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與少數民族工作（連載十二）
——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西南、建設西南之四

文/薛慶超

“中國新民主主義的革命要勝利，沒有一個包括全民族絕大多數人口的最廣泛的統一戰線，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們在每一個局部上，在每一個具體問題上，不采取謹慎態度，不講究斗爭藝術，不集中全力作戰，不注意爭取一切應當爭取的同盟者……我們就要犯‘左’傾機會主義錯誤。”

“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各級領導同志務必充分注意，萬萬不可粗心大意。”

毛澤東在中國人民解放戰爭中的重要闡述，如醍醐灌頂，極為深刻。愈是面臨中國革命勝利，毛澤東愈是謹慎，愈是強調注重政策和策略。

一

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大西南，民族政策至關重要，必須牢牢貫徹中央精神，方能贏得全面勝利。1949年10月5日，中共中央關于少數民族“自決權”問題向第二野戰軍前線委員會發去指示：二野前委，并告各中央局、分局及各前委：大體上同意你們所擬“關于少數民工作的指示草案”，惟壹項關于黨的民族政策的申述，應根據人民政協共同綱領中民族政策的規定。又關于各少數民族的“自決權”問題，今天不應再去強調，過去在內戰時期，我黨為了爭取少數民族，以反對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它對各少數民族特別表現為大漢族主義）曾強調過這一口號，這在當時是完全正確的。但今天的情況，已有了根本的變化，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基本上已被打倒，我黨領導的新中國業經誕生，為了完成我們國家的統一大業，為了反對帝國主義及其走狗分裂中國民族團結的陰謀，在國內民族問題上，就不應再強調這一口號，以免為帝國主義及國內各少數民族中的反動分子所利用，而使我們陷于被動的地位。在今天應強調，中華各民族的友愛合作和互助團結，此點望你們加以注意。

第二野戰軍堅決貫徹執行中央精神，在少數民族工作中取得重大成就。西南局第一書記、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軍區暨第二野戰軍政治委員鄧小平親自深入研究少數民族問題，深刻闡述少數民族理論，細致部署少數民族地區的各項工作。鄧小平指出：

少數民族問題，在西南來說是很重要的。我們中國的少數民族最多的地區，一個是西北，一個是西南。恐怕西南比西北還多，而且情況也比較復雜。西南的國境線從西藏到云南、廣西，有幾千公里，在這么長的邊境上，居住的絕大多數是少數民族。少數民族問題解決得不好，國防問題就不可能解決好。因此從西南的情況來說，單就國防問題考慮，也應該把少數民族工作擺在很高的位置。

西南的少數民族究竟有多少，現在還不清楚。據云南近來的報告，全省上報的民族名稱有七十多種。貴州的苗族，據說有一百多種，實際上有些不是苗族。例如侗族，過去一般都認為是苗族，實際上語言、歷史都不同。他們自己也反對這么說。從這一情況就可看出，我們對少數民族問題不僅沒有入門，連皮毛還沒有摸著。當然經過三兩年工作之后，對各個民族有可能摸清楚。歷史上弄不清楚的問題，我們可能弄清楚。

在中國的歷史上，少數民族與漢族的隔閡是很深的。由于我們過去的以及這半年的工作，使這種情況逐漸地在改變，但不是說我們今天已經消除了隔閡。少數民族要經過一個長時間，通過事實，才能解除歷史上大漢族主義造成的他們同漢族的隔閡。我們要做長期的工作，達到消除這種隔閡的目的。要使他們相信，在政治上，中國境內各民族是真正平等的；在經濟上，他們的生活會得到改善：在文化上，也會得到提高。所謂文化，主要是指他們本民族的文化。如果我們不在這三方面取得成效，這種歷史的隔閡、歷史的裂痕就不可能消除。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只有在消除民族隔閡的基礎上，經過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才能真正形成中華民族美好的大家庭。我們是有條件消除民族隔閡的。歷史上的反動統治實行的是大民族主義的政策，只能加深民族隔閡，而今天我們政協共同綱領所規定的民族政策，一定能夠消除這種隔閡，實現各民族的大團結。

