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模式選擇及影響因素研究
——以河北省為例

文/牛江波 張艷新 杜晨露

（河北農業大學文管學院）

隨著奶牛養殖規模的不斷擴大，奶牛養殖場在為乳品企業提供原料奶的同時，也會產生大量的有機固體廢棄物、高濃度廢水及惡臭氣體，若處理不當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嚴重污染。《第一次全國污染源普查公報》指出，畜牧業氮、磷水體排放分別占農業源排放的38%和56%。奶牛糞污的資源化利用率低，加重了地表水的富營養化和地下水硝酸鹽超標等環境問題。因此，推動養殖規模化發展的同時，促進養殖場糞污處理高水平化，是奶牛產業發展當務之急[1]。

基于以上背景，本研究以河北省456 個奶牛養殖場為研究對象，分析影響奶牛養殖企業糞污資源化模式選擇的諸多影響因素，為實現奶牛養殖業綠色發展提出可行的政策建議，同時也對改善河北地區人居環境，實現美麗河北建設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河北省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實施現狀

1.1 數據來源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研究小組于2020年5月采用線上問卷調查方式，對河北省456 家不同規模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情況進行調查。共發放問卷500 份，收回的473 份問卷中，有效問卷456份，無效問卷17 份，問卷有效率96.41%。基于回收的問卷，小組成員掌握了河北省奶牛養殖場的基本狀況、現階段糞污處理方式、長期遇到的困難以及養殖場管理人員對糞污資源化態度等數據，進而對奶牛養殖場糞污處理模式的影響因素進行建模分析。

1.2 描述性分析

1.2.1 養殖場及其管理人員基本狀況

此次調研的456 家奶牛養殖場共存欄奶牛236 600 頭，其中規模在500～999 頭的樣本占55.04%；養殖場管理人員受教育程度主要集中在高中、大專、本科，合計占86.39%。

1.2.2 養殖場糞污處理模式

奶牛養殖場處理糞污需要花費大量資金和精力。在問及養殖場糞污清除方式時，有75.57%的管理人員表示用鏟車或刮糞板清糞，但仍有21.59%還是傳統的人工清糞模式。

現階段，河北省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模式主要分為三類：還田、工業化處理（固液分離、堆肥發酵、沼氣處理）和綜合處理模式（還田+干清糞、固液分離+堆肥發酵、固液分離+沼氣處理等）。調查的養殖場中，有58.11%采用還田模式，利用自有、租用的土地消納，或直接出售給農戶作肥料，這是目前河北省規模奶牛養殖場釆用的主要糞污處理方法；有29.31%采用牛糞發酵后作為墊料的工業化處理模式；剩余12.58%的養殖場則采用綜合處理模式[2]。

1.3 奶牛糞污資源化存在的問題

根據《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快推進畜禽養殖廢棄物資源化利用的意見》（國辦發〔2017〕48號），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和改善人居環境是重中之重，也是污染防控的必要行動，推進畜禽養殖廢棄物資源化利用，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有力支撐。但是在奶牛養殖業中，糞污資源化利用率不高，通過問卷分析，養殖場糞污資源化利用方面遇到了多重困難，97.81%的被調查者表示長期遇到的困難是融通資金、環保設施改造壓力、技術問題三個方面。面臨資金困難的養殖場占到了67.94%，環保設施改造壓力大的占52.36%，存在技術問題的占33.77%，三種問題均存在的占27.85%。

經濟條件是制約養殖場參與糞污資源化利用積極性的重要因素，養殖企業籌集資金的渠道、金額有限，糞污處理技術的研發、設備的建設難以進行。此外，政府政策、不同規模養殖場的糞污資源化利用的技術、管理人員受教育程度等也是影響糞污資源化的重要因素。

2 河北省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的解釋結構模型（ISM）構建

2.1 ISM 模型構建

2.1.1 選取影響因素

本研究在參考大量文獻與統計調研數據的基礎上，選取10 個指標作為奶牛糞污資源化模式選擇的影響因素，從自身因素、社會因素、政府因素展開。具體包括S1管理人員受教育程度、S2養殖規模、S3合作組織、S4管理人員行為態度、S5對糞污資源化的認知、S6技術問題、S7融資狀況、S8奶價/飼料價格、S9信息渠道、S10政府政策及補貼。

