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列
摘 要: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中,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對總體國家安全觀進行了強調。國家安全是一個國家安邦定國的必備基石,如果一個國家不能保持基本的安全環境,一切的發展都是不可能的。本文以跨境水資源為例,試圖從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視域下分析非傳統安全這一問題重要性的不斷提升,是對國家安全極大的挑戰,從而給出在非傳統安全領域合作的可能。
關鍵詞:總體國家安全觀;非傳統安全問題;跨境水資源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中對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再次強調,不僅對中國國家安全有指導意義,更具有世界意義和理論價值。本文以跨境水資源安全為例來闡述非傳統安全對當前國際社會的挑戰以及國際社會在水資源共享方面合作的可能分析。
一、非傳統安全在總體國家安全中重要性的提升
(一)時代特征決定了非傳統安全重要性的提升
在歷史成為世界歷史之后,各國間的經濟貿易往來使得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加快,在此基礎上,伴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更是加速了這一趨勢的發生。于是便有了當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體化格局。在這樣的國際背景下,政治軍事等傳統安全固然重要,但是非傳統安全因著和平發展合作的大時代背景,提升了原來處于次要地位的狀況,甚至成為改變國際格局中的重要因素和變量。例如,生態問題,水資源安全問題。
(二)非傳統安全的特點決定了其重要性的提升
非傳統安全自身的特點決定了其在當前國際背景下重要性的的提升。相比較于政治和軍事等傳統安全領域,非傳統安全領域涉及經濟安全、生態安全、資源能源安全、恐怖主義等,這些非傳統安全領域有著共同的一些特性,第一,公共性,例如生態問題,全球生態環境惡化,是不以國家為界限的,破壞性不是以國家的強弱、大小為限定的;第二,關聯性;以跨境水資源為例,隨著生態環境的惡化,人口的急劇增長,原來不是安全問題的問題上升為安全層面了,水資源作為生存性資源,必然會上升到政治軍事層面,其關聯性明顯。
二、非傳統安全中跨境水資源問題對國家安全的挑戰
英國著名的國際政治經濟學家蘇珊·斯特蘭奇這樣認為,在現代,國家在防衛領域除了下述三種情況以外,一個國家已很少甚至不會為了占據領土而入侵鄰國:一是為了控制油田或氣田;二是為了控制水源;三是為了收復失地。[1]水資源的問題已經提上國際政治的日程。
(一)水資源的跨國共有
首先,很多水系都是多國共。全世界有44個國家至少80%的土地面積位于國際河流流域內。由于國際河流流域跨越了國界,其開發利用所產生的社會生態環境影響將是國際化的。在當今世界淡水資源日益匱乏的狀況下,國際河流水資源利用極可能成為不同國家、不同地區間競爭并引發矛盾沖突的導火索。 [2]
(二)水資源可能變成戰爭的手段
由于某些國家可以通過修建水利設施支配別國的用水,因而水資源可能變成戰爭的手段;這就使水資源豐富的國家獲得了支配別國的權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權力有時候還是非常致命的。中東小國科威特,它是一個缺水非常嚴重的國家, [3]它的國民的生活用水基本上都要靠進口淡水的。但是,科威特卻花了非常大的代價引進了海水淡化技術。
(三)水資源的相互爭奪而導致的戰爭
一些干旱和半干旱國家由于人口增長過快,將很快進入嚴重缺水狀態,這很可能導致爭奪水資源的戰爭;這種表現為,原來不缺水的地方,由于人口的增加導致水資源的短缺。雙方為了滿足自己國家人口的淡水需求,爭奪水資源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在政治上就導致雙方關系緊張。
(四)水資源的短缺從而引起能源的短缺
全球許多發展中國家還是以水利發電為主,因此隨著可用水的短缺,能源短缺將成為嚴重的問題。能源和資源是各個國家發展必不可或缺的,但是由于技術和資金的缺乏,對一些發展中國家來說,只能開發較為容易利用和控制的能源。因此,水資源帶來的電力能源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對水資源的爭奪也往往意味著對能源的間接的爭奪。
(五)水資源所引起的水運問題
水資源的運輸作用;發展中國家在工業化過程中,水道所帶來的方便的交通運輸,也成為發展中國家發展的重要資源。由于水運廉價、運輸貨物量大等特點,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說是非常有益的。1981年兩伊戰爭, [4]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對夏特·阿拉伯河的主權問題的爭論。
三、非傳統安全中跨境水資源合作的可能性分析
(一)體系層面的可能性
1、理論層面
羅伯特·基歐漢、約瑟夫·奈在他們《權力與相互依賴》一書中提出僅僅是相互交流并不等同于相互依存。 [5]只有當相互交往發展到了彼此付出代價的結果程度,才能形成相互依存關系。而且只有當有關民族國家從相互依存關系的獲利超過了所付出的代價,相互依存關系才會得以繼續。這也就說,全球貿易和投資的擴張已使一些國家的國內經濟與作為整體的國際經濟之間的界限模糊不清。由于國家間已建立的比較緊密地經濟聯系只有在穩定的國際環境中才能興旺,因此,各個國家對于保持秩序以推進其利益都有利害關系。
