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明
(湖北回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湖北 武漢 430040)
人類不斷研發新藥、特藥并正常或濫用于醫療及畜禽生產領域,目的好像不完全是為了對付病原微生物,但同時也使它們(病原微生物)產生了耐藥性,成為了致病性更高且更不容易消滅的超級微生物!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種情況有點“冤冤相報何時了”的狀態。最后的解決方案能否形成一個人類與微生物共贏(共存共生)的結局呢?畢竟微生物在試圖和人類謀求共生。
微生物無處不在,不可能被完全清除,人類不可能“殺掉”所有微生物,不僅是因為有害微生物進化的速度遠遠超過我們找到新特藥的速度,更因為人類與畜禽生產也完全離不開有益微生物。
微生物被人們分為良性微生物、中性微生物和有害微生物,其中有害微生物多數被劃歸為病原微生物。但從微生物自身而言,它們并無太多差別。對于微生物而言,進入人體內或其他動物機體內是很正常的事,病原微生物卻會對機體健康造成傷害,這多半是因為機體免疫反應過激導致,與微生物本身的關系不大。包括目前流行的新冠肺炎與非洲豬瘟,都是因為機體的免疫系統反應過激而致。
現代醫學對于感染性疾病的治療手段有限,多采用的是非技術手段,制造一定的環境,讓機體自動恢復,或是讓機體的免疫系統戰勝病原微生物,或者使用手術的方法治療,極少能夠徹底根治疾病,正如歷來醫學所用的“鋸箭療法”一樣。我們應當尋找更多的選項和途徑對病原微生物采取行之有效、徹底根治的治療方法。
目前,“內共生”理論已經達到細胞乃至基因層面。人類的身體、組織、器官乃至細胞與基因,是千萬年來共同進化的結果。下面的事實幾乎勿庸置辯:哺乳動物若沒有腸道微生物,無法生存;高等動物的線粒體與植物的葉綠體來自生物之間的共生或合作,而且人類與其他高級脊椎動物的DNA,多數來自多種古生物的合作進化,比如人類DNA中8%的片段來自病毒。想象一下,人類如果離開微生物,世界可能變得完全不同,沒有線粒體,我們這些高等動物龐大的機體,其代謝與運動所需的能量從何而來?因此,現在我們與很多微生物是共生關系,而非敵對關系。如何正確地對待我們的微生物朋友們,人類還需要繼續探索。
使用抗生素或者禁止抗生素,都是一種選擇。而任何一種選擇都是有兩面性的,是一種“麻煩地圖”,即隨著某一種麻煩得到解決,會導致其他一種(或多種)麻煩的到來,用養豬業舉例:使用抗生素,會導致耐藥性極高的超級細菌產生,不使用又會導致養豬生產承受巨大損失。歐洲每一次的飼料禁抗政策實施,反而會導致抗生素的使用量增加20%以上。面對“禁抗”的兩面性,不得不引發人類的進一步思考,對于養豬業來說,禁抗政策的出臺真的能為養豬業帶來新的出路嗎?
微生物的“智慧”非常奇妙,相比人類一點都不遜色。微生物知進退,在需要大量繁殖的時候,微生物會利用一切資源進行繁殖,而在條件不允許時,微生物又會停止繁殖,正如紅樓夢中的“身后有余忘收手,眼前無路想回頭”;微生物知道保留冗余,不斷變異從而保持物種的永續生存;微生物知道“藍海戰略”,不斷找到新的生存機會;微生物知道合作共生從而保種。這些都是微生物的“智慧”之處。
綜上所述,面對如此具有智慧的微生物,人類是否應該更謙卑一些呢?莎士比亞說人類是萬物之靈,筆者認為,那只是文學與夸張的表達,但后人由此衍生出各種狂妄自大的想法,以為人類可以與天地斗,逆天而行。殊不知人類的存在純屬是幸運中的幸運。從宇宙的產生,到地球的產生,到太陽月亮與地球共存,到地球生命的誕生,無不充滿隨機性,人類歷史的初期可謂險象環生,若沒有地球這個適宜人類生存的環境,我們無法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因此,可以說沒有微生物就沒有人類和其他動物。而沒有運氣,人類不可能走到現在。進化論中的適者生存也是一個循環認證——為什么生存?因為適應,為什么適應呢?因為生存下來了。實際上,所謂的進化或演化即是一個不斷打補丁的過程。如今的禁抗也是對人類濫用抗生素的一種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