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DB 32/3728—2020《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解讀

沈 燕，張曉燕，宋瑞利，蔣志江

（1.江蘇省環境監測中心，江蘇 南京 210019：2.蘇州市吳江環境監測站，江蘇 蘇州 215200；3.江蘇省宿遷環境監測中心，江蘇 宿遷 223800：4.中際晟豐環境工程技術有限公司，上海 201102）

0 引言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十五條，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對國家環境質量標準中未作規定的項目，可以制定地方環境質量標準；對國家環境質量標準中已作規定的項目，可以制定嚴于國家環境質量標準的地方環境質量標準[1]。

為推進江蘇省工業爐窯大氣污染防治工作，完善地方環境保護標準體系，適應社會、經濟、科學技術發展，原江蘇省質量技術監督局將江蘇省“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限值”列入2018年度第一批江蘇省地方標準制修訂項目（蘇質監標發〔2018〕69號）。

為落實《江蘇省生態環境標準體系建設實施方案（2018～2022）》要求，2020年1月6日，江蘇省發布了DB 32/3728—2020《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2]。該標準的實施，為打贏污染防治攻堅戰，發揮生態環境標準對環保執法監督、環境質量改善、污染物減排等生態環境保護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技術支撐[3]。

1 標準制定的必要性

1.1 現行國家爐窯標準及存在主要問題

現行國家爐窯標準為GB 9078—1996 《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4]，自1997年l月1日實施20 多年來，為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防控工作提供了監管執法依據。但是，由于該標準實施后一直未開展修訂工作，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問題：①污染物排放控制指標少，未包括國家新增總量控制指標“氮氧化物”；②主要污染物排放限值過于寬松，如煙（粉）塵排放限值為100～400 mg/m3，ρ（SO2）為850～2 860 mg/m3；③不適應現行GB 3095—2012《環境空氣質量標準》將環境空氣質量功能區劃分為一類區、二類區的要求[5]。

為更有效控制工業爐窯污染物排放，國家擬通過 “增加行業性排放標準覆蓋面，逐步縮小GB 9078—1996 中工業爐窯的適用范圍”。自2010年起，國家陸續發布了鋼鐵、有色、建材、石化、化工等20 多個行業污染物排放標準 （以下簡稱行業標準），各行業標準對大氣污染物的排放濃度限值均嚴于GB 9078—1996。

1.2 江蘇省工業爐窯管理的迫切需求

隨著國家對環保要求的日益嚴格、工業爐窯的技術進步和污染防治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GB 9078—1996 已不能滿足新形勢下環境管理的要求。因此，自2013年起，河北省、山東省、上海市、天津市、河南省、重慶市等省市相繼實施了地方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如上海市DB 31/860—2014《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各省市地方標準與GB 9078—1996 的主要差別是：增加了氮氧化物等大氣污染物排放控制指標，收嚴了煙（粉）塵、SO2等大氣污染物排放濃度限值。

按照國家綜合性污染物排放標準與行業性污染物排放標準不交叉執行的原則[6]，江蘇省工業爐窯，已制訂有行業標準的執行相應行業標準及相關管理規定；暫未制訂行業標準的工業爐窯，2020年2月1日前執行的是GB 9078—1996 及相關管理規定。

因此，為加強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的監督管控，對于執行GB 9078—1996 的工業爐窯，亟待制定江蘇省地方工業爐窯排放標準。

2 標準的主要內容及相關解讀

DB 32/3728—2020 規定了江蘇省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的排放控制要求、監測和監督管理等要求；標準文本包括：“前言、范圍、規范性引用文件、術語和定義、大氣污染物排放控制要求、大氣污染物監測要求、達標判定、實施與監督”8 個部分。其中，正確判斷標準的適用范圍，是使用標準的前提。

下面結合標準的編制過程，重點解讀標準的適用范圍、標準與現行國家爐窯標準的關系，并對標準的重要關注點進行了提煉。

2.1 標準適用范圍

2.1.1 適用DB 32/3728—2020 的工業爐窯類型

GB 9078—1996 采用“宜粗不宜細”的原則，將適用范圍（不包括煉焦爐、焚燒爐、水泥窯）內的工業爐窯分為10 類19種。DB 32/3728—2020 的適用爐窯類型為GB 9078—1996 中暫未制訂行業標準的工業爐窯（不包括玻璃熔窯），主要涉及到“熔煉爐、熔化爐、加熱爐、熱處理爐、干燥爐（窯）、非金屬焙（煅）燒爐窯、耐火材料窯、石灰窯、搪瓷窯”等，詳見表1[4]。

表1 適用DB 32/3728—2020 的工業爐窯類型

2.1.2 DB 32/3728—2020 與行業標準的關系

（1）優先執行行業標準

DB 32/3728—2020 在“范圍”里明確“國家或江蘇省行業污染物排放標準中對工業爐窯另有規定的，按相應標準執行”。即：DB 32/3728—2020 實施前，已制訂有行業標準的工業爐窯不納入該標準的適用范圍；DB 32/3728—2020 實施后，國家或江蘇省新制（修）訂的行業標準中規定工業爐窯排放控制要求的，不再執行該標準。例如：國家已發布《鑄造工業、石灰、電石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征求意見稿）》，行業標準實施后，上述行業工業爐窯不再執行DB 32/3728—2020。

