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文 華北水利水電大學
知識產權保護,有狹義與廣義之分。狹義上的知識產權保護,通常指的是以司法及行政手段保護知識產權行為。廣義上的知識產權保護指的是以現行法律為基礎,對所有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進行打擊和制止。狹義上的知識產權保護局限于司法與行政法雙軌制,對于知識產權的保護缺乏有效性和廣泛性。在此意義上,廣泛意義上的知識產權保護將知識產權保護概念進一步擴展。
外部性亦稱外部成本、外部效應(Externality)。薩繆爾森及諾德豪斯將外部性定義為:“那些生產或消費對其他團體強征了不可補償的成本或給予了無須補償的收益的情形。”
首先是個人層面。在以法律為保護的前提下,知識產權所有人擁有自主保護智力成果所有權,調動了人們從事科學技術研究與文學作品創作的積極性與創造性。知識產權作為技術創新的重要衡量指標之一,不僅是推動國家技術創新的重要工具,更是對勞動者創造的激勵與保護。在推動產業在轉型的過程中,知識產權的保護催生個人、企業或科研機構不斷創造社會價值的內生動力,也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內生源泉。此外,對于社會群體而言,知識產權的保護也發揮著正向的利益保護作用。比如,在加強知識產權保護的前提下,假冒商標行為收到打擊,著對于消費者利益來說也是一種有力的保護。
再者是企業方面。資源基礎觀認為,資源是企業獲得并保持長期競爭優勢的重要資本,企業內部資源的異質性是企業國際化差異的原因。技術和營銷資源等無形資產具有一定的專有性和排他性,獲得這些稀缺資源有助于新興經濟體企業進入國際市場。一方面,研發推動企業開發創新型技術,從而區別于國際競爭對手,在國際市場上更具競爭力;另一方面,借助市場資源,企業可以實現產品差異化并對其他企業造成新的進入壁壘,推進自身的國際化進程。從制度基礎觀來看,制度基礎觀認為,企業活動會受到社會規范、標準、認知結構和活動等的引導和影響,而知識產權保護作為一項重要的制度安排,在企業國際化進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最后是社會角度。知識產權的保護在廣泛的社會層面,在于完善中國法律體系,也就是為智力成果的推廣應用及傳播提供法律保護機制。在此基礎上,知識產權的保護為智力成果轉化為生產力,促進中國生產發展,推動中國經濟轉型,保持經濟穩定增長提供轉化機制,也將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一方面,知識產權保護為社會大眾解決“權益受損”的后顧之憂,激勵其積極進行智慧創造,在全社會營造出創新創造的社會氛圍,推起“大創創業,萬眾創新”的高態勢。另一方面,在“大創創業,萬眾創新”基礎上產出的眾多智力成果,為社會生產發展注入強大動力。近年來,我國發明專利和商標的申請量連續多年穩居世界第一,高鐵、核電、新一代移動通信等產業形成核心知識產權,“中國智造”健步走向世界。
在對知識產權保護的創新激勵效應影響因素中,眾多研究發現,經濟發展水平、技術水平、創新能力強弱對其具有顯著性影響。相比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知識產權保護的創新激勵效應受到門檻制約,即受到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水平、與發達國家的技術差距、經濟復雜性水平、創新能力、模仿能力等因素影響。所以知識產權的保護產生的負外部效應主要是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
較為顯著的影響出現在公共健康和社會貧困領域。由于重大醫藥產品以及醫療科技的專利權掌握在發達國家手中,那么對于知識產權的加強保護勢必帶來醫療成本的上升。再者專利的保護確實也激勵著對于新醫藥的研發,但對于那些未曾出現或沒有廣泛流行的疾病,新醫藥的研發進展幾乎為零。而發展中國家很難支付起高昂的專利藥品使用費用,而且有證據表明,除非那些在發達國家也很普遍的疾病(如心臟病),否則很難激發企業對于流行于發展中國家的疾病進行研究。
既然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正外部效應大于負外部效應,我們更應削弱其負面效應的影響,擴大正面效應帶來的積極作用。所以,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對于知識產權的保護,應給予更多重視,通過研究制定強制許可的具體措施、設計靈活性的專利制度來維護本國發展利益。除此之外,國際社會量身打造發展中國家知識產權保護測度及加強面向創新主體的發展中國家知識產權保護政策也成為一種必要。
當前,發展中國家面臨日益加劇的來自發達國家的加強知識產權保護的壓力,知識產權政策如何因應調整以及政策調整將帶來哪些創新效率變化等都是決策者極為關心和亟待解決的問題。企業、高校、研究機構等創新主體是知識產權政策的發力點,知識產權政策研究不能脫離創新主體。因此,加強面向創新主體的發展中國家知識產權保護政策,是發展中國家所必須采取的措施。
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創新驅動型經濟發展已經取得巨大成效,但對于知識產權的培育卻乏善可陳。知識產權的保護事關我國經濟轉型與發展的重要環節,要解決這一關鍵問題,就必須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提升企業知識產權運用與培育能力,進一步激發社會創新型經濟發展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