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生計資本對其生計策略的影響分析
——以張掖市肅南縣為例

魏馨柔，海新權，趙瑞婷

（甘肅農業大學財經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一、引言

甘肅省張掖市下占地24 000 平方公里的肅南裕固族自治縣，位置處于祁連山北麓和河西走廊的中部，其裕固族自治縣是我國獨有的一個。牧戶作為肅南地區自然資源利用的決策主體，既是生態的保護者，又是生態的破壞者，這則取決于其生計策略。一般來說，單一生計策略可能會使資源耗竭、生態環境退化；相反的，多樣的生計策略則有助于降低生計脆弱性，提高對風險的抵御能力，客觀上有利于減輕對生態環境破壞的可能性。而通常，人們通過對生計資本進行重新配置來調整其生計策略。因此研究生計資本如何影響生計策略，就可以通過改變生計資本來改變生計策略，進而引導牧戶在保證其生計的前提下，選擇有利于生態保護的生計策略。肅南縣正面臨著的矛盾主要是指，牧民的生計轉型和其生態環境的保護。因此，在鄉村振興戰略政策影響之下，基于肅南地區調研數據，本文采用Logistic 模型、問卷調查法及建立牧戶生計指標體系等方法對肅南地區牧戶生計資本與生計策略的關系進行研究，探究影響牧戶生計策略選擇的因素，以期為牧區改善牧民生計狀況、保護生態空間提供借鑒。

二、研究數據與方法

本文所采用的數據來自于作者2019 年對肅南縣典型區域的牧戶生計狀況進行的實地調查。在多方面考慮到肅南地區的環境、經濟、生產和社會等幾種因素的情況下，照慣例采取分層抽樣和簡單隨機抽樣組合的方法，具體調查是以問卷方式進行的，一對一調查為主，半結構訪談的形式。調研選擇康樂鄉、明華鄉、皇城鎮以及肅南縣城四個地方，各地發放了45 份問卷，其次，再選擇行政村、社區以及具體的農戶家庭20～25 戶。此次調查，問卷一共發放了180 份，收回了165 份，接著再略去由缺失數據等原因造成的無效問卷，最終有150 份的有分析價值問卷，83.3%的有效率。此次，問卷調查、定量和文獻研究方法是主要采取的方法。受訪人的基本情況如表1 所示。

表1 受訪人基本信息

三、變量選取和模型構建

（一）變量選取

根據國際發展部（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DFID）可持續生計框架，人力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自然資本和物質資本這五類是影響牧戶生計策略選擇的因素。根據肅南地區的實際情況，對每類生計資本選取若干具體指標進行測度，各生計資本指標的含義如表2 所示。在不同的資本水平下，牧戶生計策略的選擇具有差異性，主要表現在對各類生計活動的組合上。調查發現，肅南牧戶主要有放牧、外出務工、半農半牧、旅游業經營等生計活動。根據家庭勞動力的投入方向，即家庭中是否有勞動力從事其他經營性活動，本文將牧戶的生計策略分為2 大類：純牧型和多樣型。其中，純牧型指牧戶的家庭勞動力全部從事牧業；多樣型指牧戶的家庭勞動力部分從事牧業，部分從事其他經營性活動。對調查資料整理得知，本次調查樣本中純牧戶有75 戶，占總樣本戶的50%，多樣型牧戶有75 戶，占總樣本戶的50%。

表2 生計資本指標

（二）模型構建

由于牧戶的生計策略選擇包括“純牧型”和“多樣型”2 種類型。因此，二元Logistic 模型是本篇論文主要采取的方法，以此來進行回歸分析有哪幾種因素影響了牧戶的生計策略選擇。以下為模型函數：

Y 是牧戶生計策略的選擇，為因變量，若牧戶選擇的生計策略是多樣型的，則為y=1 時；同樣，若牧戶選擇的生計策略是純牧型的，則為y=0 時。β0為常數項，X1、X2…Xn是由各生計資本指標組成的影響y 的n 個自變量，βj為自變量的系數，牧戶生計策略選擇的影響強度和概率受自變量的影響，可以由它們直接反映出。Pi表示牧戶i 選擇多樣型生計策略的概率，1-Pi表示牧戶i 選擇純牧型生計策略的概率。得：

四、實證分析

為了能夠對模型順利地進行分析并且在保證模型的有效性，本文在進行模型分析之前對模型進行了平行性檢驗，即采取多重共線性檢驗對每個變量指標進行了檢驗，容差的最小值是0.560（見表3），方差膨脹因子（VIF）的最大值為1.786（見表3），達到容差值均大于0.1 小于1，VIF 值均小于10的條件。通過二元Logistic 回歸模型進行剖析，得出分析成果（見表4），并且從中得知：住房質量、固定資產、家庭年收入、親友中是否有人擔任村干部以及草場面積五個變量對牧民生計策略具有顯著性的影響。

