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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犯財產犯罪中電子化財產充值、轉賬行為的定性

2020-12-01 03:32:04馬磊
關鍵詞:微信信號

馬磊

【關注焦點】

電子化財產兼具電子性和財產性特征。以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為犯罪對象,利用綁定的銀行卡進行電子化財產的充值、轉賬以及在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互轉、尚未轉出行為的定性,關系到侵犯財產犯罪的定罪事實和量刑事實的認定。審理侵犯財產犯罪案件時,應當根據全面審查行為人侵犯被害人電子化財產行為的證據,綜合行為的性質、表現、結果等分類適用,以實現罪刑相適應。

【基本案情】

被告人林某偶然得知被害人小A(化名)手機開機密碼和支付密碼,遂產生搶劫小A之念。某晚,林某使用膠帶、約束帶將小A控制,劫得現金2730元、手機2部、銀行卡7張及其他物品1宗,后致小A機械性窒息死亡。后林某通過ATM機從小A名下的銀行卡提取現金7400元(手續費74元),在小A的一部“蘋果”手機上登錄微信號I,從綁定的銀行卡充值到微信錢包400元,在小A的一部“OPPO”手機上登錄微信號Ⅱ,從綁定的銀行卡充值到微信錢包5000元,又向微信號I發送紅包100元,另接收微信號I轉賬2300元,準備集中轉出,后使用微信號Ⅱ綁定的銀行卡支付火車票229.5元。因小A的“OPPO”手機上的微信號Ⅱ頻繁收到好友發送的問候信息,林某擔心罪行敗露,刪除“OPPO”手機上的微信APP軟件,導致林某被抓獲時,其轉移到被害人微信錢包的錢款7200元未提現。

【裁判結果】

關于搶劫被害人手機及其手機支付平臺內財物的事實,原審法院認定:被告人林某劫得小A現金2730元、“OPPO”手機1部、“蘋果”手機1部、銀行卡7張及其他物品1宗。林某將小A的上述手機綁定的銀行卡及手機微信錢包內的7300元錢轉至小A的“OPPO”手機主微信中,準備集中轉出。次日,林某欲將小A的“OPPO”手機主微信中的7300元款項取出,因該手機主微信被其刪除而取現未果。經鑒定,被害人小A被搶的“OPPO”手機和“蘋果”手機價值共計4435元。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林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采用暴力手段搶劫他人財物,并在搶劫過程中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搶劫罪。并判令責令被告人林某退賠被害人人民幣9630.5元,發還給被害人親屬;在案從林某處扣押的現金人民幣803元、“OPPO”手機1部、“蘋果”手機1部、銀行卡7張等被害人的物品,均發還給被害人。被告人林某提出上訴。

二審法院在認定的事實中增加了搶劫數額認定:上訴人林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以暴力方式當場劫取他人的手機、銀行卡等財物,并致一人死亡,其行為構成搶劫罪。其中,劫取被害人現金2730元、手機兩部價值4435元,劫取被害人的銀行卡后使用7703.5元。

二審法院細化了利用手機進行充值、轉賬、消費的事實,具體包括:林某從小A名下微信號綁定的銀行卡分別充值至微信錢包5400元,并在小A名下微信號之間發放紅包100元、轉賬2300元,準備集中轉出未果。另,林某使用小A名下的銀行卡通過網絡訂購火車票金額229.5元。

二審法院采信了證實搶劫被害人的手機及其微信賬號內財物事實的證據:1.從林某處扣押的“OPPO”手機1部、銀行卡若干、從其所住酒店提取的“蘋果”手機1部、高鐵票1張。經庭審出示,林某辨認后確認,車票系其購買并乘坐的高鐵火車票,其他物品系被害人小A的物品。2.在案被害人兩部手機內的微信收付款記錄、轉賬信息,證實林某使用被害人兩部手機進行充值、轉賬、消費等事實。3.綁定被害人多個微信賬號的被害人名下多張銀行卡交易明細,證實林某從銀行卡充值到微信賬號、提現以及消費的事實。

