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學,河北 保定 071002)
從目前的社會現實和司法實踐的總體趨勢來看,因工作、升學、婚姻等原因進入城鎮的農村子女,應該有權繼承農村父母的宅基地及其附屬其上的房屋。因而就宅基地使用權的繼承問題上就發生了法律與現實的不接軌,法律無法有效地解釋宅基地使用權的繼承現象。這給相關社會現象的法律適用的選擇增加了困難,也給司法機關審理相關問題帶來疑惑。顯然,宅基地使用權的繼承問題涉及了房地產法、物權法、繼承法等多個學科的知識,許多綜合考量多部法律的相應條款和學理觀點。在對民法和房地產法學習之后,筆者希望通過對該問題的分析與思考,為相關問題的解決提供有建設性的想法和建議。
在強調自由交易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宅基地使用權的繼承缺乏相應的法律制度保障。下面筆者將總結我國目前關于宅基地使用權問題現行有效的法律規范。
我國憲法明確規定宅基地所有權歸集體,因此從繼承權的性質來說,宅基地是不能作為遺產繼承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六十二條規定:“農村村民一戶只能擁有一處宅基地,其宅基地的面積不得超過省、自治區、直轄市規定的標準。”據此,宅基地只能由農村村民以“戶”為單位取得,不具有本集體經濟組織成分的人不能取得宅基地使用權,體現了嚴格的身份行限制。由于城鄉人口的流動速率加快,許多農民子女取得城市戶口后就無法取得宅基地使用權,導致了我國宅基地使用權繼承問題的發生。
(一)保障宅基地使用權作為用益物權的權能
我國宅基地使用權制度產生于計劃經濟時代,一定程度上是基于政治的考量和需求,缺乏民法角度的思考和論證。“用益物權人不僅可以排除一般的人對其行使用益物權的干涉,而且用益物權人在其權利范圍內可以依據用益物權直接對抗所有權人對其權利的非法妨害。”簡言之,盡管農村村民不享有宅基地的所有權,但其享有的使用權作為用益物權也可以繼承。然而,作為我國用益物權的宅基地使用權卻在相當程度上背離了用益物權的法理。
(二)保護公民的繼承權,維護社會穩定
眾所周知,現實中,對絕大多數公民來說,最主要價值最大的遺產當數公民的房屋了。可見,若要將公民繼承權的保護落到實處,保護好公民的房屋繼承權就成為重中之重。然而,房屋離開了土地,房屋就是一堆一文不值的瓦礫。令人欣慰的是,在城市,這個問題已隨著“房隨地走、地隨房走”的原則得以解決。然而,對于占我國人口多數的廣大農村居民來說,其房屋的繼承因受到繼承人的身份限制而難以實現。因此,為了全面地保護公民的繼承權,使所有公民的繼承權落到實處,必須解決農村宅基地的繼承問題。
(三)與憲法、法律等不發生沖突證明其可行性
通過本文第二部分的立法梳理,盡管對農村宅基地有諸多限制,但只是“城鎮居民不得到農村購買宅基地、農民住宅或`小產權房'”。然而,通觀現行法律、法規或者規章,似乎找不出從立法的角度明文禁止非本集體經濟組織以外的成員,以繼承方式取得農村宅基地使用權的規定。更何況《憲法》還規定:“土地的使用權可以依照法律的規定轉讓。”既然憲法、法律、法規乃至政策等均無對農村宅基地使用權繼承的明文禁止,這就不存在對我國現有相關立法框架的顛覆或者突破的問題了。只需技術上網開一面,就水到渠成。
(一)由法律明確農村房屋及其附屬宅基地的可繼承性,并在繼承中不限制本集體經濟組織的身份。由法律直接規定農村宅基地的可繼承性提高立法位階,利于法律的統一,維護法律的權威,保護農民的合法權益。其次,農村的實際情況發生了較大變化,城鄉之間的人口流動日益頻繁規模也越來越大,界定本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意義變小,因此在繼承中限制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身份會人為的加重城鄉之間的差距,不利于城鎮化進程。
(二)允許農村房屋的合法流轉,廢除建設部頒發的《房屋登記辦法》第87條的規定,禁止對非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辦理房屋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而其上位法《憲法》第13條明確規定國家保護公民的私有財產,《物權法》第9條明確規定不動產物權的變更經依法登記發生效力。財產的生命力在于流轉,允許農村房屋的合法流轉就為宅基地使用權的繼承注入了活力,農村房屋的合法流轉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農民的收入,又可以促進城鄉互動,加快城鎮化進程。
(三)對于繼承取得的房屋,要與同宗宅基地使用權一起辦了相關的變動登記手續,明確房屋和宅基地使用權權屬。這樣做既有利于監督,明確掌握本集體經濟組織的宅基地使用權歸屬情況,有利于防止土地資源的浪費,利于資源的合理配置。
宅基地的使用權制度涉及到了很多研究領域,其立法,執法,司法,守法也是法治進程中的一段插曲,雖然說現在的制度還有很多不足,但是我們也一定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這一基本方針。基于現在的農村社會情況,對于繼承農村宅基地使用權這一現象一定要給一個合法名分,將其歸到法制軌道當中,從而保證人們的合法權益,促進社會的和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