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 背景下我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潛力探析

郝瑞鋒

（山西財經大學 山西太原 030006）

本文采用PQV 指數法、互補性指數、顯示性比較指數以及構建引力模型的方法，結合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長序列農產品貿易數據，就中國和中亞五國農產品的貿易潛力展開了實證分析，以期為雙邊農產品貿易的進一步發展及 “一帶一路” 背景下沿線國家經濟發展提供參考與依據。

研究對象、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對象與農產品貿易現狀特征

中亞五國指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庫曼斯坦、烏茲別克斯坦。與我國新疆西部接壤，是“一帶一路” 中國與歐洲聯通的必經之路。中亞五國農產品生產受到氣候、降雨、科學技術的應用等限制發展較為落后。對聯合國商品貿易統計數據庫數據分析，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過程中并未具有很強的競爭優勢，基本處于貿易逆差的狀態，如表1 所示。2009-2019 年，進口額和出口額大體呈現先升后降的波動趨勢，但進口額保持高于出口額不變，占比50% 以上，且2015 年后進出口額差距減弱，雙邊貿易處于相對平衡的狀態。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農產品貿易集中于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以及吉爾吉斯斯坦，以上三個國家農產品貿易進出口額所占比例可以達約90%。中國與哈薩克斯坦的進出口貿易額及其比重呈現顯著上升的趨勢，表明我國與該國農產品貿易處于良好的態勢；與土庫曼斯坦的進出口貿易額呈現顯著的增長趨勢，2019 年的進出口貿易額較2009 年增長約115.63%，表明我國與該國雙邊農產品貿易較為健康且日趨完善。

（二）研究方法

PVQ 指數法。PVQ 指數法是用以表示水平型和垂直型產業內貿易劃分方法。根據貿易的發生階段，產品貿易劃分為進行垂直型和水平型。垂直型是指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國家間開展的貿易活動；水平型指是指經濟發展水平比較接近的國家之間開展的貿易活動。研究表明，水平型貿易代表國際貿易中競爭力水平較強。計算公式如下：

其 中：PQVjt介 于1 到2 之 間；UVjtX——t 時 期，產品j 的出口單位價值；UVjtM—— 進口單位價值；1-α ≤UVjtM≤1+α，表示為水平型產業內貿易，否則為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根據研究本文選取α 值為0.25。0＜PQV＜0.85——水平型；0.85 ≤PQV ≤1.15——低質量垂直型；1.15＜PQV＜2——高質量垂直型。

顯示性比較指數法。顯示性比較指數代表某個年度對外貿易的比較性優勢，指的是本國出口的某種產品在世界貿易中總貿易的占比，用RCA 表示。公式如下：

以上公式代表的都為三維變量，RCAiat——某一國的某個產品在某一年的比較優勢指數，越高優勢越明顯；Xiat、Xit——某一國某個產品在某一年的出口額和全部產品的總出口額；Xwat、Xwt——世界貿易市場上某產品某年度的出口總額業績所有產品的出口總額。RCA＜0.8——競爭力水平較弱；0.8 ≤RCA＜1.25——競爭力水平中等；1.25 ≤RCA＜2.5——競爭力水平次強；RCA ≥2.5——競爭力水平為極強。

貿易互補指數法。貿易互補性指數TCI 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TCIijk——國家ij 之間某一類商品k 的貿易互補性指數；RCAXik——國家i 的第k 類商品的出口比較優勢指數；RCAMjk——i 的第k 類商品的出口比較劣勢指數；Mjk、Mj——國家j 第k 類產品和總產品的進口總額；Mwk、Mw——全球第k 類產品和總產品的進口總額。TCI＞＞1——一國主要出口產品與另一國主要進口產品對應；TCI＞1——貿易互補性強；TCI＜1——貿易互補性弱；TCI＜＜1——一國主要出口產品與另一國主要進口產品完全不對應。

引力模型。構建引力模型選取合理的變量對兩國之間的貿易潛力進行預測。本文對中國與中亞五國2009-2019年十年間數據構建引力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三）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中農產品貿易數據來源于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聯合國貿易統計數據庫；引力模型中GDP 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國家空間距離來自www.indo.com/distance，經濟自由度來源于《經濟自由度指數報告》，稅率數據來自于《全球競爭力報告》，虛擬變量FTA 代表是否簽署自貿協定。

