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
遵義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貴州 遵義 563000
二十世紀是世界史學發展大有為之時代,正可謂稱之為“史學之世紀”。各種史學流派和各派史家躍于案上,大有趕超以往時代之勢。特別是70年代以來,以生態環境史為翹楚的西方史學界,將世人關注之視角引領于業內。
斯蒂芬·布萊恩(Stephen Brain),是英國當代著名生態史專家。《森林之歌》一書是其代表作之一。該書致力于19世紀末至20世紀中葉俄國和蘇聯森林環境保護的理論演變與實踐研究。首先,該書強調了森林在俄羅斯文化認同中的作用,并質疑了德國學者對俄國環境實際和獨裁統治對自然保護問題的態度同時,還意識到了俄國和德國森林之間的差異性,并將森林作為他們所參與的更廣泛環境的一部分,并認真審視了人類對于森林的需求。其次,該書意識到了莫羅佐夫對于蘇聯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其毫不掩飾地指出,即使在1920年莫羅佐夫不幸逝世后,其仍繼續影響著蘇聯林業政策。在布萊恩看來,在1928至1932年蘇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森林開發是司空見慣的;而充分利用森林資源的愿望來自“年輕科學家”,即:莫羅佐夫。再者,敘述了斯大林(包括希特勒,墨索里尼)對森林保護的態度和舉措。布萊恩寫道,斯大林和聯共布抑制了過度開發森林的熱情,其根據莫羅佐夫和其他俄國科學家的建議,采取了一系列新的措施保護了蘇聯的森林資源。最后,該書最值得一提的是,敘述了1948年斯大林旨在南俄草原種植大規模防風帶,試圖緩解該地區的氣候和沙化問題。由上可知,布萊恩對“斯大林環境保護”的論證,對于蘇聯生態史研究是大有裨益的。可以這樣說,其正面回應了西方生態史家,如:道格拉斯·韋納等,對蘇聯環境惡化和自然保護不利的論斷,特別是將斯大林的工業化和計劃經濟視為蘇聯環境惡化的主要原因。
大衛·穆恩,在2013年出版刊行《打破草原的犁:俄羅斯草原農業與環境(1700—1914年)》。該書主要介紹了俄國烏拉爾山西部南俄草原的生態史。從18世紀初開始,來自于俄國中部、北部、烏克蘭和中歐等地區大量移民至南俄草原,直至19世紀末,南俄草原已經成為俄羅斯帝國乃至歐洲最重要的糧倉。但與此同時,也給該地區的生態環境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如:植被破壞、水土流失、沙塵暴等等,進而導致了農作物的減產和歉收,乃至饑餓和恐慌。
俄國草原生態研究最早應歸于以德國科學家彼得·帕拉斯,至19世紀俄國科學家才開始投入該項研究之中。其中最具創建性的是瓦西里·多庫恰耶夫,其提出了遺傳土壤學的概念。將肥沃黑土帶的形成歸于草原環境作用的結果。此外,其還討論了俄國草原環境變化,包括氣候變化在內,應歸于人類活動或是自然力量?在歐亞草原生態保護的問題上,其提出了諸多困難,針對困難提出了卓有成效的建設性意見。并在很長一段時間,致力于草原植被的種植和灌溉,試圖使草原成為環保者之家園。此外,還提出了可持續的生態保護方法,如:注重草原土壤水土保濕,以及創建人與自然和諧生態理念。
而法國著名生態史學家馬克·伊利,同樣對俄國草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其致力于整個歐亞大草原研究。側重于自然災害為研究重點,包括:泥石流和風蝕,并試圖在20世紀致力于將歐亞草原的上訴問題得到根本性解決。此外,馬克·伊利還將蘇聯與北美的自然災難進行了比較,從而將蘇聯的生態史納入到在全球生態體統之中,而不是作為孤立的例外存在于世。
綜上所述,西方學術界生態史研究已經超脫了自然環境惡化和保護的歷史語境,其更多地開始涉獵人與自然之間互動,以及向更加廣泛地領域不斷深化和研究。可以這樣說,“其已經不僅限于對自然界之負面影響或試圖保護它,而且還涉及人類與非人類世界之間的相互作用,以及該如何認知這一關系”。其調查內容而言,包含森林,草原,永久凍土等;而其研究范圍而言,包括北太平洋、北亞和中亞在內的廣袤地區。西方生態史學家,開始將視角引向了俄國和蘇聯各地區環境的歷史與現狀問題進行全面闡釋。其無論就發展態勢,還是史學影響而言,都大有趕超傳統史學之趨勢。進入本世紀以來,以斯蒂芬·布萊恩、大衛·穆恩、彼得·帕拉斯為代表的生態史家,致于俄國生態環境史人與自然問題研究,將生態史提升到全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