2.1.2 確定要素邏輯關系

Si對Sj有直接影響，取值1，否則，取值0（i，j=1，2，3，…，10）。經有關專家討論并結合實地調研，得出各影響因素間的相互關系，建立鄰接矩陣N（表1）。

2.1.3 建立可達矩陣

如果鄰接矩陣N 滿足條件：（N+I）k-1≠（N+I）k=（N+I）k+1=M，則稱M為鄰接矩陣N的可達矩陣，其中I表示單位矩陣。運算后，得出可達矩陣M（表2）[3]。

依據可達矩陣，運用ISM模型公式

L1={Si｜Si∈M，R（Si）∩Q（Sj）= R（Si），i=1，2，3，…，10}

找到滿足模型公式的最高級要素集合，劃掉相應的行和列，繼續尋找所剩元素的最上級元素，直到劃掉所有元素，從而實現層間因素劃分。

元素以可達矩陣為準則，經過劃分，形成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選擇影響因素的多級遞階結構模型（圖1）。

3 結論與對策建議

3.1 結論

奶牛養殖企業作為糞污資源化利用的主體，雖然企業管理人員對待糞污處理的態度直接影響糞污資源化的行為選擇，但是根據ISM模型分析，不難看出，企業自身融資狀況會影響養殖場做出根本選擇，同時政府政策及補貼也對企業的糞污處理決策也有重要影響。具體體現在，企業越是具有良好的融資條件和雄厚的資金，越是傾向于投入更多時間和精力去建設完善的糞污處理設施體系；政府部門的政策扶持力度越大，對奶牛養殖企業資金補貼越全面，對企業增加糞污處理投入有激勵作用，越能充分認識到科學的糞污處理帶來長遠的環境、社會和經濟效益，從根本上推動資源化利用的合理發展，真正實現奶牛養殖場的糞污利用最大化[4]。

3.2 對策建議

基于ISM模型得出的結果，提出如下幾點增強奶牛養殖企業積極進行糞污處理的對策建議。

表1 鄰接矩陣N

表2 可達矩陣M

圖1 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選擇影響因素結構模型

3.2.1 適當放寬融資條件，優化融資環境

資金問題已經成為阻礙奶牛養殖場糞污資源化處理和污染防治的主要制約因素。建設先進齊全的糞污處理設施及后期維護需要投入大量資金。為緩解企業面對的資金壓力，政府一方面要鼓勵各金融機構及商業銀行適當放寬貸款條件，適度擴大再貸款額度，結合奶牛養殖場經營周期和具體盈利情況，合理設置貸款期限[5]。另一方面，政府可以鼓勵企業依法合規以糞污處理設備、場地進行抵押融資，降低融資成本，從而優化奶牛養殖場的資金融通環境。

3.2.2 改善政策扶持機制

奶牛養殖企業對糞污處理設施雖傾向于綜合處理模式，但很難均衡資源、技術、資金和勞動力等。政府可建立以科學技術幫扶和市場化治理糞污為中心的政策，將糞污處理長遠效益落實到切實可行的項目中。科學技術幫扶體現為：選擇相關試點，進行糞污機械化處理設備、技術培訓，打造糞污處理的模范企業，從而起到輻射帶動作用。市場化治理糞污為中心體現在：政府加強畜牧、環保、財政等部門之間的溝通，支持以政府購買服務、第三方治理等市場化治理模式推進養殖場糞便和廢棄物綜合利用，落實正向激勵養殖場信貸的貨幣、財稅、監管政策，提高風險容忍度，給予低成本資金支持[6]。

3.2.3 增加資金補貼

奶牛養殖場建設健全的糞污處理設施，意味著承受現金流、長期運作維護和折舊等潛在風險，需要制定符合地方現狀的糞污處理設施規劃，有針對性補貼養殖場，從而緩解一定的資金壓力。地方政府可以鼓勵開展企業信用等級評價，構建線上線下相結合、“銀保擔”風險共擔的普惠金融服務體系，推出更多免抵押、免擔保、低利率、可持續的普惠金融產品。還應特別重視較小規模養殖場的資金補貼，讓其有處理糞污的動力與能力。可以設立糞污處理基金會，對科學環保利用糞污的養殖場給予相應的激勵金，讓養殖場積極地參與到糞污資源化處理體系中，進而改善奶牛養殖場糞污處理的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