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陳娜 中南林業科技大學商學院
我國礦產資源豐富,總量居世界第三位,同時也是礦產品生產和消費大國,礦產資源的開發為我國經濟增長做出了重大貢獻。然而對礦產資源大力開采的同時也對生態環境造成了嚴重的污染和破壞,因此,建立礦區生態補償機制,加快礦區生態環境的修復,成為我國環境治理中至關重要的任務。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要構建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公眾共同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提高公眾在生態補償過程中的參與度可以提高公眾的支持力度,增加生態補償方案設計的合理性,從而有效落實生態補償機制。從當前國內外學者的研究成果來看,大部分關于礦區生態補償的參與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中,只將農戶和企業作為研究對象,因此,本文以礦區農戶和企業作為礦區公眾的代表,總結了其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
Wunder 認為生態補償是生態系統服務使用者和生態系統服務提供者之間的自愿交易,是根據雙方同意的自然資源管理條例,進行有條件地支付補償[1]。國內學者毛顯強關于生態補償的定義是“通過對損害(或保護)資源環境行為進行收費(或補償),提高該行為的成本(或收益),從而激勵損害(或保護)行為的主體減少(或增加)因其行為帶來的外部不經濟性(或外部經濟性),達到保護資源的目的的一種環境管理制度”[2]。有學者專門針對礦區生態補償的概念做出了界定,將其定義為因礦山企業開采利用礦產資源的行為,給礦區周圍的自然資源造成破壞、生態環境造成污染、礦業城市喪失可持續發展機會,而進行的治理、恢復、校正所給予的資金扶持、財政補貼、稅收減免及政策優惠等一系列活動的總稱[3]。
我國學者選取了不同的地點對農戶參與礦區生態補償的意愿進行了實證研究。如吳澤斌對贛南廢棄稀土礦區的居民進行了調查,得出63.57%的居民表示愿意參與礦區生態補償支付[4];楊俊等人以德興礦區為例進行研究,結果表明有47.0%的農戶同意實施生態補償政策[5];李其濤以戈陽縣旭光礦區的農戶為樣本,得出有66.7%的農戶是愿意參與耕地環境治理的[6]。從已有的研究結果可以觀察到,我國礦區大部分居民和農民已經了解到保護礦區生態環境的重要性,具有一定的生態環境保護意識,參與生態補償的積極性較高,但是總體參與意愿不太樂觀。
根據國外學者的有關研究,可以發現影響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內部影響因素有很多,比如心理差異、性別和受教育年限、信任等[7][8][9]。持環保態度的人的參與意愿更強,在設計環境保護政策時,應當考慮心理差異;女性通常比男性擁有更少的環境知識,但是她們在情感上更加投入,對環境破壞表現出更多的關注,并且更愿意改變和參與環保行為;受教育的時間越長,關于環境保護問題的知識就越廣泛,然而,受更多教育并不一定意味著會做出更多環境保護行為;信任是影響農戶參與的另一個關鍵因素,由于生態補償涉及與土地所有者的長期合作,加強與非政府組織和社區組織的聯盟可能有助于克服農戶對該項目的不信任,提高項目意識和幫助潛在參與者完成項目。
國內有學者圍繞生計資本對農戶的生態補償參與意愿進行了研究,其研究發現:自然資本對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形成負面影響作用,人力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和社會資本對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有正向影響[10]。還有許多學者研究了礦區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具體內部影響因素,研究發現:耕地面積、家庭收入水平、家庭人口等是影響農戶支付補償意愿的重要因素[5];外出勞動力人口增加、農業收入的降低嚴重、環境治理過程中的資金保障不足嚴重降低了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6];農戶的受教育水平和其對生態環境關系的認知水平越高,其支付意愿也越高[4];生態補償政策感知、生態環境感知對農戶生態補償的參與意愿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作用,農戶生態補償意愿對參與生態補償行為發揮著部分中介作用[11]。
在影響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外部因素方面,研究發現風險、成本和信息起著重要作用。周邊地區的情況也會間接影響農戶的生態補償參與意愿,周邊地區的創收機會越多,農戶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也就越強,如果周邊地區有生態補償項目,會加深農戶對生態補償的認知,促進自己更加理性地參與生態補償政策[10]。政府的宣傳會加深農民對礦區環境治理項目的認識,從而提高農戶生態補償的參與程度[5]、農戶居住地點離礦區越近的參與度越高[4]。生態補償政策也能有效的激勵居民參與生態保護[11]。
我國學者采用了不同方法分析了礦區企業參與生態補償的意愿及影響因素。張斌成運用截面調查數據,調查研究了陜西省境內煤炭資源開發企業,研究結果表明:企業規模和信息披露機制對企業參與生態補償意愿具有正向影響,政府規制能力對企業參與生態補償意愿具有負向影響[12]。另有學者王瑩等通過建立演化博弈論模型,指出企業往往不會積極主動地進行生態補償,政府一旦缺失監督,企業就會消極應對[13]。學者陳艷萍等運用 Heckman 兩階段法研究企業生態補償參與意愿及受償水平的影響因素,提出企業所處地區經濟狀況、行業、企業對生態補償機制了解程度、企業認為保護生態環境必要性等因素與企業生態補償參與意愿呈正相關關系,企業對周邊環境狀況自評與企業生態補償參與意愿呈負相關關系[14]。
通過文獻梳理,可以從中發現目前雖然有一部分農戶和企業已經意識到礦區生態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并且愿意參與礦區生態補償,但是總體而言,公眾參與生態補償意愿還有待加強。其參與意愿的內部影響因素包括農戶的收入、耕地面積、農戶受教育水平、生計資本、企業的規模、對生態環境的感知、對生態補償的認知等,外部影響因素包括農戶的所處的周邊環境、企業所處地的經濟情況、信息公開制度、風險、生態補償政策的建設、政府的宣傳與監管體制等。
我國有關礦區生態補償參與意愿的研究中,主要將農戶作為研究對象,對礦區企業的研究較少,更是缺乏對其他社會組織的參與行為的研究。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要加強對礦區企業和其他社會組織參與生態補償意愿的研究,全方面了解社會公眾生態補償的參與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從而制定相應政策,提高其參與意愿,完善生態補償機制的建設,改善礦區環境治理,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