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元時代，中超變“節儉聯賽”

本報特約記者 馬德興 李佳寅

北京國安俱樂部6日宣布，數天前剛剛從英超西布羅姆維奇隊下課的前克羅地亞國家隊主教練比利奇，將在新賽季出任國安隊主帥，雙方簽約兩年。這是新年之后第二家宣布新帥的中超俱樂部。元旦當天，上海上港隊宣布結束與葡萄牙教練佩雷拉的合作，并宣布克羅地亞教練萊科出任主帥。兩家大俱樂部的兩位新帥都來自克羅地亞，除了巧合，也可以看出“性價比”“節儉”已成為中國足球當下選帥甚至選援的重要新特征。正如法新社6日對即將于3月開啟的中超新賽季的概括——“大牌球星減少，一個時代的終結”。

不再“只求最貴”

受疫情影響，中國職業足球俱樂部背后的母公司或企業都受到不小沖擊。再加上去年底中國足協出臺一系列新政，全面實施限投限薪，如何在有限的資金與投入下實現效益最大化，成為眾多俱樂部管理者與經營者首先考慮的問題。過去在“金元時代”，中國職業足球俱樂部特別是中超，被貼上“不求最好、只求最貴”的標簽——不管外教還是外援，都在比拼誰的身價高，“標王”紀錄不斷被打破。2017年1月，巴西國腳奧斯卡以創紀錄的6000萬歐元身價從切爾西轉會至上海上港。法國名帥溫格當時警告稱，中國足球俱樂部正在讓轉會市場“變得扭曲”。但在4年后，中國足協采取一系列措施來“冷卻”中超的買人手筆。根據中國足協上個月頒布的限薪令，外援年薪不得超過300萬歐元。中國足協傳遞出的信息非常明確：用高額轉會費和工資吸引明星外援的日子，已經過去。

兩位新帥來自克羅地亞

在后金元時代，“只比身價”的做法已然沒有太多市場。以國安隊宣布的新帥比利奇為例，在確定與他簽約兩年之前，國安俱樂部的心儀主帥是韓國全北現代隊的主教練、葡萄牙人莫賴斯。后者在2019年、2020年率全北隊蟬聯韓國K聯賽冠軍，去年更是率隊史無前例地成為韓國“雙冠王”。據筆者了解，在率全北隊奪冠之后，莫賴斯便宣布離開全北隊，實際上當時就已與國安展開洽談。但最終之所以未能“牽手”，根本原因還在于莫賴斯的要價過高，讓國安不得不重新掂量。相比而言，比利奇在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賽期間曾與中國足協展開過商談，險些成為中國男足主帥，且過去幾年也長期在英超執教，也有過執教克羅地亞國家隊的經歷，報價遠低于莫賴斯。同樣，上港隊原來的葡萄牙主帥佩雷拉年薪超過千萬歐元，而之所以選擇萊科，除了后者在比利時安特衛普隊執教經歷相對較為成功之外，薪水要求不及佩雷拉的一半也是原因。

中國足球回歸理性

不只是外教，外援方面也是如此。譬如6日在個人社交媒體上“自宣”轉會至山東魯能隊的亞洲外援孫準浩（見圖），作為去年韓國聯賽MVP及現役國腳，轉會費在550萬美元左右，年薪為150萬美元，較之先前魯能千萬歐元級的引援手筆已務實許多。中甲方面，志在沖超的成都興城隊引進更為實用的韓國教練，引援目標也變成有過中超征戰經歷的球員。即便是傳言將被歸化的巴西外援特謝拉，目前繼續留在中超的可能性已不大，原因也是薪酬方面無法達成一致。

法新社展望中超新賽季時稱，曾經和貝爾、魯尼都產生過“緋聞”的中超將變身為“節儉聯賽”。在3月新賽季即將到來的這段時間里，沒有人認為這類大牌球員還會來中超效力。正如前廣州富力外援托西奇在接受塞爾維亞媒體采訪時所說，“我幾乎可以肯定，新賽季中國足球將沒有大牌球星了”。

沒大牌并非壞事。在中國足球市場全面緊縮的當下，同時為遵守與執行中國足協新政，眾俱樂部在引援方面首先考慮的當屬“性價比”，這也是中國足球回歸理性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