展了一系列藝術交流活動,“無量的視野·方增先水墨語言展”“萬里家鄉情”等大型書畫展覽,均得到各界一致好評。
恩師為人溫和,談吐風雅。每次去恩師家,說起他的藝術歷程,他總是滔滔不絕,如去西北青海采風的往事、去大草原寫生的經歷等。每講到精彩處,恩師就兩眼放光,精神煥發,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青春歲月。有時一講就是半天,連師母叫吃飯都不理睬。與恩師交談,能夠深深感覺到他的赤子之心和對藝術的大愛。
恩師寵辱不驚,謙虛謹慎。作為20世紀后半葉現實主義中國人物畫創作的代表人物和新浙派人物畫的奠基者,作為創作了《粒粒皆辛苦》《說紅書》《母親》《祭天》等不朽作品和成功探索出積墨法創作人物畫的藝術宗師,他作品的藝術價值將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顯現出來,但恩師自己卻從不炫耀,且十分低調,說起自己的成就甚至有些靦腆。他反對過度宣傳自己,不主張在市場上炒作他的作品。恩師的口頭禪:“我要錢干什么呢?畫畫的人把畫畫好就可以了。”
當然,恩師并非是個無趣的人。他的內心世界其實十分豐富。在恩師的客廳里,掛著一幅書法《錄蘇東坡〈卜算子〉詞》:“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顯然,他是在借東坡先生的詞來表達內心的幽獨與寂寞。這是一種曲高和寡的寂寞,一種孤高自許、蔑視流俗的幽獨。同時,恩師又是樂觀曠達的,這從他床頭掛著的書法“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李商隱詩句)就可以看出來,他更有一種生命不息、探索不止的奮斗精神。晚年他曾豪情滿懷地說“八十老漢去開荒”,可見恩師的藝術情結并沒有隨著年齡的增大而消失,相反,他好像還有很多想做但沒有做完的事。
方增先書畫藝術研究院在方子虹院長的指導下,將繼續以傳授書畫理論知識、研究書畫技法、培養書畫人才、促進藝術事業的發展為宗旨,這應是對恩師的最好紀念,我愿以此與同行們共勉。

方增先 說紅書 91.6×180.3cm 紙本設色 1964年款識:說紅書。兒童父老陌頭西,愛聽紅書坐夕暉。誓學英雄裂肝膽,千秋萬代舉紅旗。六四年夏仲,方增先。鈐印:方(白) 增先(朱) 六億神州盡舜堯(朱)

方增先 老農 90×60cm 紙本設色 1955年款識:增先。鈐印:增先(朱)

方增先 《孔乙己》插圖之二 紙本設色 1979年款識: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鈐印:(方、)肖形虎(白) 方增先印(白)

方增先 《孔乙己》插圖之一 紙本設色 1979年款識: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增先制。鈐印:方(朱)

方增先 《孔乙己》插圖之四 紙本設色 1979年款識:孔乙己著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彎下腰去,說:“不多了,不多了……”鈐印:增先(朱)

方增先 《孔乙己》插圖之三 紙本設色 1979年款識:那孔乙己便在柜臺下,對了門檻坐著。鈐印:方增先印(白)

方增先 《艷陽天》插圖之一 44×33cm 紙本設色 1979年鈐印:方(朱) 增先(朱)

方增先 《艷陽天》插圖之二 44×33cm 紙本設色1979年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艷陽天》插圖之三 44×33cm 紙本設色 1979年鈐印:方增先(朱) 方(朱)

方增先 任伯年像 130×63cm 紙本設色 1983年款識:增先。任伯年每過市郊,輒流連瓜棚籬落間,其所寫家禽鳥雀,皆栩栩欲活,有以也。雖然,非有此老過人之筆墨,又孰能至此耶?八三年五月,增先。鈐印:浦江增先書畫(白) 天行健(白) 神王(朱) 方增先(朱)

方增先 寫生人物 紙本設色 1983年款識:一九八三年,增先寫生人物于杭州清波門外。鈐印:方增先(朱) 方、肖形虎(白)

方增先 帳棚里的笑聲 120×130cm 紙本設色 1984年款識:帳棚里的笑聲。甲子初夏,增先。鈐印:方、肖形虎(白) 浦陽方氏(白) 增先(白) 方增先(朱) 增先作畫(白)

方增先 母親 120×120cm 紙本設色 1988年款識:戊辰夏日,增先寫于上海西郊。鈐印:增先作畫(白)