二

1950年6月，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統一部署，從各地少數民族中選派代表到北京，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慶祝活動，進一步增強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多民族團結，進一步增強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中央人民政府要求，“爭取一個民族不漏，一個代表性人物不漏”，只要不是“人民公敵”就要盡量爭取，增進他們對中華民族大家庭的認同感、歸屬感和信任感。

當時，流竄在中緬邊境的國民黨殘余勢力不斷派土匪特務竄入西雙版納騷擾破壞。因此，有的少數民族頭人不明真相，謝絕參加國慶觀禮團；有的少數民族頭人同意參加國慶觀禮團，卻依然疑慮重重。就在此時，西雙版納傣族著名代表人物、車里縣副縣長召存信堅信不移，毅然決然，第一個報名去北京參加國慶觀禮活動。召存信的堅定信念和果斷行動，立即產生強烈的示范效應、帶動效應，打消了其他少數民族頭人的消極顧慮。召存信帶領西雙版納少數民族代表前往北京，參加了國慶觀禮，和“末代宣慰使”刀世勛一起，把象征封建王權的金傘獻給毛澤東主席。

召存信原是西南邊疆少數民族地區封建領主集團成員。他視野開闊，追求進步，胸懷大義，在國家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組織自衛隊抗擊日本侵略者，積極尋找中國共產黨組織，主動組織各族群眾配合中國人民解放軍渡過瀾滄江，順利解放西雙版納全境。

西雙版納解放后，在西雙版納第一屆各族各界人民代表大會上，召存信明確宣布，放棄歷代繼承的“召景哈”官職。他歷任西雙版納州車里縣副縣長、縣長，西南軍政委員會民族事務委員會委員，普洱地區第一副專員，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副主任，從1953年到1992年，擔任西雙版納州州長40年，把畢生精力獻給西雙版納州建設事業，以實際行動推動民族團結開花結果，各族群眾親切地稱他“老州長”。

三

1950年6月，中央人民政府邀請各地少數民族代表性人物赴京參加國慶觀禮這件千載難逢的大好事，在云南省普洱地區少數民族中也引發了種種顧慮。這是解放初期，一些少數民族代表人物因為過去長期受到各種反動勢力的蠱惑，認為這是設下的“圈套”，甚至擔心到了北京會被“殺頭”，他們害怕到北京，不愿意到北京。

當時阿佤山18個佤族頭人，沒有一個同意去北京。云南省普洱專區瀾滄縣竹塘區邦箐大寨位于中緬邊境地區。這里的佤族頭人拉勐，明確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英國人來了我打英國人，日本人來了我打日本人，國民黨我也打；現在解放軍來了，我還沒看清楚。”竹塘區區長和民族工作隊不辭辛勞，親自找到拉勐，耐心細致地做他的思想工作。拉勐卻認為這是區長和民族工作隊要調虎離山，并以佤族人不出遠門為理由，堅決予以拒絕。

在區長和民族工作隊的反復動員下，拉勐決定按照佤族傳統風俗習慣，通過打雞卦占ト兇吉（打雞卦，佤族在雞骨頭小孔上插上很多竹簽，竹簽形成不同圖案，代表著不同的信息）。但是，拉勐打出的雞卦，總是兇卦。有一天拉勐終于打出一個吉卦，決定下山。但出門就見一只小鳥往后飛。拉勐認為，這是小鳥把上天旨意告訴他，此行大兇，不能出門。于是又返回佤族山寨。

