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孟慶巖

人物：

老高頭，女士，老板，服務員

舞臺背景：

兩套桌椅，一把躺椅，一個吧臺;吧臺后幕上寫：剛子咖啡館

【舞臺上，老板和服務員在吧臺后。

服務員：老板，昨天的賬算錯了。

老? 板：咋回事？（老板從躺椅上起身過來）

服務員：你看。昨天一共賣出兩杯咖啡，一杯八元。二八三十六啊，這只有十六塊錢，咱們是不是賠了二十？客人少給錢了，老板。

老? 板：（思考狀，然后敲打服務員頭）你會不會算賬，會不會？一杯八元，賣出兩杯，那是兩個八（兩手向觀眾比畫），八八六十四！這賠的可不止二十啊！招你這么個服務員，我這小店早晚得干黃了。

【老高頭上舞臺，一邊走一邊樂出聲。

服務員：老板，別打了，來客人了。

老? 板：擦桌子去！我再算算這賬。

老高頭：哎呀，早上喜鵲叫喳喳，老高頭我心里樂開了花。這半年來啊，我在微信里聊了一個老相好，約定今天見面相親。我這老光棍啊也要梅開二度，馬上就告別單身。哎呀，想想我就笑，你看這嘴都樂歪了。對了，就這兒，訂的是一號桌。

【剛坐下，女士上臺。

女? 士：這老了老了，還整一把網戀，男朋友還挺浪漫，約在咖啡館見面。咱是新時代的老太太，今天就大大方方地來相這個親，看看和他來電不來電。

女? 士：大哥，你就是“大水牛”？

老高頭：對呀，“大水牛”就是我的微信名。你就是“小白兔”？我的相親對象？

女 士：是啊，你看我是不是萌萌噠？（賣萌狀）

【老高頭笑容滿面拍腿豎起大拇指表示滿意，二人落座。

服務員：大爺大娘，我看你倆這不是相親，是動物開會！

老高頭：你這服務員真不會說話。忙你的去吧！

服務員：大爺，對象來了，您不點點兒飲料啊？本店特色是情侶咖啡！

老高頭：不用，自帶！（順手從拎包里拿出一水杯）

服務員：那您幫這位大娘點……（服務員略顯尷尬）

老高頭 ：不用，她的我也帶了。（截住話，從拎包里又拿出一水杯）

女? 士 ：大哥，想得真周到。（神情尷尬）那來一份薯條吧！

服務員 ：好嘞，馬上來。（一邊走一邊說：這老頭真摳門）

女? 士：大哥，你有啥嗜好沒？

老高頭：我啊，煙不抽，酒不碰。

【服務員把薯條端來。

女? 士：好男人啊！我最討厭煙鬼了！

老高頭：抽煙的男人最討厭！呀，這薯條長得跟雪茄似的。我先嘗嘗！（動作為吸煙狀）

女? 士：大哥這動作挺熟練啊！

老高頭 ：抽煙三十多年了，能不熟練……咳……咳……服務員，先給你錢，一會兒我怕忘了。（尷尬狀，轉移注意力）

服務員 ：（跑來）大爺，薯條十六元一份。

老高頭：多少？

服務員：十六。

老高頭：真的十六嗎？

服務員：是十六。你看，我和老板都算一早上了。（不耐煩了，從褲兜里拿出剛才算賬的十六元）

老高頭：還真是十六，那沒事了，你下去吧。（接過錢數一下，放進自己兜里）

服務員：這回對了吧！大爺，大娘，慢用！（回到吧臺）

女 士 ：天啊，這服務員的智商也太low了！

老高頭：他硬給，我也不好意思不要啊。妹子，咱倆繼續！

女? 士：那我問問你，大哥，你咋就一個人哪？

老高頭：說起來都怪我。年輕時候跑車，窮啊！我就摳門！老伴生病舍不得治。小病養成了大病，不敢去大醫院就去小醫院。碰見個庸醫，給治得一病不起，徹底沒電，就沒了嘛。你呢，咋一個人的？

女? 士：說起來也怪我。以前啊，家里困難。我老伴原來是劁豬的獸醫，我就嫌棄他沒出息，逼他進城。后來他進城去了一家小醫院當醫生，給人治病治死了，判了無期徒刑，出不來了。

老高頭：哎呀媽呀！妹子，咱倆是同一個悲劇，同一個命運啊！所以同住地球村啊！緣分吶！（抓女士手）

女? 士：有緣相聚，也是好事。咱倆要想在一起，還得看你的本事。你有啥絕活就展示一下吧！讓我瞧瞧！

老高頭：絕活我有的是！

【老高頭先是跳舞，趙四的舞，倒地不起。女士不滿意：老胳膊老腿，別硬裝了等等話語。男又唱歌（歌曲幾句，歌名《忐忑》），歌聲難聽刺耳，女士都快吐了，捂著耳朵。此時服務員和老板出來叫停。