【裁判解析】

一、電子化財產應當納入侵財犯罪對象“財物”的外延

犯罪是社會關系的集中反映。作為司法實踐常見多發的刑事犯罪,侵犯財產犯罪的犯罪對象一般包括:被害人的物品、錢款以及從被害人的銀行卡里提現的錢款等,在證據形式上通常表現為物證、書證。而隨著智能手機的廣泛運用,手機網上銀行、各類電子支付平臺因與特定的銀行卡綁定而使手機成為移動支付的終端,以手機為作案目標進而通過該手機上的支付平臺賬號實施的侵犯財產犯罪,其所侵犯的犯罪對象不止限于傳統意義上的“物”,它的外延有了相對廣泛的界定。

第一,手機及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都可成為侵犯財產犯罪的目標。這里所稱的電子化財產是指在手機上登錄的各種支付平臺賬號內以電子化形式呈現的款項,包括:微信錢包或支付寶余額等平臺賬號內款項以及該賬戶綁定的銀行卡被允許使用的限額范圍內的款項。需要注意的是,侵犯財產犯罪的客體——被害人的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數額并非因侵財行為的發生而一成不變,在被害人的手機被行為人控制后,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仍可能接收合法的轉賬,因此,對電子化財產數額的認定不能只看侵財行為時,還要結合侵財行為發生后,行為人控制被害人的手機期間的具體案情綜合界定。

本案中,林某偶然間得知被害人小A(化名)手機開機密碼和支付密碼,遂產生搶劫之念。林某的犯罪目的不在于僅僅劫取手機,而是通過劫取手機獲取被害人的手機微信錢包及微信號綁定的銀行卡內款項,林某先后打開小A兩部手機的微信APP,即在兩部手機上分別登錄小A的兩個微信號,從微信號綁定的銀行卡充值到微信錢包,從一個微信號向另一個微信號發送紅包、轉賬,并在另一部手機上予以接收,準備集中轉出。因此,以手機為犯罪對象的犯罪除了獲取手機本身的價值外,還包括以手機內的各種支付平臺賬號為手段,進而謀取被害人的手機微信錢包及微信號綁定的銀行卡內款項的行為。

第二,在手機開機密碼、支付密碼被非法獲取的情況下,手機內存在的多個支付平臺、一個支付平臺賬號內的多個賬號、多部手機綁定的一個銀行賬戶或數個帳戶均存在被侵犯的風險。目前各種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在使用時一般設置安全保障功能,其中包括手機開機密碼、支付密碼,有的可以設置指紋支付、輸入身份證號碼、手機短信進行驗證,但在行為人已經獲取被害人的手機、身份證信息甚至被害人的人身被控制的情況下,手機開機密碼、支付密碼的非法獲取便具有現實的可能,被害人的多部手機、手機內的多個支付平臺、支付平臺賬號內的多個賬號及綁定的銀行賬戶容易成為行為人侵犯財產犯罪的目標,進而被行為人實際控制。

本案中,被害人小A注冊并使用3個微信賬號I、Ⅱ、Ⅲ,并在其兩部手機(“蘋果”手機、“OPPO”手機)上分別登錄過,其中,微信號I為“蘋果”手機登錄的微信賬號,綁定其名下的中國農業銀行卡帳戶;微信號Ⅱ、微信號Ⅲ為“OPPO”手機登錄過的微信賬號,兩個微信號均綁定其名下的中國建設銀行卡帳戶。林某作案后,因被害人“OPPO”手機上的微信號Ⅱ頻繁收到好友發送的問候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干擾了林某實施提現行為,林某擔心罪行敗露,即刪除“OPPO”手機的微信APP,致使公安機關對該手機進行電子數據恢復時仍不能完全顯示微信號Ⅱ的具體信息。