方增先 司馬遷造像 136×68cm 紙本水墨 1991年款識:且負下未易居,下流多謗議。仆以口語遇遭(曹)此禍,重為鄉黨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復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彌甚爾。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也。辛未初夏,增先以白描法為太史公造像于上海之西郊。鈐印:方增先(朱) 善筆者多骨(朱)


方增先 孟浩然 98×98cm 紙本設色 1992年款識: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孟浩然詩。壬申,增先畫。鈐印:方增先印(白) 增先書畫(朱)

方增先 母與子 64×60cm 紙本設色 1992年款識:壬申初夏,增先畫。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月落烏啼霜滿天 68×68cm 紙本水墨 1991年款識: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辛未,增先畫。

方增先 平湖曉色 68×68cm 紙本設色 1993年

方增先 唐李端詩意 紙本設色 1994年款識: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燈未滅夢難成。披衣更向門外望,不忿朝來鵲喜(喜鵲)聲。甲戌初夏,增先寫意。鈐印:方增先印(白) 增先書畫(朱)

方增先 回眸 69×65cm 紙本設色 2000年款識:庚辰初冬,增先。鈐印:方增先(朱) 浦江增先書畫(白) 神王(朱) 希言自然(朱)

方增先 催眠曲 130×96cm 紙本設色 1998年款識:戊寅夏七月,增先。鈐印:浦江增先書畫(白)

方增先 祝酒舞 165×96cm 紙本設色 1999年款識:己卯初夏,增先畫。鈐印:方(朱) 方增先(朱) 天行健(白) 浦江增光書畫(白)


方增先 老人 96×85cm 紙本設色 1991年款識:方增先畫于上海。鈐印:方(白) 增先(朱)

方增先 秋與云平 34×44cm 紙本設色 2004年款識:空煙少遠,秋與云平。甲申之夏仲,畫小幀于上海西郊。增先。水際蘆青荷葉黃,霜前落木蓼花香。鈐印:方增先印(白) 增先書畫(朱)

方增先 臨風白玉衫 68×69cm 紙本水墨 2000年款識:溪畔誰家女,臨風白玉衫。庚辰冬,增先。鈐印:方增先印(白) 善筆者多骨(朱)

方增先 大山的回憶 159×83cm 紙本水墨 2002年款識:壬午夏初,增先。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昆侖霜曉 178×123cm 紙本水墨 2001年款識:辛巳夏,增先。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家鄉板凳龍 235×235cm 紙本設色 2002年款識:壬午之秋九月,增先畫于上海。鈐印:(方、)肖形虎(白) 方增先(朱)

方增先 家鄉板凳龍(局部)

方增先 在廟會上 46×83cm 紙本設色 2001年款識:辛巳,增先畫。鈐印:方增先(朱) 增先書畫(朱) 神王(朱)

方增先 行行復行行 157×147cm 紙本水墨 2002年款識:壬午,增先。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客至 150×78cm 紙本設色 2003年款識:癸未夏,增先畫于上海。鈐印:增光(朱) 天行健(白)

方增先 閑看行路人 78×150cm 紙本水墨 2002年款識:壬午夏,增先。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帳篷里的母親 90×96cm 紙本設色 2001年款識:辛巳年,增先畫。鈐印:浦江增先書畫(白) 和光同塵(朱) 神王(朱)

方增先 寒山轉蒼翠 118×108cm 紙本設色 2004年款識: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甲申早春,增先畫于上海。秋氣集南澗,獨游亭午時;回風一蕭瑟,林影久參差。杪秋霜露重,晨起行幽谷;黃葉覆溪橋,荒村唯古木。鈐印:方增先印(白) 浦江增先書畫(白) 神王(朱) 增先作畫(白) 和光同塵(朱)

方增先 人物 紙本水墨 2005年款識:乙酉,增先畫。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佛珠 紙本設色款識:重制《佛珠》。

方增先 達摩 130×69cm 紙本設色 2005年款識:大道與自然同體,故九年面壁,影入壁中。乙酉初冬,增先于上海。鈐印:方增先(白)

方增先 水墨人物 紙本設色 2013年款識:癸巳冬日,畫水墨人物于上海西郊畫室。鈐印:方增先(朱)

方增先 老牧人 136×68cm 紙本設色 2005年款識:增先畫。鈐印:方增先印(白)

方增先 帶絨帽的老人 121×123cm 紙本設色 2005年鈐印:方增先(朱) 浦江增先書畫(白) 和光同塵(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