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郁希
(新疆財經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媒介文化伴隨著大眾媒介的出現而產生,媒介不僅是社會文化傳播的基本載體,還在其傳播過程中不斷創造新的文化內容,建構出自身的文化體系。媒介文化指人們運用傳媒技術在特定社會環境下進行的文化產品的生產、流通和消費的活動和過程,媒介文化既可以表示文化工業的產品所具有的性質和形式(即文化),也囊括他們的生產和發行模式(即技術和產業)。[1]媒介文化在內涵上側重于以媒介技術為支撐進行的媒介產品生產、傳播與消費活動在社會所引發的信息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變革。
媒介文化既有商品屬性特點,又有文化屬性特點,并在媒介技術的驅動下逐漸走向主流。在消費主義的影響下,受商業邏輯主宰和驅動,媒介文化發展成一種大規模生產的文化產業。媒介需要在市場規律作用下,滿足人們的感官需要,并贏得市場獲取利潤。媒介文化是社會多元文化體系中的一種文化形態,其在文化產品的生產與消費過程中不僅傳播高雅、大眾的文化,而且建構著人們的認知體系與價值觀念。媒介文化在媒介技術的發展帶動下正在逐漸從邊緣走向主流。
媒介制度是指規范和管理媒介和媒體發展的法律和政策的總稱,具體包括國家立法部門制定的媒介法律規制,行政部門頒布的政策規制,媒介行業的自律條款規制。[2]我國媒介制度體系的基本結構主要由法律、行政命令、行業自律條例等正式規制與非正式規制相結合組成。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傳媒制度改革經歷了一個不斷發展的過程,傳媒的體制和形態正在經歷雙重轉型。我國的大眾媒介兼具政治屬性與經濟屬性的雙重功能,總體上呈現出“事業單位,企業化管理”的媒體定位與“條塊結合”的媒體管理格局。
任何產業都要按照自身的管理制度來規范和管理本產業內的生產、交換和消費活動。媒介文化產業的發展同樣需要在一系列制度的規范之下進行。媒介產業是媒介制度規范的對象,媒介制度的出臺自然對媒介的發展起到引導作用。媒介制度作為一種結構性力量對媒介產業發揮著決定性的影響,在媒介文化這種無形的社會因素制約體系中處于核心地位。媒介制度根據媒介形態、產業樣態、市場狀態和發展趨勢不斷修正、完善,決定媒介產業發展的方向和速度。媒介制度包含著獨立的社會秩序再生產的實踐,同時作為社會結構中的主體與參與其中的行動者形成互動。[3]媒介制度作為上層建筑層面的驅動因素,在政策、經費、資源、管理等方面為媒介技術與媒介產品的生產與發展提供支持。
2020年11月3日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愿景目標的建議》中,明確提出“推進媒體深度融合,實施全媒體傳播工程,做強新型主流媒體,建強用好縣級融媒體中心”的方針。媒介融合自2014年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以來進入“深度融合階段”。由行政力量推動的傳統主流媒體的轉型實踐深度嵌入媒介制度之中,成為新媒體發展背景下媒介制度變遷的產物。
社會需要是技術的源泉與動力,政治和經濟制度制約和決定著技術的發展。媒介技術的更迭有其產生和發展的社會根源,其中包括社會需求和文化價值的導向。媒介制度為技術的發展提供保障和約束,并在技術及它帶來的社會結果之間起調節作用。新的媒介技術蘊含的各種可能性能否實現及其實現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它所存在的社會制度環境。媒介文化為坐落于現實的社會結構之中的媒介技術提供了思想基礎,為技術應用的發展和意義空間的建構提供導向。
各種媒介文化現象的背后是媒介技術變遷所觸發的一系列社會思潮演變的結果,媒介技術為媒介文化的發展提供物質層面的支撐。當前媒介技術的發展滲透到傳媒經營的各個環節,驅動著媒介產業鏈條上下游的銜接與運作。從媒介內容生產到媒介產品發布,都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媒介技術的發展,開拓出新的商機和經營模式,并催生出新的媒介文化存在形式和發展趨勢。傳統的媒體產業借助新的媒介技術注入新活力,優化重組媒體產業鏈和市場格局,進行融合轉型升級,實現經濟效益最大化。媒介技術為媒介文化的傳播提供基礎性的支撐作用,未來媒介在新的機遇與挑戰中,應該充分發揮媒介技術的優勢,實現內容與技術的緊密結合,以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更好發揮媒介的社會功能。
