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和友情是無價的禮物

文 / 兩色風景

1

圣誕節快到了，我們的話題不可避免要涉及圣誕老人，關于他鉆煙囪進屋給好孩子送禮的故事總是長盛不衰的。

“可這年頭的房子哪兒有煙囪啊。”小強說。

“農村還是有的。”嚴田說。

“可是現在的農村居民即使住平房，也很少用爐灶了。”豆丫說。

“看來圣誕老人來送禮物的話，得去到有煙囪的農村才行啊。”我說。

“所有禮物都留給了村里的孩子，讓他們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嚴田說。

我們都對這樣的圣誕老人敬佩極了。

2

“沒有煙囪還是少了許多浪漫。”豆丫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未來孩子們再也無法聽到圣誕老人從煙囪潛入，結果被油鍋燙的童話了。”

不是，我怎么覺得并不存在這種童話呢？！

熱愛童話的我糾正：鉆煙囪被燙的那個是三只小豬里的大灰狼啦！

豆丫若有所思地說：所以那可能是個大灰狼版的圣誕老人，好心送禮，卻被熊孩子……不，“豬孩子”反擊了。

3

也許現在的圣誕老人都掌握了嫻熟的開鎖技巧吧，所以平安夜我們還是有機會一覺醒來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老頭，他背著一個口袋，里面裝滿了值錢的東西……

嚴田抗議：你們能不能想一點天真爛漫的？！

我就想了想說：那老頭的口袋是卡通圖案的。

嚴田：謝謝，的確有些天真爛漫呢。

4

我：我想了一個童話，圣誕老人送禮時恰好遇見一個小偷，于是順手把他揍了一頓。

小強：這個戲劇性還行，但后面應該是小偷決心痛改前非，拜圣誕老人為師。

豆丫：這就土了，需要反轉。比如圣誕老人收下這個弟子，帶他飛天時，被他從天上推了下來。

嚴田：后面的劇情最好是圣誕老人摔下去的瞬間醒來了，原來剛才是做夢。

這個結局雖然俗，也湊合著能用，但我還是不甘心地補充：醒來后，那個人收拾了一下，出去偷東西，結果遇見了圣誕老人，還被揍了一頓。

小強：禁止套娃！！！

5

其實，圣誕節主要還是商家的策略，強行推廣吃大餐、送禮物的儀式感，傷了無數人的錢包。

嚴田說：其實，如果有人愿意陪我過圣誕，我出錢請吃飯、買禮物也沒什么的。

感覺嚴田會是那種拉住圣誕老人不讓他走的寂寞少女。怎么會這么慘啦！

6

小學時，爸媽還會送圣誕禮物，中學就不來這套了。嚴田就建議：我們四個互相送對方禮物怎么樣？這樣每個人都可以拿到三份禮物哦。

豆丫：好麻煩。不然我們誰都別送，給對方省點兒時間當成禮物怎么樣？

我和小強大聲附和。嚴田失去民心。

7

少女心的嚴田憂郁道：既然怕麻煩，那以后我們過生日，誰都不要給誰送禮了。

豆丫：生日還是不一樣的，要送的。

小強：但既然你不要了，我們就不送你了。

我：但我們過生日，你還是要送的。

被欺負的嚴田生氣地追打我們。

8

我們班收到最多圣誕禮物的是班花英男。她是個圓臉的可愛女生，要說漂亮吧，也沒有漂亮到多么離奇，但就是人緣奇佳，所以收禮到手軟，她就很困擾，這要回禮的話，那還不得“破產”啊。

因為這事很煩，所以后來她索性誰的禮都沒回，一視同仁。這就是“萬人迷”的特權吧。

9

英男的名字讓人好奇，是不是她的父母太想要個男孩了。英男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給我起名叫招弟、帶弟不就完了？叫英男，是希望我的英氣不輸給男生。

小強點點頭：寓意很好。

英男：對吧對吧。

小強：但是寫出來很難看。

英男就崩潰了。什么叫看破不說破啊啊啊——

10

我：名字也不是不能改，不喜歡就改掉吧。

英男：但是從小到大都聽慣了，改了還得糾正別人。

我：可以改個同音字，比如英改成嚶，就很萌。

嚶男：？？？為什么會是英字被改掉啊喂？！！

11

我：好吧，男字也可以改。

英男：但是南方的南有點土，還是加個偏旁吧。

我：加個月字旁，暗示你像月亮那么皎潔。

英腩：？？？正常人想的都是加木字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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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英男聊天的時候，我能明顯感受到周圍同學的妒忌視線。想到她那么受歡迎，那么多人處心積慮跟她搭訕，而我不帶目的，談笑自如，頓時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樂，好爽。

但小強來問我怎樣才能和英男成為朋友時，我略微有點意外。我：原來你也喜歡她哦。

他：唔，有點吧。

我：那你想好怎么和她做朋友沒？

他：沒有。總之先經常欺負她。

我：你是小學生嗎？用這種方法吸引女孩子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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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田對英男有些戒備，因為在她看來，橡皮是全班最出色的男生，那受歡迎程度似乎跟英男棋逢對手……于是嚴田就旁敲側擊問橡皮覺得英男如何。

橡皮帥氣地拂動秀發道：沒我好看。

好的，警報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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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橡皮是勞動委員。主要是他覺得當班干部也是出風頭的一個環節，所以必須撈上一官半職。其實他沒有任何勞動委員的特質，但既然他不挑，班主任就把沒人報名的勞動委員給他了。

得到任命通知的橡皮是錯愕的，一時間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所以習慣性比了個帥氣的“yeah”。

這事就算定了。

15

本班的勞動委員有個重大使命：每天都留下來監督值日。橡皮自知角色不討喜，就跟值日生有言在先：我也只是公事公辦，你別怪我。

值日生：知道了。

橡皮：考慮到我可能會得罪你，先對你帥氣地笑一個以示道歉吧？

值日生：這不就已經開始得罪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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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很努力地要讓自己多發揮點作用，于是當著當著監工，會忽然拉過一把掃帚當麥克風深情獻唱，給大家助興，這大大提高了值日生的工作效率，因為他們都覺得再不快點離開，會忍不住想打橡皮。

當然，如果那天嚴田做值日的話，動作反而會因此慢下來。

17

嚴田為了討橡皮喜歡，每次都把衛生做得分外干凈，漸漸橡皮每次看到是她做值日，都會分外高興地說：那現場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于是，最讓人放心的嚴田，跟橡皮的相處時間卻是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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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嚴田過一個難忘的圣誕節，我們便去跟當天做值日的兩個同學商量，讓他們之一跟嚴田交換。

兩個人聽說有這種好事，不禁爭執起來，后來還要靠剪刀石頭布來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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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照例留下來督工時，發現教室里只剩一個值日生，而且居然是嚴田。

另一名值日生已經被打發去掃校園包干區了，嚴田與橡皮的邂逅是我們安排的圣誕禮物。

當嚴田害羞轉頭，與橡皮對視的時候……后者毅然決然轉身就走：是你我就放心啦！就照老樣子，拜托啦！

嚴田：……

20

嚴田喊住了橡皮，在飄舞著細小塵埃的夕陽余暉里鼓起勇氣說：今天圣誕……不然你給我唱首歌唄？

橡皮眨眨眼，當仁不讓地拉過掃帚，裝模作樣唱了起來，完了不等嚴田要求，主動安可返場，又給唱了第二首、第三首……

安排了一切的我、豆丫和小強在教室外偷看，都感覺自己做了大好事。

嚴田得到了最想要的圣誕禮物，她的笑容對我們來說，同樣是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