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放屁

端木縱磺

某日，某大酒樓紅燈高掛，霓虹閃爍，電子屏顯出七個大字：孔子屁高層論壇。須臾，一大批專家教授、學者名流、史界精英、孔學大伽以及孔子多少代謫傳等，蒞臨盛會，歡坐一堂，就“孔夫子放屁”問題進行高層研討。

主持人剛剛宣布“開論”，一位儒學教授便首先提出質疑：吾讀《孔子年譜》，查《孔子世家》，均無放屁記載，則孔子是否放屁，尚待稽考。另一位教授起而駁之：人吃五谷，焉能無屁，孔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放個屁有什么稀奇？何況民間歇后語有“孔夫子放屁——文氣沖天”之說，也可為孔子放屁佐證。一位孔氏謫傳起立應對：孔子為儒學鼻祖，“大成至圣先王”，本著“為尊者諱”的精神，即使放屁，也不可言“屁”，稱“濁氣”可以。旁邊一位立即附和：“世有孔府孔廟孔林，為了與俗人區別，維護版權專利，其屁矣夫，應稱‘孔屁’。”在座一位史界名流拈須徐言：“‘孔屁也好’‘圣屁’也罷，但既然有人稱夫子的《論語》是‘心靈雞湯’，那么，他的屁更應當是‘雞屁’或‘雞湯屁’。”

對于“孔子屁的歷史價值”，有人主張從舜主農耕、民興粒食溯源，有人又主張從春秋到兩周的飲食，推演屁的演進，更有人主張對比古人屁與今人屁之異同，求索“孔子屁”的歷史價值和深遠意義，等等。真是語滔滔而氣漫漫。一旁燒開水的老頭低聲咕嚕：“幾爺子飯吃脹了，書讀傻了，盡說屁話！”

主持人眼看大家對“孔子屁的可能及其歷史價值”爭論不休，手頭的一摞論題：“孔子屁的歷史地位”“孔子屁的文化內涵”“孔子屁的學術影響”“孔子屁的遺傳基因”，以及“孔子屁的化學元素”……也都無法進行下去。只好宣布休會，“吃了會議伙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