第三,手機內各種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具有充值、轉賬、消費、提現的功能,利用手機使用支付平臺各項功能的情況同時生成相應的電子支付憑證,在支付平臺賬號內的賬單及綁定的銀行卡交易明細均有記錄顯示可作為認定相關事實的書證。如銀行卡交易明細顯示轉賬至財付通,即通過電子商務的形式充值至微信零錢;銀行卡顯示轉賬至錢袋寶,即通過電子商務的形式進行美團支付。

本案中,林某通過被害人的兩部手機進行如下行為:一是消費,即通過12306網絡訂購火車票,使用綁定的被害人的銀行卡帳戶支付金額229.5元;二是充值,即登錄被害人兩部手機內的微信號I、Ⅱ,從各自綁定的銀行卡充值到電子錢包共計5400元;三是發送紅包、轉賬,即從被害人的微信號Ⅱ向微信號I發送紅包100元,后從微信號I向微信號Ⅱ轉賬2300元;四是未提現,林某在被抓獲前已將“OPPO”手機上的微信APP刪除,導致其轉移至微信號Ⅱ內錢包的款項未能實際獲取。以上事實由被害人小A名下的銀行卡的交易明細、兩部手機內的電子錢包賬單證實。

第四,侵犯被害人手機內支付平臺賬號及其綁定的銀行卡內款項的行為,包括:通過手機支付平臺賬號進行消費;將電子錢包內款項從被害人手機內支付平臺賬號轉出(至行為人可控的支付平臺賬號)、提現(至行為人可控的銀行卡賬號)以及在被害人手機內多個支付平臺賬號內互相轉賬。

本案中,從林某進行微信支付平臺操作行為看,行為人登錄被害人微信號I,通過綁定的銀行卡充值400元,并接收了其從被害人微信號Ⅱ發送的紅包100元,即行為人向微信號I存入500元,后連同該電子錢包原有錢款(1800元)共計2300元全部轉出(至微信號Ⅱ)。而被害人的微信號Ⅱ被轉入的資金包括:行為人通過綁定的銀行卡充值5000元,接收微信號I轉賬2300元,另向微信號I轉出100元,即存入微信號Ⅱ錢包共計7200元。因此,就被害人的銀行卡賬戶損失金額看,分別為229.5元火車票消費、5400元轉出(存入被害人名下的兩個微信號內)。就被害人名下微信號內電子錢包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轉賬、充值的金額看,累計7800元,分別為:微信號I接收轉入500元,轉出后余額為0,微信號Ⅱ接收轉入7300元,發出100元,余額為7200元),至案發時該7200元仍存于該微信號的錢包內。

二、有關電子化財產的認定

伴隨電子化財產的出現,侵犯財產犯罪的犯罪形式也在悄然變化。利用手機支付平臺進行的侵犯財產犯罪案件在證據調取、審查、事實認定等方面對司法實踐都提出了新的挑戰。最高人民法院2005年出臺的《關于審理搶劫、搶奪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并未對電子支付方式作出規定,最高人民法院2016年出臺的《關于審理搶劫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規定,通過銀行轉賬或者電子支付、手機銀行等支付平臺獲取搶劫財物的,以行為人實際獲取的財物為搶劫數額。而對于搶劫手機后登錄手機內的支付平臺進行的涉及綁定銀行卡的充值、轉賬等操作行為,司法實踐中往往缺乏必要的認識和關注。

第一,關于在案手機內電子數據的調取、審查、判斷。司法實踐對手機內可能存在的電子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數據普遍重視不夠,通常作為“靜默型的手機電子數據”:有的在案附有手機,但未對手機內的電子數據進行調??;有的雖已調取,并附有電子數據檢查報告及光盤,但報告僅限于電子數據的提取過程及手機型號、手機號碼,不包含對電子數據的分析,看不出光盤內數據與案件事實之間的關聯性;有的對在案簡單羅列的光盤數據不予審查分析,打包質證,導致關鍵證據的缺失或者庭審中質證缺乏針對性,特別是那些與案件事實緊密相關的被告人、被害人的微信、QQ賬號、綁定的銀行卡賬號、聊天記錄、轉賬記錄等電子數據,未能作為證據形式體現,從而導致事實認定不全面。

