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模型建構

李科利

摘要公共事務人才治理能力直接影響著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新時代對公共事務人才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工作能力構成新挑戰。基于扎根理論探尋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構成，卓越公共事務人才的核心素養模型主要包括價值層面、崗位層面、方法層面、本體層面四個維度，共有政治素養、人文素養、領導管理素養、政策法律素養、信息素養、自我發展素養、健康素養、語言素養、創新素養、財經素養10個核心素養指標，為公共事務人才培養提供了基本框架，促進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發展。

關鍵詞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模型構建

中圖分類號：F240文獻標識碼：ADOI：10.16400/j.cnki.kjdk.2021.22.062

The Construction of Core Literacy Model for Outstanding Public Affairs Talents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LI Kel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Xiangtan University， Xiangtan， Hunan 411105）

AbstractThe governance ability of public affairs talents has a direct impact on the modernization level of national governanceability.Theneweraposesanewchallengetothevalues，thinkingmode andworkingabilityofpublicaffairs talents.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the core literacy framework of outstanding public affairs talents is extracted on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about the competence characteristics of civil servants，mainly including political literacy， humanistic literacy，leadership and management literacy，policy and legal literacy，information literacy，selfdevelopment literacy， health literacy， language literacy， innovation literacy， and financial literacy at the value level， job level， method level， and ontology level， which basically constitute the main content of my country’s outstanding public affairs talents and provide a basic framework for public affairs talent training，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ore quality of outstanding public affairs talents.

Keywordspublic affairs talents； core literacy； model construction

0引言

人類社會逐步走進高度復雜性和高度不確定性狀態，公共事務人才作為我國政府管理重要實施者，必須具備面向未來和未知的素養。公共管理教育自1986年恢復重建以來，實現了跨越式發展和在規模上的爆炸式增長，但公共管理教育質量與國家社會需求相去甚遠的現象依然存在，公共管理教育缺乏核心知識專長、學科的合法性問題[1]依然沒有得到根本解決，卓越公共事務人才依然是社會的稀缺資源。如何開展卓越公共事務人才培養需要認真思考。“核心素養”研究作為對“培養什么樣的人”的新探索成為近幾年我國教育研究領域的顯學。OECD 2005年發布的《素養的界定與遴選》報告，認為“核心素養”是應對和解決復雜的問題、應對不確定的現實生活情境的綜合品質。KSAs素養結構模型（K是知識，S是技能，A是態度）表明素養是知識、能力和態度三個層面的整合，涉及個體認知因素和非認知因素。[2]如何理解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內涵，探尋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構成，促進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發展是本研究擬解決的問題。

1方法與過程

1.1研究方法

扎根理論主要通過對文本資料提取大量信息并在此基礎上概括關鍵概念及彼此之間的關系從而形成理論。扎根理論編碼主要分為三個級別，即開放性編碼、主軸性編碼和選擇性編碼。[3]核心素養與勝任力的關系類似于“冰山理論”中有意識的行為層面與無意識的“應對方式、感受、觀點、期待、渴望、自我”層面的關系，勝任力是人們能看到的冰山表面隸屬于行為層面的很少的一部分，核心素養則是更深層次、更大一部分內在世界。一些學者曾研究公務員勝任力的結構特征，勝任力模型構建方法有分類方法、行為事件訪談法、問卷調查法、專家小組討論法、職能分析法、文獻分析法等，這些過程類似于扎根理論開放性編碼階段。為此，在現有公務員勝任力特征模型研究成果基礎上直接從扎根理論的第二、三個階段開始進一步構建“核心素養”的框架。

1.2研究過程

本研究在中國知網等數據庫中，以“公務員”+“勝任力”為主題詞進行檢索65篇，以“公職人員”+“勝任力”為主題詞進行檢索21篇，以“領導”+“勝任力”為主題詞進行檢索225篇，所選文獻主要來自國內核心期刊與CSSCI期刊，這些文獻不僅涉及了理論層面對公務員勝任特征的思考，同時也涉及了英國、美國、澳大利亞、法國、荷蘭、日本等國的公務員勝任力標準，所做研究成果代表了“公務員勝任特征”類研究主題的標桿。另外還參考了我國國家人事部于2003年頒布的《國家公務員通用能力標準》以及上海市、深圳市和湖北省等地方政府的公務員能力標準框架和要素體系。具體過程如下：