表3 共線性檢驗

具體分析如下：

（1）從回歸結果來看，人力資本指標中，所選取的兩個生計指標都對牧戶生計策略選擇不具有顯著性。結論是基于此次問卷調查的結果分析，對原始數據的采集及其研究得出的。純牧型和多樣型牧戶家庭所擁有的成年勞動力人數相差不大。這就表明，在二者均以放牧為主要生計活動的前提下，相對于純牧戶來說，多樣型牧戶并沒有過多的剩余勞動力去從事其他的生計活動。而對于受訪人受教育程度來說，其原因可能是受訪的牧戶受教育的程度普遍都比較低。從表1 中可清楚地得知，受訪人受教育程度在高中以上的人數僅占總人數的25.33%。

表4 二元Logistic 模型回歸結果

（2）物質資本指標中，兩個指標均對牧民生計策略的選擇具有顯著的影響。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其他變量不發生變化的情況下，牧戶的住房質量越好，家庭固有資產越多，他們選擇多樣型生計策略的愿望就越強烈，這是因為，住房質量和固定資產數量一定程度上反映著牧戶的生活水平。與住房質量較差和固定資產數量比較少的牧戶相比較，前者的經濟較寬裕，生活質量比較高，有很大的可能從傳統的畜牧業中解放出來。

（3）從數據分析結果來看，在反映金融資本的指標中，家庭年收入對牧戶生計策略的選擇具有非常顯著的影響。這表明，在其他指標變量不發生變化的條件下，家庭年收入越多的牧戶，更傾向于選擇多樣型的生計發展策略。可能是因為，在他們基本生活得到保證的前提下，如果擁有的流動資金越多，他們越有可能向工業、服務業進行投資，為開展其他生計活動積累所需要的基礎設施。

（4）根據數據分析得出結論，自然資本所選用的指標中草地面積對當地牧戶在生計策略選擇的影響最為顯著，這說明如果其他解釋變量保持不變，牧戶擁有的草場面積越大，他們選擇純牧型生計策略的可能性就越大，因為草場面積越大，所能容納的牲畜數量就會越多，這就有利于他們進行畜牧業生產。

（5）在反映社會資本的指標中，親友中是否有人擔任村干部對牧戶生計策略的選擇也具有顯著影響。分析結果表明，如果其他解釋變量不變，如果親友圈中有人擔任村干部，那么與他們有聯系的人會愿意選擇多樣型生計策略。調查問卷統計發現，親友中沒有人擔任干部的78 個牧戶中，選擇多樣型生計策略的牧戶的比例僅為占23.08%；而親友圈中有人擔任干部的72 個牧戶中，比例高達77.8%。原因可能是，通過這些親朋好友，牧戶獲取信息的渠道更為便捷，信息更新比較及時，從而增加牧戶從事多樣化經營的機會。

五、結論與對策

（1）當地政府應該積極開展技能培訓，提高當地牧民的經營性技能，為牧民開展生計活動奠定基礎。根據當地民族特色，結合當地民族產業，發展壯大民族產業。鼓勵牧民發展當地種植業、特色畜牧業、民族旅游業三個產業，發展鄉村特色旅游，依托當地特有的自然和人文景觀，宣傳和發展當地的畜牧產品，以此來達到增收的目的。

（2）自然資本是其他類型資本的基礎，同時也是當地經濟、社會繁榮的基礎。肅南地區自然資源豐富，為當地牧民增收的同時也在制約著當地開展其他生計活動，因此，為了能夠促進當地的可持續發展，當地政府必須執行國家頒布的一系列政策，采取合理的禁牧休牧政策，保護和恢復當地草原生態，促進甘南地區綠色健康發展。同時，國家和政府也應該加大對肅南地區生態恢復的資金投入力度，建立和健全保護肅南草場生態環境制度，同時積極宣傳，激起肅南地區農牧民對肅南草原區的高度重視。

（3）金融資本對農牧民謀生方式的選取具有明顯的影響。總體看來，牧民開展的一切生計活動都離不開資金支持，豐富的金融資本既是牧戶進行生計活動的基礎，也是生計活動要達成的最終目標。我們在數據匯總中發現牧民在開展生計活動時普遍都面臨著資金難題。因此，政府必須加大對當地的資金投入，加大對牧民的金融支持，拓寬融資渠道，加大政府政策性補貼力度，提高補貼額度，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為當地牧民發展融資提供“綠色通道”，促進當地牧民的發展。

（4）在該地區政府的帶領下，匯集調整其余多方面力量。根據當地實際情況，適時對該地區的資源進行調配，同時要提升基礎設施的建設速度，增加此方面的投入；加快構建道路、社會保障、教育、醫療等一體化速度，進一步完善當地牧民的生活標準，增加農戶收入。同時，政府部門應該鼓勵大力發展教育事業，培育新一代高素質的高新技術型人才，積極鼓勵大學生回鄉建設，給予回鄉建設的大學生一定的政策及現金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