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狗哨政治”伎倆

陳弘

筆者在澳大利亞觀看牧羊犬表演時，曾經為其精準、迅速的反應所驚嘆。只要牧羊人一聲口哨，牧羊犬便會沖向羊群進行驅趕，而當牧羊人再次發出哨聲，在筆者聽來沒有什么不同，牧羊犬卻會或止步，或反向奔跑，或做出其他行動。

“狗哨政治”正是澳大利亞一些政治人物擅于玩弄的伎倆之一。政治人物的言論往往具有多重含義，而在“狗哨政治”盛行的澳大利亞政壇，政治人物往往會更狡黠地使用話語術，試圖向特定人群發出信號。其黨派的支持陣營對此心知肚明，包括政客、媒體、智庫學者等立即響應，對其號令進行反應，加以支持。與此同時，普通民眾大多不明就里，往往受到其蠱惑或煽動，而政客們則暗笑著開始收割戰果。

近年來，在執政的自由黨-國家黨聯盟政府的政策導向下，中國企業家、投資者、消費者對澳大利亞的營商環境信心驟減。對出口貿易、尤其是對華貿易高度敏感的澳大利亞正面臨失去中國市場的嚴峻前景。不少對華出口大州以及企業家、投資商紛紛向政府表示強烈不滿，要求政府擔責并采取切實措施，來扭轉目前兩國關系持續惡化的局面。

對此，澳大利亞總理莫里森發出的信息則是：澳大利亞的主權正受到中國“霸權”的侵襲，必須采取措施有效遏制中國在澳行動，否則，澳大利亞將喪失其獨立自主的權利。

但凡有點政治常識的人都不會輕信這樣的話語，但莫里森發出的信號并非僅僅針對普通民眾，澳“反華”陣營人士明白，莫里森的信息很明確，就是要煽動民眾對中國的恐懼感，為堪培拉當局繼續推進“反華”戰略提供理由，為他和他的政黨連任造勢。于是，澳大利亞一些媒體、學界和政治人物紛紛出來回應表態，進一步渲染“中國威脅論”。而對通常并不關心政治的大多數人來說，外來威脅確實更能挑動敵意，從而誤認為莫里森政府破壞中澳雙邊關系其實是在保護澳大利亞的利益。

例如近日中國畫家烏合麒麟的漫畫事件。事實上，此前澳國內要求政府對澳軍暴行擔責的呼聲已日益強烈。出于脫困的目的，莫里森迅速轉移話題聲稱中國偽造“照片”，其目的是明確的，信息是隱含的，手法是直接的，但是傳達信息的途徑和方法都經過了精心設計，直接指向受眾，“狗哨”的哨聲甚至還漂洋過海，得到了新西蘭、法國等國政客的支持。

2002年，在談及來之不易的中澳關系時，澳大利亞前總理、中澳關系的奠基人高夫·惠特拉姆說道：“澳大利亞對中國的敵意扭曲了我們20年的外交，而30年前同中國的和解帶來了我們在1/4世紀與本地區和世界的建設性關系，這樣的關系是跨黨派的，在澳大利亞歷史上更是史無前例的。”希望澳有關方面能認真重讀惠特拉姆的這段肺腑之言，珍惜中澳關系歷史成果。▲

（作者是華東師范大學教授，澳大利亞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