1.2.1主軸性編碼

本研究首先初步記錄了文獻中描述公務員勝任特征基本構成要素的內容共計2198條，由于公務員勝任力體系數量龐雜且存在同義不同詞的情形，進一步對這些要素進行整理，把一些意思完全雷同的概念進行合并，最終整理出較為粗放的開放性編碼概念范疇，然后再通過細致的分析與總結概括，把類似的觀點聚攏為范疇，歸納為主軸性編碼30個觀點（見表1）。

1.2.2選擇性編碼

依據主軸編碼結果，通過選擇性編碼進一步得到政治素養、人文素養、領導與管理素養、政策與法律素養、信息素養、自我發展素養、健康素養、語言素養、創新素養、財經素養10個選擇性編碼范疇。再把10個核心素養進一步歸類為價值層面、崗位層面、方法層面、本體層面四大維度（見表1）。

選擇性編碼不僅要梳理出主范疇，更為重要的是對范疇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雖然在相關國家政策中對公共事務人才的素養要求是有突出點的，比如對政治素養更為關注，但從公共事務人才績效本身來說，是不同核心素養綜合作用的結果，彼此之間相互滲透與共生，為此本研究把核心素養的結構模型設計為一個環形結構，突出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結構的整體性特征（如圖1）。

2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模型分析

根據研究結果，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由首要素養、主體素養、必備素養和基礎素養共同作用形成，以下按照四個維度具體闡述。

2.1首要素養

首要素養包括政治素養和人文素養兩個范疇。由表1可知，政治素養的內容最多，包括政治信仰、政治立場、政治忠誠、政治能力、政治自律、政治責任、政治定力七個方面，由此可見政治素養的重要性。我國長期以來要求領導干部“講政治”，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意見》（2019年1月印發）明確提出“旗幟鮮明講政治是我們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要求?！盵4]政治素養隸屬于價值層面，沃爾多認為，公共生活從來都不是與價值無涉的，所有的行政行為本質上都是政治的。[5]政治素養對公共權力的運作具有導向作用，一方面，政治作為一種有效的協調機制，通過改變人們的偏好和創造一個具有合作精神的環境從而超越利益分配，創建一個將不同利益集中起來實現共同目的的公共價值分配方法；另一方面，政府管理的組織形式是官僚制，韋伯把官僚制看作工具理性的典型形式，工具理性只有在價值理性所提供的目標和前提下發揮作用才是積極的。[6]人文素養歸屬于本體層面，常常容易被人忽視。人文素養是一種基礎性素質，[7]對于健全人格、思維方式、綜合素質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和滲透力，表現為思想境界、精神情操、認識能力、文化教養，使之自覺關懷他人、關懷社會、關懷人類、關懷自然，是人的全面發展最重要的標志。思考如何做人，做高尚的人、正派的人、對民族和國家有貢獻的人，形成對于整個世界的正確理解。人文素養是相對于其他素養來說更為根本性的素養，構成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的根基，促使公共管理人才具備完整鮮活的生命體特征。

2.2主體素養

主體素養是公共事務人才所在崗位本身所需的素養，主要包括領導管理素養、政策法律素養和財經素養。領導管理素養是公共事務人才帶領、指導工作團體或社會群體的能力、水平與藝術，是能夠獲得群眾認同的正向積極影響力，具體可表現為決策能力、協調能力、動員能力、應急能力和戰略能力：決策能力不僅要體現在制定路線、方針、政策時，更要體現在對具體事務的處理中；平衡協調能力與應急能力主要表現在對紛繁復雜的利益關系處理上；戰略能力表現在能夠認清時代發展的規律和特點，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順勢而為，趁勢而發[8]從而對組織中的全局性根本性長遠性問題的總體行為與資源進行統攬整合與規劃。政策素養通過政策能力表現出來。政策能力包括政策問題界定能力、政策制定能力、政策執行能力、政策評估能力以及政策調整能力。[9]法律品性是一種嚴謹而科學的品質，一切行為都要在法律的框架下實現公平正義、規范有序、和諧穩定，不能因為沒有特定證據而做出違反規則的事。公共事務人才更需要維護法律的客觀公正性和權威性。財經素養是財經相關知識、應用能力、態度和價值觀的綜合體，是一種愛護自然和環境、有限利用資源的精神力量，以正能量的方式倡導一種健康文明和諧的社會關系，意味著現代社會要在安全優質、高效低耗中發展經濟，可以通過市場運作、崇尚節儉、珍惜資源三個方面體現出來。市場運作主要指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通過政策的指向性和精準性，激活市場發掘發展潛力。崇尚節儉主要指行政運行不能鋪張浪費、忽略成本、不計效果。珍惜資源秉承生態理性，生態理性強調以最少的資源滿足最多的需求。[10]