第二,關于手機支付平臺操作相關術語的表述。作為一種新事物,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出現在裁判文書認定的案件事實中,按照公訴機關指控的內容進行描述者居多,如手機主微信的稱謂,通常理解在該部手機中經常登錄的微信號,但不排除該部手機還可能經常使用過其他微信號,從而造成不必要的混淆。對行為人利用手機支付平臺所進行的操作表述含混,對從綁定的銀行卡充值到電子錢包,將電子錢包的款項轉出,發送紅包與轉賬,接收與最后的余額等行為未加以區分,從而對犯罪行為的評價缺乏事實基礎。

第三,關于手機支付平臺賬號電子錢包款項來源認定。《指導意見》規定以行為人實際獲取的財物為搶劫數額,強調財物的實際獲取是涉案數額認定的標準。而從被害人的手機微信賬號綁定的銀行卡轉出款項的行為從性質上說是對被害人的銀行卡賬戶資金的侵犯,但在司法實踐中往往以行為人最終實際獲取的結果為出發點,忽略了對被害人財物損失的考察,缺乏對在案綁定的銀行卡交易明細與手機支付平臺賬號轉賬記錄之間是否相互印證的審查,從而導致對行為人轉至被害人的手機電子錢包的款項來源未予評價。

第四,關于利用手機支付平臺進行消費的情況。《指導意見》強調從行為人實際獲取的財物的角度認定搶劫的數額,而利用手機平臺賬號的第三方服務功能而進行購物、購票、消費等行為亦屬于行為人實際獲取的財物范疇,在司法實踐中往往因涉案數額較少而忽略對該行為的事實認定。

第五,關于利用手機支付平臺轉移的款項金額計算。行為人單向轉移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財產至行為人控制的賬戶的情形,相對容易認定,而對行為人在被害人多個手機支付平臺賬號進行互轉,特別是尚未提現的情形,在司法實踐中容易將行為人實際轉移的次數、累計數額與支付平臺賬號的余額混淆,從而影響到對事實的認定。

三、電子化財產的充值、轉賬行為對定罪量刑的影響

對于行為人利用被害人的手機進行充值、轉賬的行為,單從犯罪結果來看,無論是從微信號綁定的銀行卡對電子錢包進行充值,還是在被害人名下的不同微信號之間進行轉賬,其結果是被害人電子化的財產仍然存于被害人名下的微信賬號之內,表面上并沒有損失,行為人亦未對被害人的電子化財產實際占有。從行為性質來看,行為人雖未實際獲取財物,但其對非法手段獲取的手機擅自在支付平臺上進行的充值、轉賬、消費等一系列行為違背被害人的主觀意愿,實質上是其先行行為(搶劫、盜竊、詐騙等侵犯財產犯罪)的一部分。

(一)電子錢包內款項的性質

手機微信賬號內的微信錢包性質直接影響到對轉賬、充值行為的定性,因此,首先要解決款項從綁定的銀行卡賬戶轉至微信賬號內的錢包(以下簡稱電子錢包)后的性質是否有所變化的問題。換言之,電子錢包是否等同于銀行卡。筆者認為,電子錢包和銀行卡都具有支付工具的功能,但電子錢包不必然等同于銀行卡。二者在發行機構、具備功能、遵循規程以及安全保障等各方面均存在較大的差別。

第一,微信支付是騰訊公司設計的集成在微信客戶端的支付功能,以綁定銀行卡的快捷支付為基礎,向用戶提供安全、快捷、高效的支付服務。因此,微信支付是騰訊公司開發的支付服務,且必須借助于微信客戶端才能使用。而銀行卡是指商業銀行(含郵政金融機構)向社會發行的具有消費信用、轉賬結算、存取現金等全部或部分功能的信用支付工具。①參見《銀行卡管理辦法》第2條。因此,銀行卡是由商業銀行發行的信用支付工具,具備比微信支付更多的功能,同時遵循《中國人民銀行法》《商業銀行法》《外匯管理條例》《銀行卡管理辦法》等有關銀行卡的相關規定。

