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未必吝嗇

文/即墨

講到吝嗇，人們的腦海里會不自覺地跳出嚴監生等名字。但我國較出名的吝嗇鬼的代表，還有“一毛不拔”的楊朱。

楊朱是春秋戰國時期著名的哲學家，字子居，魏國（一說秦國）人，大約和墨翟（墨子）生活在一個時代，當時有“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的說法，可見其學說影響很大。也因此，楊朱和墨翟所代表的兩種主流學說間經常進行辯論，“一毛不拔”就源于其中的一回辯論。

有一次，墨子的學生禽滑厘問楊朱：“如果拔你身上的一根汗毛，能使天下人得到好處，你愿不愿意呢？”楊朱說：“天下人的問題，絕不是拔一根汗毛能解決得了的！”禽滑厘緊接著問：“如果可以的話，你愿意嗎？”楊朱聽后，默不作聲。從此，人們就認為楊朱很吝嗇，“一毛不拔”的成語也便傳開了。

楊朱真的很吝嗇嗎？他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人物了，關于他是否吝嗇并沒有確切的文字記載，因此我們不敢斷言。但是，僅以一個假設性的問答說楊朱吝嗇，顯然牽強，尤其是問答雙方屬對立關系。墨翟的代表理論是“兼愛”“非攻”，認為只要對天下人有利，即使自己磨光了頭頂，走破了腳板，也心甘情愿，這是積極的入世觀。楊朱的代表理論是“重己”“為我”，認為生命只有一次，比一切都重要，應重視個人生命的保存，保持和順應自然之性，反對別人對自己的侵奪，也反對侵奪別人。相較而言，楊朱沒有墨翟積極，所持的是“獨善其身”的觀點，即便如此，吝嗇顯然也非其核心要義。就當下而言，尊重個人的生命、注重與自然和諧等觀點，仍是值得提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