（2）玻璃熔窯不適用本標準

2017年4月，標準第一次向社會各界公開征求意見（蘇環函〔2017〕66號），反饋意見的主要爭議是“玻璃熔窯污染物排放濃度限值”。考慮到玻璃熔窯污染物產生、處理、排放的特殊性，根據反饋意見以及標準技術審查會意見，結合國家已分別對《玻璃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征求意見稿）》，以及“日用玻璃、玻璃纖維、礦物棉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進行了公開征求意見，DB 32/3728—2020 在“前言”里明確“玻璃行業的爐窯裝置不適用本標準”。

江蘇省平板玻璃熔窯、電子玻璃熔窯分別執行GB 26453—2011 《平板玻璃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GB 29495—2013 《電子玻璃工業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其他玻璃熔窯依然執行GB 9078—1996 及相關管理規定；新制（修）訂的行業標準實施后，江蘇省玻璃熔窯執行相應行業標準。

2.1.3 優先滿足管理規定

由于行業標準制（修）訂周期較長，各地根據環境質量改善需求、環境容量許可和排污總量要求等，可以對當地工業爐窯污染物排放提出更加嚴格的要求。所以DB 32/3728—2020 在“范圍”里明確“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或排污許可證要求嚴于本標準時，按照批準的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或排污許可證執行。”

2.2 標準與現行國家爐窯標準的關系

2.2.1 DB 32/3728—2020 與GB 9078—1996 的銜接

（1）DB 32/3728—2020 針對GB 9078—1996 中暫未制訂行業標準的工業爐窯（不包括玻璃熔窯），制訂了嚴于GB 9078—1996 的污染物排放限值；標準適用范圍內的工業爐窯，首先執行DB 32/3728—2020 要求。

（2）根據標準技術審查會“簡化標準文本，簡化管理要求，刪除與GB 9078—1996 重復內容” 的意見，標準在“前言”里明確“本標準未涉及的內容仍執行GB 9078—1996”。

（3）標準實施后，如果新制（修）訂的GB 9078—1996 要求嚴于DB 32/3728—2020標準時，按嚴格的排放標準執行。

2.2.2 DB 32/3728—2020 與GB 9078—1996 的差異

（1）調整了對工業爐窯的定義

由于DB 32/3728—2020 不適用于燒結爐，爐窯專家提出“冶煉表述陳舊，建議修改為熔煉”，熱量來源不限于燃料燃燒或電能，DB 32/3728—2020標準將“工業爐窯”定義為“在工業生產中，用燃料燃燒或電能等轉換產生的熱量，將物料或工件進行熔煉、焙燒、熔化、加熱等工序的熱工設備[4]。”

（2）增加了“現有工業爐窯、新建工業爐窯”2 個術語

為順利完成GB 9078—1996 到DB 32/3728—2020 的過渡，標準給現有工業爐窯排氣筒大氣污染物實施達標排放設置了11 個月的整改時間。為此，標準增加了2 個術語，其一為“現有工業爐窯”，指“本標準實施之日前已建成投產或環境影響評價文件已通過審批、備案的工業爐窯”；其二為“新建工業爐窯”，指“本標準實施之日起環境影響評價文件通過審批、備案的新建、改建和擴建的工業爐窯”。

（3）增加了“氮氧化物、苯并(a)芘”2 個控制項目

作為工業爐窯主要排放污染物之一的氮氧化物，屬于國家大氣污染物總量控制指標；部分工業爐窯排放的苯并(a)芘，屬于GB 3095—2012《環境空氣質量標準》控制項目。

（4）全省制定統一的排放限值

GB 9078—1996 根據GB 3095—1996《環境空氣質量標準》 將環境空氣質量功能區劃分為三類的要求，分別設置了三級標準，并明確要求，自1997年1月1日起，一類區內除市政、建筑施工臨時用瀝青加熱爐外，禁止新建各種工業爐窯，原有的工業爐窯改建時不得增加污染負荷[3]。經過20 多年的實施，一類區內原有工業爐窯數量已不多。

根據江蘇“統一排放標準的環境管理思路”，以及國家鼓勵使用清潔能源，推進清潔能源替代，長三角區域大氣污染聯防聯控要求，DB 32/3728—2020不再根據現行GB 3095—2012 將環境空氣質量功能區劃分為二類的要求而設置二級標準，也不分爐窯燃料類型和爐窯類型，全省制定統一的排放限值，標準限值向上海看齊。

（5）增加了按實測濃度判定排放是否達標的工業爐窯范圍

由于特殊的生產工藝要求，GB 9078—1996 規定“熔煉爐”按實測濃度判定排放是否達標[3]。

基準氧含量折算針對的是燃料燃燒過程中，因為空氣過量導致的稀釋排放問題，所以，凡不是通過燃料燃燒獲取熱量的工業爐窯，就不需要進行基準氧含量折算，直接按實測濃度判定排放是否達標。例如：以電能轉換產生熱量的工業爐窯。為此，DB 32/3728—2020 規定“熔煉爐、以電能等轉換產生熱量的工業爐窯”按“實測濃度”判定排放是否達標，其中“等”指代“工藝上不需要空氣參與燃燒反應產生熱量的工業爐窯”。