2.3必備素養

必備素養是實現卓越工作的方法素養或工具素養，主要包括創新素養、語言素養和信息素養。創新素養涵蓋創新品格和創新能力兩大方面，創新品格是個體的創造性人格和道德品質，創新能力是個體產生并實現新穎且有價值想法的心理特征。[11]公共事務人才的工作對象是人或社會，工作本身對藝術性和創造性的要求較高，黨的十九大鮮明提出要把增強改革創新本領作為全面增強執政本領的“八大本領”之一。[12]信息素養包括調查研究和數據素養。調查研究是認識和分析客觀實際的實踐過程，也是我黨的重要工作方法。大數據技術使眾多社會事務實現了數字化轉型，也使數據素養成為未來公共事務人才的職業標配，主要包括數據搜集與整合能力。公共事務人才需要在行動中擴大數據應用范圍，重視數據的多樣性和準確性，注重對數據信息質量的提升，還要深入挖掘數據的內在價值，探索數據的形成規律，并能應用數據改善管理、提高管理效果。語言素養是實現個人自主發展和促進社會健全發展的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的關鍵素養，世界各先進組織和國家在建構核心素養框架與指標時均高度重視語言素養。[13]語言素養可以分為口頭和書面表達兩個方面。書面表達具體體現為公文寫作，公文是公務活動中依法行政的工具，不僅體現黨政機關的政治意志，還要能指導實際工作或處理工作中出現的問題，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和直接的社會功利性?？陬^表達有利于公共事務人才對內進行上傳下達，對外要進行聯系群眾、宣傳政策。

2.4基礎素養

基礎素養包括自我發展素養和健康素養。自我發展是人們通過主動的、有目的的實踐活動來發展自己的肌體、精神、技能等提高自我的實踐過程，是基于自身情感、責任或價值而不是迫于外界壓力和監督充分發揮主體能動性的自覺行動。[14]自我發展素養通過學習力、行動力和意志力體現出來。學習力體現為善于反思自我以及終身學習。行動力通過自我實踐活動體現出來，建立在對自我所處社會歷史條件的認知和判斷基礎之上。意志力定義為自覺地確定目的，并根據目的來支配、調節自己的行動，進而克服重重困難，實現目的的一種心理活動。[15]健康素養是整個國家治理系統管理水平乃至整體社會發展的基礎性問題，最終影響處理公共事務的判斷能力與效率，包括身體健康與心理健康。

3結語

長期以來，專業化的公共事務人才培養要么是依托高等教育以培養公共管理學科知識為主，要么是基于黨校行政學院等培訓機構以培養業務型知識或思想政治教育為主，后來有些學者引入勝任力特征來彌補在職公務員培訓效能不高問題，力爭通過培訓提高公務員的辦事能力和思維方式。但在實際操作中，主要還是一種“知識本位”的培養模式，培訓方式也是以課堂教授結合實地考察為主，對提升公共管理人才的素質依然有限。而建立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結構模型，推進形成基于核心素養發展的公共事務人才培養體系，借以指導、規范公共管理教育改革，實現培養課程質的深化與升華，有利于使公共管理教育服務于人的終身發展與全面發展的軌道上來。本研究初步嘗試構建卓越公共事務人才核心素養的結構模型，難免會有缺陷和不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蓬勃發展道路上，公共事務人才作為政府管理與公共服務的主流，他們的價值與自我發展不容忽視。通過關注他們的職業現狀與個人發展，使他們得到全面健康發展，也是國家治理能力與治理體系現代化的應用之義，而卓越公共管理人才核心素養正賦予了這一內涵。

基金項目：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整體性邏輯下省域內監察委員會組織機構現代化轉型研究”（編號：18YBA385）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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