做思想工作不能急躁。區長和民族工作隊不厭其煩，推心置腹，多次耐心開導，最后拉勐提出必須滿足他的三個條件，才能同意去北京：第一條，要有漢族干部陪同一起去北京；第二條，要把區長的一個兒子作為人質抵押在佤族山寨，如果四個月內他不能返回佤族山寨，就說明他被殺害了，佤族山寨的人就可以把區長的兒子殺掉，為他報仇；第三條，要送給拉勐所在的佤族山寨1000斤鹽巴、100件土布。區長一一滿足了拉勐提出的三條要求，拉勐同意到北京參加國慶一周年觀禮活動。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中共普洱各級組織通過說服教育，反復動員，立下保證，甚至送去人質，深入做好了各個少數民族代表人物各方面的工作，最后組成由43名少數民族土司、頭人和代表的國慶觀禮團，到達北京，參加國慶觀禮。

四

1950年9月28日黃昏，西南少數民族國慶觀禮代表團乘飛機抵達北京，感覺眼界大開，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被安排住在北京暢觀樓賓館。新中國首都北京燈火輝煌，紅旗招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給來自西南邊疆的少數民族國慶觀禮代表團代表們留下了永遠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9月28日晚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務院總理周恩來舉行盛大宴會，招待來自全國各地的少數民族國慶觀禮代表團，西南少數民族國慶觀禮代表參加了這次宴會。中央人民政府和政務院領導人朱德、劉少奇、李濟深、陳云、郭沫若、黃炎培等出席宴會，并與各個少數民族代表親切握手、進行交談。

1950年10月1日上午，首都北京各界40余萬人在天安門廣場舉行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大會。11時，中央人民政府秘書長林伯渠宣布慶祝大會開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聲中，禮炮齊鳴28響。閱兵式正式開始。毛澤東主席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天安門城樓觀看閱兵式，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任閱兵首長檢閱部隊。受閱部隊以空軍和海軍學院的學生為前導，依次為步兵、炮兵、戰車摩托化部隊和騎兵。步兵方隊行進的同時，空軍戰斗機在廣場上空由東向西飛行受閱。中國人民解放軍陸、海、空三軍用英武雄姿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國人民保衛和平的強大力量。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在國慶閱兵式上發布命令，就朝鮮戰爭爆發、美軍趁機進駐中國領土臺灣的局勢，要求中國人民解放軍做好戰斗準備。

此時此刻，西南各少數民族赴京代表就在天安門觀禮臺上。大家從遙遠的邊疆來到北京，在觀禮臺上向天安門城樓望去，親眼看到毛澤東主席脫下帽子，向天安門廣場上歡呼的人民群眾招手致意，大聲呼喊：“人民萬歲！人民萬歲！”代表們還親眼看到，中共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北京市市長彭真宣布慶祝大會正式開始，朱德總司令乘坐敞篷汽車檢閱陸、海、空三軍和公安部隊儀仗隊，然后是各軍兵種分列式和盛大的群眾游行。在陣陣歡呼聲中，天安門廣場匯成歡樂的海洋。

全國人民空前大團結的場面，中華民族大家庭的盛況，使西南各少數民族代表人物感動得熱淚盈眶，大家真正感受到了作為一個中國人的無限自豪。

10月3日晚上，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燈火輝煌。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宋慶齡、李濟深、張瀾、董必武、陳云等黨和國家領導人，接見全國各少數民族國慶觀禮代表團，并接受大家敬獻的禮物。

西南各個少數民族代表分別將自己從家鄉帶來的本民族最珍貴的傳統禮物，獻給各族人民領袖毛澤東主席。云南西雙版納傣族代表刀世勛和召存信等人將一面錦旗、一把金傘和一部“貝葉經”獻給毛澤東主席。金傘是西雙版納歷代“召片領”使用的重要儀仗之一，是一種特制的鍍金大傘，既可遮陽避雨，又是權力的象征；“貝葉經”是刻寫在貝葉上的南傳佛教經書，是傣族人民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的結晶。敬獻金傘和“貝葉經”，是傣族有史以來的最高禮儀。

毛澤東主席接過金傘，感到這把傘很奇特，便拿著撐開，仔細端詳一番，然后合了起來。毛澤東主席與刀世勛和召存信親切握手，向他們問好。刀世勛事先準備了一肚子話，要想毛澤東主席匯報。這時候激動萬分，一下子全忘記了，只是握著毛澤東主席的手，連連說：“毛主席好，共產黨好！”