第二,銀行卡按照幣種、發行對象、信息載體不同有不同的分類,具備提款、轉賬、透支等不同功能。其中,信用卡按是否向發卡銀行交存備用金分為貸記卡、準貸記卡兩類,借記卡按功能分為轉賬卡、專用卡、儲值卡,借記卡不具備透支功能。而微信支付是電子支付,電子錢包有零錢、綁定銀行卡、親屬卡、銀行儲蓄、零錢通等功能,但電子錢包本身不具備儲蓄結息的功能,更多地側重于日常消費,如微信“支付”項目中包含收付款、錢包、信用卡還款、理財、保險、生活繳費等多種騰訊服務以及火車票機票、出行、購物、外賣、酒店等多種第三方服務。

第三,銀行卡丟失,可以通過口頭或到銀行掛失,并可以補辦新卡。而微信支付開通時強制設置密碼,可以設置指紋支付和數字證書(啟用數字證書僅需輸入身份證號即可)、安全鎖(指紋解鎖、手勢密碼解鎖),還有支付密碼和手機短信雙重驗證,即電子錢包內錢款的使用,應當輸入支付密碼,必要時使用身份證件佐證使用的合法性,電子錢包如發現被盜用,通過手機操作的方式請求騰訊公司在線解決。

第四,銀行卡的款項轉入電子錢包稱為充值行為,即銀行卡財產轉化為電子化財產,受到電子化財產性質、支付平臺功能的限制;電子錢包的款項轉入銀行卡稱為提現行為,即電子化財產轉化為銀行卡財產,需要支付一定的手續費用,微信用戶在享受1000元免費提現額度之外,超出部分按銀行費率收取手續費,電子錢包提現費率均為0.1%。

綜上,電子錢包的款項與綁定的銀行卡內的款項雖然都是微信賬號使用人及綁定銀行卡持有人的合法財產,都具有消費、支付的功能,但二者仍然有著本質的區別,不能因電子錢包綁定銀行卡,就將二者混為一體。因此,從被害人銀行卡權益保護的角度看,行為人擅自將被害人名下銀行卡內的款項轉至微信賬號內的行為,即便轉入被害人名下的支付平臺賬號內,亦改變了銀行卡款項的性質,應當認定為行為人實施的財產轉移行為。

(二)關于微信充值、轉賬行為的定性

微信充值、轉賬是微信使用人享有的、需要通過事先設置的密碼進行財產轉移的一項權利。利用被害人手機上的微信進行充值、轉賬行為應當包括:不經被害人同意,通過不正當方式獲取手機開機密碼和微信支付密碼,并實際將綁定的銀行賬戶內財產轉化為支付平臺賬號內電子化財產的行為;在被害人名下的不同微信賬號間進行轉賬的行為;將被害人名下的微信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轉移至行為人控制的其他微信賬號內等。對于以上微信充值、轉賬行為是否納入刑法規制的范圍,一般應從以下方面考慮:一是是否在違背微信使用人(被害人)的意愿的情況下實施;二是是否在行為人可控范圍之內造成被害人的財產轉移;三是是否侵犯了微信使用人的合法權益;四是轉移的款項提現與否是否影響對其該財產轉移行為的定性。本案中,林某通過偷看的方式知悉被害人的手機開機密碼、微信支付密碼,并由此產生非法占有的目的,而后實施搶劫手機的行為,繼而對手機內的電子錢包進行多次充值,對兩個微信賬號進行多次轉賬(包括逆向轉賬)及確認收款,已經使得被害人的財產發生轉移。就其犯罪構成而言,第一,行為人在行為前已經具有搶劫手機微信內款項的主觀意圖,即犯罪的主觀方面;第二,手機密碼及支付密碼的獲取并非合法方式,即犯罪的行為手段;第三,行為人已經將被害人的資金7200元進行實際轉移,其中,被害人的銀行卡賬戶有5400元支出,即犯罪的后果,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將被害人的銀行卡賬戶的款項轉入電子錢包,使得被害人的銀行卡賬戶金額減少,應視為行為人對被害人的銀行卡內的款項進行了使用;第四,盡管林某客觀上未將其轉移被害人的款項提現,但被害人的手機在林某可控的范圍之內。故林某從微信號綁定銀行卡進行充值、轉賬行為,應當視為搶劫行為的后續行為。