（6）增加了“達標判定”內容

根據HJ 945.1—2018 《國家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制訂技術導則》的要求，DB 32/3728—2020 規定了“手工監測、監督性監測、自動監測”數據用于判斷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是否達標排放的判定方法。

2.3 DB 32/3728—2020 的幾個重要關注點

2.3.1 標準控制項目

DB 32/3728—2020 共選擇確定了10 個污染物控制項目，包括GB 9078—1996 中的8 個控制項目：顆粒物、SO2、煙氣黑度、氟化物、鉛及其化合物、汞及其化合物、鈹及其化合物、瀝青煙；新增2 個控制項目：氮氧化物、苯并（a）芘。實際工作中，需要根據排污單位使用的原料、生產工藝過程、生產的產品、副產品等，確定控制項目。

2.3.2 標準排放限值及監測要求

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限值是標準的重點。DB 32/3728—2020 制訂了嚴于GB 9078—1996 的有組織、無組織排放限值，其中無組織排放濃度限值監控的是工業爐窯周界，而不是排污單位廠界。標準明確了有組織、無組織排放的監測要求，其中工業爐窯無組織排放監控點的設置“不受排污單位廠界的限制”，要求設置在工業爐窯無組織排放濃度最高點。

2.3.3 區分時段

DB 32/3728—2020 適用范圍內的工業爐窯：①有組織排放（排氣筒）大氣污染物。新建工業爐窯自2020年2月1日起，現有工業爐窯自2021年1月1日起，執行標準文本中表1、表2 規定的排放限值；②無組織排放總懸浮顆粒物。新建和現有工業爐窯自2020年2月1日起，執行標準文本中表3規定的排放限值。

2.3.4 標準監測方法

考慮到各級監測站的監測能力，根據監測方法的適用范圍，DB 32/3728—2020 把目前適用的國家、行業監測分析方法標準以及原國家環保總局編制的《空氣和廢氣監測分析方法》中的部分監測方法納入了標準文本的“表4大氣污染物監測方法”。并根據生態環境部意見，在DB 32/3728—2020 的“前言”里明確“本標準實施后，國務院生態環境主管部門制定的環境監測新標準適用性滿足要求的，可用于本標準相應污染物的測定：環境監測新標準及其發布文件明確規定在污染物排放監測中停止執行本標準表4所列大氣污染物監測方法的，原方法不再作為本標準的規范性引用文件實施。”具體使用時，需要根據監測點位（進口、出口）、監測方法的測定范圍選擇適用的監測方法。

2.3.5 標準將燃油、燃氣工業爐窯的干煙氣基準氧含量定為9%

對于借助燃料燃燒產生熱量的工業爐窯，為防止空氣過量導致的稀釋排放，需要將實測的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濃度，換算為基準氧含量下的排放濃度，并以此濃度作為判定排放是否達標的依據[7]。部分行業標準、部分地方標準將燃油和燃氣爐窯的干煙氣基準氧含量定為3.5%。但是，分析標準編制組收集、監測的燃油和燃氣爐窯氧含量監測數據，結合工業爐窯工藝特點、標準公開征求意見的反饋意見等，DB 32/3728—2020 將燃油、燃氣工業爐窯的干煙氣基準氧含量定為9%。

3 結語

（1）江蘇省工業爐窯，有行業標準的執行相應的行業標準及相關管理規定：玻璃熔窯執行國家相應標準及相關管理規定：其他工業爐窯執行DB 32/3728—2020：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或排污許可證要求嚴于DB 32/3728—2020 時，按照批準的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或排污許可證執行。

（2）DB 32/3728—2020 的出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大氣污染防治法》的精神，也符合《打贏藍天保衛戰三年行動計劃》 等相關政策要求。DB 32/3728—2020 的實施，有利于推動江蘇省產業結構優化調整，促進工業爐窯生產工藝和污染治理技術進步；有利于控制全省煤炭消費總量，減少全省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有利于改善環境空氣質量，保護人體健康，對社會具有良好的環境效益。

（3）為達到DB 32/3728—2020 要求，企業需要在燃料、環保設施等方面加大投資。工業爐窯可采取：①前端控制技術，減少污染物的產生；②末端治理（除塵、脫硫、脫硝）、協同控制技術等措施，減少污染物的排放；③調整工業爐窯能源結構，用燃氣、電等清潔能源替代燃煤等高污染燃料：④對于技術落后、資源能源消耗高、排污大的工業爐窯，建議淘汰[8]。

（4）江蘇省適用本標準現有工業爐窯概況及污染物排放情況、工業爐窯污染控制技術、標準限值及相關控制指標確定依據、與國內外相關排放標準的比較、江蘇省現有工業爐窯超標率及實施本標準的經濟技術和環境效益（污染物減排）等分析，可上網查閱“江蘇省工業爐窯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編制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