接著，刀承宗和刀卉芳向毛澤東主席敬獻了自古以來西雙版納著名的普洱茶和傣族民族服裝。

毛澤東主席知識淵博，貫通古今，從各種書籍、資料中熟悉了解西南邊疆少數民族的歷史、風俗與文化。當云南普洱佤族頭人拉勐向毛澤東主席敬獻三代祖傳的梭鏢時，毛澤東主席握住著拉勐的手說：“聽說你們民族有砍人頭祭谷的習俗，可不可以不砍人頭，用猴頭來代替？”

拉勐回答說：“用猴頭不行，用虎頭倒可以，但老虎不好捉哩。”毛澤東主席說：“這事由你們民族自己商量著辦吧。”毛澤東主席高瞻遠矚，與少數民族代表親密無間，誠懇相待，真情相融，善言相商，氣魄宏大，天下歸心。

后來，云南普洱佤族響應毛澤東主席的倡議，將砍人頭祭谷的傳統習俗改為用牛頭舉行祭谷儀式。

西南各少數民族代表在京期間，多次見到毛澤東主席。毛澤東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對西南邊疆各族代表十分關懷，讓中央人民政府辦公廳贈送每人一套黑呢中山裝（還贈送了襯衣、皮鞋、襪子、毛巾、牙刷、口杯等物品），代表們深為感動，回到北京暢觀樓賓館，紛紛把這套珍貴的毛呢服裝穿在身上，感到十分溫暖。

五

毛澤東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對西南邊疆各族代表的關懷，很快轉化為巨大的精神力量。普洱少數民族代表回到家鄉后，參加了普洱第一屆兄弟民族代表大會。會議期間，有的少數民族代表提出，為紀念這次大會，要用一種各民族都能接受的方式把它保留下來。代表們經過熱烈討論，一致決定舉行剽牛盟誓儀式，銘記此次兄弟民族的空前盛會。

在西南地區，剽牛是許多少數民族的重要儀式，通過剽牛求卦。求得的卦分為吉卦和不吉卦。吉卦，就是執剽者一剽命中牛的心臟，剽口朝上，血朝上噴，牛倒向左方，頭朝南方，象征吉祥。反之，則象征著不吉。普洱第一屆兄弟民族代表大會主席團在眾多代表的強烈要求下，決定順應大家心愿。

1951年元旦，在普洱黌場舉行隆重的剽牛盟誓儀式。拉勐被推舉為執剽人。拉勐到北京參加國慶盛典期間就深信，中國共產黨是帶領西南邊疆民族共同奔向好日子的領路人。他認為：我們祖祖輩輩不被看做人，現在我們能到北京見到各族人民的領袖毛主席，祖祖輩輩沒有見過的東西我們見過了，沒有吃過的東西我們吃過了，我回去一定要把親身經歷告訴阿佤人，堅決跟著中國共產黨，堅決走社會主義道路。

拉勐充滿自信，沉穩上前，揮動手臂，矯健扎剽，不負眾望，一剽即中。被剽的牛朝左倒下，昂揚的頭向南擺去，鮮紅的血朝上噴去。

與會的少數民族同胞們沸騰了。拉勐激動得不斷唱起來、跳起來，在地上翻滾起來。他一邊翻滾，一邊高喊：“共產黨猛！毛主席猛！”（意思是“共產黨好！毛主席好！”）

剽牛儀式大獲成功，大家認為這個吉兆合乎民心，順應天意，萬分高興。拉勐揮刀砍去一只火紅的大公雞的頭，把雞血滴在一大碗釀制酒里，“現場釀制”“出雞血酒，代表們各自刺破自己的大拇指，將鮮血滴在雞血酒里，深深地飲上一口。然后，莊嚴地進行宣誓。