因此,行為人通過不正當方式獲取被害人手機開機密碼和支付密碼,并由此進行的支付平臺充值、轉賬行為可視為行為人控制被害人財產的行為。對于該行為屬于何種犯罪,應當綜合行為人實施行為時的主觀心態、密碼獲取的方式、被害人財產被轉移的方式及危害后果等多方面分析。

第一,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劫取被害人手機,又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獲取被害人相關密碼,實際轉移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財物的,應認定為搶劫罪。

第二,以非法占有被害人手機及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財物為目的,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劫取手機后自行破譯被害人相關密碼,實際轉移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財物的,應當視為搶劫罪后續行為。①參見范志飛:《劫取手機轉移賬戶資金是否構成搶劫罪》,載《檢察日報》2019年7月16日,第3版。其觀點認為:行為人搶劫手機后通過自行破譯被害人手機開機密碼和微信、支付寶密碼占有被害人資金的,如能證明行為人主觀意圖獲取手機以及手機微信、支付寶賬戶內的資金,其破譯被害人支付密碼并轉移的資金應計算為搶劫數額。

第三,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劫取被害人手機,并以秘密竊取的方式獲取被害人相關密碼,實際轉移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財物的,對該轉移的部分應當認定為盜竊罪。

第四,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手段劫取被害人手機,并以虛構事實、隱瞞真相的方式修改支付密碼,實際轉移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財物的,對該轉移部分應當認定為詐騙罪。

以上財物的轉移不僅包括行為人在獲取手機后即對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及綁定的銀行卡現有款項進行的轉移,也包括行為人在控制手機期間,對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及綁定的銀行卡新收款項的轉移。

(三)行為人在被害人微信號之間互相轉賬數額的認定

根據微信轉賬規定,一個微信號向另一個微信號轉賬、發送紅包,接收方需登錄被轉賬的微信號,并予以接收,方能實現轉賬、接收紅包,即轉賬、發送紅包的行為以對方確認為要件。對于行為人在被害人名下的多個微信號之間進行雙向轉賬行為,涉案數額的計算以累計轉賬金額還是以電子錢包內最終金額為準,要結合行為人實際操作的次數和電子錢包內實際金額綜合分析。

本案中,林某先后實施了從微信號Ⅱ向微信號I發送紅包100元,而后從微信號I向微信號Ⅱ轉賬2300元。經審理查明,林某在搶劫手機后出于嘗試的心理,登錄了被害人一部手機上的微信號I向該微信號好友即被害人的另一微信號Ⅱ發送了紅包100元,并在被害人的另一部手機上登錄微信號Ⅱ予以接收,林某在確認可以在該兩個微信號之間進行轉賬后,將微信號Ⅱ錢包中余額共2300元全部轉給微信號I。從累計數額計算,林某轉移被害人微信錢包的款項為2400元(100+2300),而從微信錢包實際收到的款項計算,微信號I發給微信號Ⅱ的100元紅包又轉回微信號I,微信號I實際收到的轉賬款項為2200元(2300-100)。無論是累計數額還是最終數額,因林某刪除被害人手機內微信APP導致其轉移被害人微信內電子錢包的款項并未提現。

根據《刑法》第263條搶劫罪的量刑幅度,第一量刑幅度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并無數額要求;第二量刑幅度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其中包括搶劫數額巨大的情形,即在決定量刑時,搶劫數額如達到數額巨大的標準(參照盜竊罪的數額標準),決定是否適用第二量刑幅度。根據《指導意見》第2條第3款,搶劫數額以實際搶劫到的財物數額為依據,通過銀行轉賬或者電子支付、手機銀行等支付平臺獲取搶劫財物,以行為人實際獲取的財物為搶劫數額。因此,行為人轉移到被害人微信錢包里的款項,應當以微信號最終收到的金額計算為宜。行為人實際操作的次數、累計轉賬金額應當作為其他情節予以參考。