老? 板：大哥，你鬼哭狼嚎地這樣搞，我還能有生意了嗎？你正常點行嗎？

服務員：大爺，單身不可怕，精神病才可怕。

老? 板：對，有病得治。

老高頭：你們笑話我是不？絕活我還有，我能倒空翻！我給你們來幾個啊。（想站到桌子上倒空翻，女士勸住）

女? 士：得，得，大水牛，你別空翻了，我可不想弄出人命。我也不難為你。我就出三道題，你要是能答對一道，今天這門親事就算成。否則，拜拜！

老高頭：一言為定！盡管來！（豪氣萬丈地說）

女? 士：聽好，第一題：什么路？人不能走。

老高頭：哈哈，簡單，是“天路”，天路只有神仙能走，人不行！

女? 士 ：（唱）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說）天路最后不也通火車了嗎？你再想想。

【老高頭苦想不出，老板搶答。

老? 板：是“電路”，電路只能通電，不能走人。

女? 士：正確！（跑去與老板擊掌，都喊“耶”）

服務員：老板真行！

老高頭：再來！

女? 士：第二題：什么路最窄？

老高頭：田間小路，石子路，電路，梅花鹿，還有八嘎呀路！哈哈，這回總有對的了吧。（扳著指頭數）

【女士搖頭，老板搶答。

老? 板：冤家路窄。

女? 士：ok，漂亮。（服務員和老板擊掌慶祝）

老高頭：我看你是我的冤家啊！我告訴你啊，你再截和，我就弄死你，你信不？（怒對老板）

服務員：大爺的智商太low了。

老高頭：你這題目出的全是這個路、那個路的，我是個路盲，平時出門就迷路。實不相瞞，我在家上個廁所都得開導航。

老? 板 ：呀，那你不是路盲，你是智障啊。

老高頭：你再插嘴，我大嘴巴抽死你！（比畫）

老高頭：小白兔，你敢不敢換個題目。別的我保準會！

女? 士：好，那咱們就來個生活常識題，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聽好，第三題：你能以最快速度，把冰變成水嗎？

老高頭：（開始討好和抒情了）啊！小白兔，我要用我火辣辣的熱情和沸騰的愛情之火，瞬間就能融化你的冰……

老? 板：你可一邊涼快去吧！最快的速度是擦掉“冰”的那兩點，不就是水嗎？

女? 士：太聰明了。我崇拜你！

老高頭：我說了，不準你截和，連一個老太太你都和我搶，看我不打死你。（和老板廝打在一起）

服務員：媽呀，為了個老太太，兩個男人打起來了。快來人啊！

女? 士 ：停，停。大水牛。沖動是魔鬼！

老高頭：我看出來了，小白兔，你是不想和我成了，你存心出我洋相，是不？你倆相親吧！我走，我走。（轉身走）

女? 士：回來！大哥，我這都是和你開玩笑呢！（拉老高頭）

老高頭：啥？

女? 士：大哥，我剛才就是逗逗你。前段時間我去了你住的社區，了解過你。你是個不錯的老頭，就是小氣點，其實這也沒啥！

老高頭：啊！這么說，妹子對我還挺認可？（信心來了）

女? 士：認可。最起碼，小氣的男人沒小三，也找不著啊。（笑）

老高頭：妹子，你就放寬心吧！我摳門摳得連一和二都整沒了，就別提小三了。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老高太太！（聲大，激動）

女? 士 ：行……（滿臉幸福）

老高頭：太幸福了。原本以為到手的鴨子要跑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她又和我好了，興奮得我精神都快受不了了。（高興，對觀眾）

女? 士：這都中午了，咱們換個地方吃飯去吧！

老高頭 ：走，吃大餐去，干挑面加肉圓子。

【男女下，這一過程中，老板一直呆看著）

老? 板 ：（對服務員）你把餐桌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要走的樣子）

服務員：老板，你干啥去？

老? 板：這老太太的三道題目都是我答對的，她得跟我走。我去把那老太太搶回來！

服務員：老板，原來你也單身啊？

老? 板：我就是因為家里沒人給我做飯吃，我才瘦成這樣的。（邊說邊看自己）

服務員：老板，那咱們也得先把薯條的賬算一算啊！

老? 板：薯條一份十六元。你收十六就對了。錢呢？（不耐煩狀）

服務員：媽呀，完犢子了，錢剛才付給那個大爺了！（摸褲兜，驚恐）

老? 板：天哪！你是真缺心眼啊！你是上天派來捉弄我的嗎？啊……（哭腔）

服務員：老板，別哭了，趁他們沒跑遠，追，你搶老太太，我去要錢。跑！（甩掉抹布，跑下）

【老板和服務員跑下。

（作者單位：長興縣職業技術教育中心學校）

（責任編輯 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