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水平分析

（一）農產品貿易整體水平分析

基于PQV 指數法將我國與中亞五國2009-2019 年十年間的農產品產業內貿易指數進行劃分，如表2 所示。其中IIT 為產業內貿易整體水平；HIIT 及VIIT 分別表示水平型及垂直型。根據表2 數據分析，2009-2019 年，進口額和出口額大體呈現先升后降的波動趨勢，但進口額高于出口額，占比50% 以上，且2015 年后進出口額差距減弱，雙邊貿易處于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HIIT 及VIIT 兩類數值呈現一定的變化性。根據PQV 指標可以判斷，2009-2019 年雙邊農產品貿易指數基本在[0.85，1.15] 之間，表明主要為水平型產業內貿易。

其中，與哈薩克斯坦的農產品產業內貿易基本維持穩定，稍有波動，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指數基本處于持續穩定弱增長的趨勢，從2009 年到2019 年漲幅僅為6.25%；水平型產業內貿易指數漲幅較大，從2009 年到2019 年漲幅達到119.44%，表明與哈薩克斯坦的農產品貿易發生了良好變化。與烏茲別克斯坦的產業內農產品貿易水平2009-2019 年基本持平，呈小幅波動，水平型指數增長29.61%，垂直型指數基本穩定；與吉爾吉斯斯坦產業內農產品貿易整體水平以及水平、垂直貿易指數均呈現較大增長趨勢，10 年間漲幅分別為62.86%、141.67%、117.39%。與土庫曼斯坦農產品產業內貿易總體水平、水平型和垂直型產業內貿易指數也呈現大幅增長趨勢，但次于吉爾吉斯斯坦，10 年間漲幅分別為98.44%、75.00%、97.96%，其中產業內農產品貿易整體水平值在2019 年已躍居中亞五國第二位。與塔吉克斯坦的2009-2019 年產業內農產品貿易的水平型出現小幅波動，但整體水平和垂直型出現了較大的增幅分別為33.82%、188.23%。

表1 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進出口額及其比重（億美元）

表2 2009-2019 年我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產業內的貿易指數

（二）顯示性比較指數分析

2009-2019 年的中亞五國農產品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計算結果如表3 所示。根據表3 結果分析可得，在第14 類以及第52 類農產品出口貿易額，中亞五國出口顯示性比較指數與中國相匹敵，其他類別農產品不具備競爭性關系。

（三）農產品貿易互補性指數分析

計算得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貿易互補性指數如表4 所示。其中02 類、08 類、09 類遠大于1，表明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在以上四類中互補性很強，出口與進口產品相對應；01 類互補性指數遠小于1，表明一國主要出口產品與另一國主要進口產品完全不對應。10、20、21 類互補性指數大于1，表明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互補性強。其余類別的貿易互補性強度指數幾乎都在小于1 的區間，互補性較弱。

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潛力分析

（一）構建引力模型

構建引力模型，對于兩國之間的國際貿易量區域GDP

和距離的相關關系，具體公式如下：

T=A（Y1Y2）/D

其中，A——常數；Y1Y2——兩國的GDP；D——兩國之間的距離。

本文為了研究的合理和全面性，還引進了農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AGRO）、人均GDP 的差異水平（ABS）、匯率（EXCH）以及自貿協定簽署即虛擬變量（FTA）作為自變量，因變量則為農產品的出口額度。

則公式引申如下：

lnTijt=β0+β1AGROit+β2AGROjt+β3lnDIST+β4 lnABSijt+β5FAT+β6EXCH+μ

其中：Tijt—— 中國對中亞五國農產品出口額；AGRO——農業增加值對GDP 占比；DIST——五國首都距離；ABS——五國GDP 差異；FAT——是否簽訂自貿協定，簽訂取1 否則取0；EXCH——匯率；μ——常數。

（二）貿易潛力計算

基于2009-2019 年數據，對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貿易量進行計算，并用最小二乘法對式中的幾個變量對T 值進行回歸分析。采用GLS 方法將以上五個變量附加權重值，以達到消除異方差，得到最終回歸結果。出口方程最終計算結果如表5 所示。方程計算結果中AGRO 結果為負值，表明工業和服務業發展較為快速，需求市場大；ABS 為負值代表貿易雙方進出口產品結構對貿易的發展有負作用；DIST 的計算結果顯示其對雙方貿易影響不明顯；FAT、EXCH 都為正值表明我國與中亞五國簽訂自由貿易協定以及國際匯率都會對國際貿易產生正向影響。