央視頻是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基于“5G+4K/8K+AI”等新技術打造的綜合性視聽新媒體旗艦平臺。隨著5G時代的到來,“移動為先”的戰略得到技術上的保障。獨特的4K/8K內容投屏體驗,為觀眾提供不一樣的視聽盛宴。屏幕大小與視頻長短之間切換自如,充分適配用戶的觸媒習慣。央視頻在自身的算法體系中加入了價值傳播因子、動態平衡網絡、社會網絡評價體系等正能量的算法指標,打造出了符合主流價值文化傾向的算法體系。
媒介產品是為滿足消費者的特定需求而生產的有形物品或無形服務,由物質載體與承載一定意義的文本內容構成。媒介產品在一般情況下更多是指一種精神產品,為受眾提供咨詢和信息,消除人們對周圍環境的不確定性,這種無形服務具有消費上的非競爭性和收益上的非排他性。在消費媒介產品的過程中,消費者特定的精神需求得到滿足,知識和審美得到豐富。
媒介文化為媒介產品的生產提供了特定的文化土壤,媒介產品成為媒介文化的外在成果與具體體現。大眾媒介生產的媒介產品帶有媒介組織所處社會環境中文化的痕跡,與當下的社會語境緊緊聯系在一起。我們在消費具體的媒介產品時,隱藏在媒介話語之下的文化烙印對消費者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數字化的媒介環境中,新媒介產品無孔不入地侵占著受眾的閑暇時間,無形中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及習慣,在不知不覺中發揮著文化塑造與引導的作用。媒介產品的生產方式、傳輸方式與內容形式越來越多元化,立體化的呈現渠道為消費者提供更加精細化與垂直化的服務與體驗。不管消費者選擇什么樣的傳播渠道接收信息,媒介產品提供的內容始終都是其消費媒介產品的根本目標。媒介產品的內容處于媒介產品生產流程的中心環節,媒介需要在媒介技術與形式不斷更新的融合環境中努力接近和滿足受眾的需求。受眾的需求與喜好決定著媒介文化產品的生產方向,然而優質的經得住時間考驗的媒介產品無不是對社會及文化的精準呈現。媒介產品在實現商業效益的同時還要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與社會文化體系中的主流價值觀念緊密聯系在一起。
媒介產業市場化改革道路上一系列主旋律電影深受廣大觀眾喜愛,成為媒介產品商業性與文化性相結合的典型案例。2017年至今,包含《紅海行動》《我和我的祖國》《中國機長》在內的10部優秀國產主旋律電影累計票房高達235.1億。主旋律電影在講好中國故事與傳遞真善美價值觀的前提下,在表現形式上變得更加多元化與大眾化。小人物視角的敘事模式,恢宏逼真的技術場景,民族文化的深刻烙印,共同打造出商業元素與文化價值之間的有機平衡,作為優秀的媒介文化成果滿足了媒介產業市場與社會的雙重需求。
媒介文化作為社會文化現象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大眾文化在整個社會變遷重要表征的文化實踐,它與一定的社會制度、生活方式、技術手段相聯系,并在媒介營造的擬態環境中發揮著引導社會價值體系的作用。在當代消費主義的影響下,文化被稱之為“文化工業”,媒介的發展也走向市場化與產業化的道路。媒介制度作為一種結構性力量,在媒介文化的演進發展中處于核心地位,并決定著媒介技術的發展導向與媒介產品的形態。技術憑借呈現、傳遞、闡釋與再造文化的功能與日益顯著的強大影響成為媒介文化體系的支撐力量,為內容傳播提供多元化的表達符號與介質方面的支持。媒介產品是由沉浸在媒介文化環境中的人生產與制造出來的,這種產品的生產包含著媒介文化的價值傾向,攜帶著媒介文化環境中受眾的各種各樣的利益訴求。作為文化形式的媒介,歸根結底要在媒介制度的導向與新的媒介技術的驅動下,在生產與傳播媒介產品的過程中滿足人的生活的精神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