(四)關于提現未果的認識

對行為人已非法獲取被害人手機,并以提現為目的而實施的被害人手機微信之間的充值、轉賬,結果未能將以上電子化財產提現。我國刑法規定,侵犯財產犯罪的定罪標準設有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等量刑幅度,侵犯財產犯罪中數額的認定,直接影響到量刑的幅度。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搶劫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6條規定,搶劫信用卡后使用、消費的,其實際使用、消費的數額為搶劫數額,搶劫信用卡后未實際使用、消費的,不計數額,根據情節輕重量刑。參照此規定,對轉移被害人電子化財產后未提現的情況,在某種程度上雖不作為數額認定,但可作為其他量刑情節。這就牽扯出行為人轉移被害人財產的行為作為事實認定而卻不作為數額認定的問題。筆者認為,評價提現未果,關鍵要看行為人對其充值、轉賬的電子化財產是否實際控制及行為人未提現的原因。具體來說,行為人如已具備能夠順利支配被害人電子化財產的手段,并已實際控制手機,僅因被抓獲而未提現,應當認定為實施終了的犯罪未遂;行為人在實際控制手機及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電子化財產的情況下,刪除手機支付平臺的行為不能阻卻其對被害人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仍然具有提現的能力,提現未果的行為不構成犯罪中止;行為人在獲取被害人手機后因其他介入因素(如被害方報案、掛失、支付平臺采取安全保障措施等)而不能實際控制手機及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電子化財產,應當認定為實施未終了的犯罪未遂。

本案中,行為人以暴力方式劫取被害人的手機、身份證,并已知手機開機密碼、支付密碼,即林某在控制被害人的手機后,長時間內具有控制被害人財產并提現的能力。雖然在其被抓獲前因擔心罪行敗露而主動刪除包括微信號Ⅱ在內的微信APP,但這并不等于行為人主動放棄提現,被害人的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內的電子化財產仍然處于行為人的控制之下,僅因行為人被抓獲而提現未果,對其轉移的被害人的電子化財產應當認定為搶劫罪的未遂。

綜上,司法機關應當主動適應行為人利用侵犯被害人手機支付平臺賬號進行犯罪案件的新特點,及時調取、固定、移送、審查涉案手機內的電子數據,厘清行為人利用手機支付平臺賬號內的款項來源、去向,全面查明、認定侵犯財產特別是電子化財產的犯罪事實。人民法院在審理涉手機的侵犯財產犯罪案件時,應當查明行為人通過手機實施的具體操作行為,在充分審查證據基礎上認定犯罪事實,不能因行為人未實際獲取支付平臺賬號內的財物而忽視對行為人通過支付平臺賬號轉移被害人財產行為的事實評價。同時,還要注意區分轉移被害人名下的銀行卡款項、實際使用被害人名下的銀行卡款項、在被害人的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內轉賬以及行為人實際獲取財物等行為的區別,正確界定行為人通過不正當方式獲取被害人手機相關密碼進行支付平臺賬號的充值、轉賬行為的性質。在認定涉及手機的侵犯財產犯罪的“行為時”,不僅要重視行為人在非法獲取被害人手機時的時間節點對該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及綁定銀行賬戶內款項實施的各種操作行為,還要關注手機在被行為人控制期間,涉案手機上支付平臺賬號及綁定銀行賬戶新收及支出的款項性質、來源,防止遺漏行為人侵犯被害人電子化財產的行為。而對于行為人對非法獲取的手機內支付平臺賬號具備實際支配和控制能力,因其被抓獲等客觀原因造成無法實際使用、消費的部分,雖不計入侵犯財產犯罪的具體數額,但應對該部分視為犯罪未遂,作為量刑情節予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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