表3 2009-2019 年中亞五國顯示性比較指數

引力模型主要用以計算兩國貿易潛力，當實際值與模擬值之比不大于0.8 時為潛力巨大型；當大于0.8 小于等于1.2 時為潛力開拓性即有待開發；當此比值大于1.2時為過度貿易型，即雙邊貿易強度極高，AGRO、DIST、ABS、FAT、EXCH 五類影響因子對雙變貿易影響已探究。本文進一步將2009-2019 年的數據進行計算及對比，得到中亞五國的農產品貿易潛力結果如表6 所示，其中實際值與模擬值之比用T 值表示。根據表6 計算結果，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貿易潛力大多數年份處于潛力巨大型，表明雙邊貿易潛力有待挖掘，需要更多的貿易連結和更良好的國際貿易市場體系。其中與哈薩克斯坦的貿易潛力由2017年的貿易巨大型變為2019 年的潛力開拓型，表明兩國之間聯系變得更加緊密。吉爾吉斯斯坦貿易潛力2009-2015年都為潛力巨大型，2016 年轉變為潛力開拓性，2017 年兩國貿易聯系更加緊密轉變為過度貿易型，2018 年、2019年又轉為潛力開拓性。總體來說我國與哈薩克斯坦以及吉爾吉斯斯坦近年來聯系變得更加緊密，其中2017 年兩國貿易聯系最為緊密；我國與烏茲別克斯坦的貿易往來需保持近兩年的勢頭，加大合作，穩住發展的腳步；我國與土庫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合作需要找準發展契機，加大發展力度，爭取實現貿易潛力向更緊密的方向轉型。

表4 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互補性比較指數

表5 方程計算結果

表6 2009-2019 年中國與中亞五國貿易潛力對比

對策建議

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溫飽問題的良好解決，農業的發展市場具有一定的限制性。但是由于我國是人口大國，人口基數的龐大使得我國面臨著地少人多、人均耕地少的農業發展的重大問題。我國耕地地理條件不盡完善，有一定限制性，例如機械化耕作程度低，我國一部分糧食主產區依舊采用人工精耕細作的耕種模式，導致生產成本提高生產效率降低，致使我國農產品出口受到一定影響。因此應當促進我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充分發揮雙方國家的優勢，對此提出以下建議：

發揮主要農產品的優勢。根據顯示性比較指數的分析，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在第14 類以及第52 類農產品的顯示性比較指數與中國相匹敵，其他類別的農產品不具備競爭性關系。因此需充分發揮主要農產品優勢，加強兩國對該種農產品的經濟合作，充分利用區域經濟合作組織，完善在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中的有關優勢農產品類別協定內容，更加有針對性、可操作性，提高我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潛力發掘能力。

加強互補性農產品的類別控制。國際貿易中互補性農產品指數高，表明雙邊國家產品進出口相匹配，反之則不利于兩國貿易潛力發掘。研究發現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互補性較強的農產品有以下三類，10 類、20 類、21 類，數量較少，因此應充分發揮其互補性的優勢，政府加以監督調控積極共享雙邊國家農產品貿易信息，盡可能增加互補性強的農產品種類，削弱貿易壁壘對雙邊貿易潛力發掘的影響。

加強與潛力發掘不足國家的經貿合作。貿易潛力分析中，我國與土庫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農產品貿易潛力較大而與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的農產品貿易潛力挖掘較為充分。因此應當多借鑒農產品貿易緊密的國家雙面貿易發展政策，加強潛力較弱兩國的經濟貿易溝通和聯結。加強對其兩國的農業貿易的投資，為貿易潛力的發掘建立更好的溝通渠道。例如建立農業產業園，搭建雙邊國家農產品運輸的綠色通道，加快鐵路公路等基礎設施的建設，開發當地的農產品特色，提高農產品運輸速度、縮短運輸時間、保證運輸途中農產品的質量水平。為我國與土庫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農產品貿易的潛力發掘建立更好的外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