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邁南

2021年春節檔,由張寧任制片人的兩部電影《刺殺小說家》和《人潮洶涌》同期上映。其中,《刺殺小說家》以超10億元票房位列春節檔第三,同時因其“可與國際標準齊肩”的視效制作品質,被不少觀眾稱贊:“CG角色赤發鬼顛覆想象。”“特效細節充滿質感,肉眼可見砸了大量的錢。”
張寧表示,《刺殺小說家》的“每一幀畫面都由中國團隊打造”,是“信念”支撐團隊將夢想變成了現實,正如該片slogan(口號)“只要相信,就能實現”。“中國電影的工業化道路必須由我們自己去嘗試,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記者轉行制片人
畢業于南京政治學院新聞系的張寧,曾在報社任攝影記者多年,不僅各種重要活動場場不落,像汶川地震這樣的重大突發新聞,他也總是第一個沖上前線,“我上了五年夜班,基本沒睡過幾個整覺。不管多晚,一聽哪兒有新聞,扛著機器就去了。”
張寧白天的采訪工作主要聚焦財經和娛樂領域,因此對影視行業相對了解,這也為他日后轉行打下基礎。“時間長了,我有了新的人生規劃。”張寧表示,之所以投身影視業,也與導演寧浩有關,“他聽說我辭職了,就建議我去當制片人。”
剛開始做制片人時,張寧屢屢碰壁,難免會感到無助和委屈,還好有多年的媒體從業經歷,幫助他逐漸進入狀態。“當記者時見識過世間百態,也有較強的新聞敏感度。”這讓換了身份的張寧總能憑借敏銳的眼光對影視項目做出合適的判斷。
歷時五年 挑戰“雙世界”冒險設定
從2008年轉型做制片人開始,張寧一路摸爬滾打,一做就是13年,他做過的項目有警匪片《邊境風云》,武俠動作片《繡春刀》,科幻片《流浪地球》,也有喜劇片《人潮洶涌》。張寧將拍電影比喻為“大冒險”——“每個新作品,都是場義無反顧的冒險。不管你干過多大的項目,每一次都會遇到新的問題和挑戰。”
電影《刺殺小說家》的艱難誕生過程讓張寧記憶猶新。“當時團隊正在籌備《繡春刀2:修羅戰場》,華策的萬娟老師拿著當代作家雙雪濤還未出版的打印版小說來找路陽和我。我讀完后感覺太文學了,根本想象不出影視化的效果。路陽看完后就說要拍。我當時一驚,因為當時找我們的片子很多。”在多次確認都得到路陽的肯定答案后,張寧和華策影業開始著手整個項目的籌備,一做就是5年,光是修改劇本就用了2年,后期又花了2年,“因為新冠肺炎疫情,原定的計劃被打亂,各環節花費的時間變長。”
《刺殺小說家》描寫的是多重空間互動的故事:現實世界中,一位父親為找到被拐賣的女兒,接下一樁“刺殺小說家”的任務;與此同時,在小說家創作的奇幻世界里,一個少年也開始了復仇之旅。雙線敘事的觀影門檻較高,對于創作者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觀眾其實更習慣于單線敘事。但是觀眾永遠喜歡新鮮感,也需要有創作者不斷去嘗試新東西。”
嘗試全新工業化制作流程
不同于在劇情方面的兩極評價,《刺殺小說家》上映后,特效收獲一致好評,很多觀眾甚至不相信這是純中國團隊的特效水平。
影片中,異世界的戰爭場景極盡恢宏,赤發鬼、紅甲與黑甲武士造型獨特,毫發畢現。張寧介紹,因為涉及大量動作捕捉、面部捕捉,虛擬和現實結合拍攝,“特效團隊學習好萊塢特效電影工業流程,學習制作理念、細節處理、工作順序等,最終在限定時間內,建立了一套全新流程。”
這次嘗試意義重大,代表著中國視效片工業化水平的再進階。但張寧直言,中國現有特效水平依舊與好萊塢差距不小,“我們找到一家大型特效公司作為主承包商,但實際上它還要再分包給國內很多家公司去做,就像一個集合體。好萊塢工業化流程更完整、更成熟,也能節省很多時間。”他同時強調,電影的核心是人,視效永遠為故事服務。結合觀眾反饋復盤整個故事,他承認影片在劇情方面不夠扎實,“之所以有觀眾代入感差的批評,是父女情的部分鋪墊不夠。”
第一部的遺憾將有望彌補,電影《刺殺小說家》在結尾彩蛋中預告:“小說家宇宙”即將開啟。未來《刺殺小說家》系列化開發依然會和華策影業攜手合作。張寧透露,第二部即將提上日程。“拍完第一部時,我們就跟雙雪濤聊第二部的故事了,現在聊得差不多了。第一部留下的‘資產’、觀眾喜歡的角色也會在第二部中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