2、國際實踐層面
第一,加強國際法的作用。國際水法調整相關流域國間在國際河流水資源開發與保護的分歧與合作關系,約束和規范流域國的水資源開發利用行為,并依據其國際法的地位與作用,通過外交談判與公眾輿論等途徑,在協調國際河流綜合開發,實現流域可持續發展,從而使得河流共有國之間加強合作。
第二,國際河流管理委員會的建立
如果沖突方對于對方的建議不能接受,可以考慮建立國際河流管理委員會。實際上,發展中國家對于建立國際河流委員會,也早已付諸實踐了。例如:1964年,尼日利亞、尼日爾、乍得和喀麥隆四國首腦簽署了開發乍得湖流域的公約和規約, 1957年9月成立“研究湄公河下游流域協調委員會”,簡稱湄公河委員會。除此之外,在尼日爾河、亞馬孫河、印度河等流域也建立了相似的機構。
(二)單位層面的可能性
1、國家的合作意愿
在現實國際社會中,國家間經濟發展都是相互依存的,國際政治中的零和博弈已經很少了,國家間的關系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英切里哥特指出,零和博弈只在特定的簡單的情況下才適用,如國際關系中領土或資產糾紛,而一般來說,國家關系涉及的問題較為復雜,他們本質上屬于非零和博弈,博弈各方互有得失的可能。 [6]所以,本國經濟發展和對方經濟發展是息息相關的,因此,各國應盡量控制在水資源問題上的沖突,加強合作,以免影響到經濟的發展。正如習近平總書記說的,2015年10月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全球治理格局和全球治理體制進行第二十七次集體學習時說的,在高度一體化的全球,世界上的事情越來越需要各國共同商量著辦,建立國際機制、遵守國際規則、追求國際正義成為多數國家的共識。
2、國家間合作的實踐
第一,要主動提供各自掌握的數據,研究成果和各自國家的標準。在有了這些數據,雙方才能在此基礎上進行有效的合作。當然,這也要建立在雙方互相信任的基礎上。一國不可能把自己國際的信息提供給敵國。
第二,互派人員建立專門的研究機構,使機構的職能專門花。為合作提供良好的信息來源。在這方面應該發揮各國研究機構和地理學家的作用。
第三,政府應加強聯系;即使高層的往來有限,但是部級、副部級的交流可以經常來往。在跨境河流的問題上交換意見。使雙方政府及時知會對方的意愿,不會產生信息不對稱或誤解
(三)國際組織層面的可能性
1、NGO的作用
非政府間國際組織是各國民間組織跨越國界的聯合,旨在全球范圍內追求超越單個國家和民族利益的人類共同利益或行業利益,這一獨特型使其成為國際社會的一個重要政治主體。與國家和政府組織相比,NGO有明顯的特點和優點:NGO更具有公眾性,比國家、政府組織少官僚主義而多活力,往往在市場失靈的領域以及國家和政府組織不愿意或不便干預的領域工作。所以,它的作用可以彌補政府和國際組織的缺陷。
2、聯合國的作用
聯合國是政府間組織的典型代表,它在推動環境問題方面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隨著許多問題的“全球化”,需要各個國家之間的共同治理時,那么聯合國就給全球各國提供了良好的平臺。
3、區域組織的作用
隨著全球政治經濟區域化進程的加深,區域組織在各種國際事務中的作用也非常的重要。例如,歐盟、東盟、非盟在各個區域內的作用。有時,當國家間的沖突發生后,第一時間得到會是區域組織的調停。
國家、區域和全球三者之間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我們不應該把它們分割開來看待,而因該注重他們之間的互動的關系。在這種互動關系的鏈條中,每一個變量的變動都會引起這個鏈條上所有因素的變動。當代世界的最大特征就是和平與穩定。但是由于對水資源的爭奪而引發戰爭或沖突,這一國家間或地區性的變動因素,無疑是對全球穩定的破壞。并且由于“馬太效應”,這可能會造成富裕的、和平的國家會越來越富裕,戰爭、貧窮的國家則會越來越貧窮和遭受著更多的人為災難。所以,全球的穩定與發展是依賴于各個區域和各個國家的穩定與發展的。因此,水資源影響了地區的穩定與和平,那么全球的穩定與發展就會受到沖擊。
參考文獻
[1] [英] 蘇珊·斯特蘭奇:“全球化與國家的銷蝕”,載《當代史》(英文)1997年11月號。
[2] 馮彥、何大明:《國際水法的發展趨勢與中國水法體系的對比分析研究》,《地理學報》1999年第6期。
[3] 科威特屬于熱帶沙漠性氣候,境內多數地區為荒漠,全國僅有少量季節性河流與湖泊,淡化海水都是其主要的工業部門。而鄰國伊拉克,全境則以平原為主,地勢地平,其北部的河流(大扎卜河、小扎卜河等等)和湖泊(塞爾薩爾湖、薩迪亞湖等等),對于地處中東的國家來說,水資源比較豐富,科威特卻沒有從其進口水資源。摘自《世界地圖冊》成都地圖出版社 1996年版, 第56頁。
[4] 關于兩伊戰爭的原因,詳細請參見中國國際關系學會主編 《國際關系史》(第十一卷) 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4年5月版,第298-299頁。除了雙方在河流、領土方面的沖突,在宗教和民族方面也存在著激烈的矛盾。
[5] 樊勇明:《西方國際政治經濟學》(第二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4頁。
[6] Michael D.Intriligator, Cooperative Model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Research,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1994,p.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