誓畢，48位自愿簽名的少數民族代表，莊重地在“民族團結誓詞”下面，以傣文、拉祜拼音文和漢文，分別簽上自己的名字。

“民族團結誓詞”碑文寫著：“我們廿六種民族的代表，代表全普洱區各族同胞，慎重地于此舉行了剽牛，喝了咒水。從此我們一心一德，團結到底，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誓為建設平等自由幸福的大家庭而奮斗！此誓。”

中華民族西南邊疆普洱各個少數民族，歃血盟誓、刻石為記，以建立“民族團結誓詞碑”這種莊嚴的形式，表達自己恪守碑文，帶領各族同胞熱愛中國共產黨，熱愛中華人民共和國，團結一致，建設邊疆，保衛邊疆的堅定信念。

云南普洱佤族一個部落頭人的兒子巖火龍曾赴京觀禮。從此以后，忠黨愛國，矢志不渝，大力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成為人人皆知的積極分子。1951年5月，流竄在緬甸的國民黨軍殘部竄犯入境，拉攏巖火龍去臺灣參觀，遭到嚴詞拒絕。國民黨軍殘部恐嚇巖火龍的父親，逼他去參加“會議”。巖火龍告訴父親，人民解放軍一定會戰勝帝國主義，消滅一切國民黨軍殘余勢力，不要為他們殉葬。但其父害怕遭到國民黨軍殘余勢力報復，不敢拒絕。佤族人民的優秀兒子巖火龍認為，自己沒能勸阻住父親，感到沒臉面對毛澤東主席的期望和各級領導干部的信任。于是，他穿上毛澤東主席送給的毛呢衣服、帽子、皮鞋，把參觀各地時有關機關、單位贈送的紀念章，全部戴在胸前，在家里的墻上端端正正掛上毛澤東主席、朱德總司令的畫像。然后，召來自己山寨的佤族鄉親，把從北京帶回來的香煙發給他們，向他們表達自己緊跟共產黨的決心和無法說服父親的無奈。鄉親們走后，他躺在毛澤東主席贈送的毛毯上，蓋上毛澤東主席贈送的棉被，用手槍自盡。這是一個佤族青年用自己生命詮釋的對毛澤東主席、對中國共產黨、對新中國的真實感情。

云南普洱傈僳族頭人李保帶領族人跟著中國共產黨，堅定不移保衛邊疆，一心一意建設邊疆。國民黨軍殘余勢力竄犯期間，將他抓起來，逼迫他供出當地各方面情況。李保無所畏懼地說：“我驕傲能活到新中國民族平等的時代。我見到的毛主席和中央首長熱愛各民族，會幫助我們過好日子。我還看到我們國家的工廠已經能造飛機、大炮和各種武器，我也看到祖國強大的海陸空軍隊，你們算什么？你們瞧著吧，解放軍一定會徹底消滅你們這些殘匪。”國民黨軍殘余勢力威逼利誘，一無所獲，在營盤山挖了一個土坑，把李保推到坑里進行活埋。當敵人把土埋到李保腰間時，問道：“只要你說一句，今后不跟共產黨了，還來得及。”李保義正詞嚴：“我見過毛主席，看見他，我眼睛就亮了，千里萬里我看得見。我告訴你們，你們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前面就是一道斷頭坎。”李保視死如歸，英勇犧牲。

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大放光芒，在西南地區得到創造性的發展。因此少數民族先進分子始終不渝，堅定不移地捍衛民族團結，恪守錚錚誓言。西南地區少數民族逐步相信中國共產黨的民族平等和民族團結政策，團結一心，堅如磐石。1950年至1952年，普洱各族干部群眾支持人民解放軍作戰250余次，殲滅境內外國民黨軍殘余勢力36股、1萬多人，為保衛西南邊疆做出重大歷史貢獻。

六

中共中央西南局、西南軍政委員會為了大力培養各少數民族有共產主義覺悟的干部人才，根據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于1950年決定成立西南民族學院。當年7月，西南局第一書記鄧小平主持會議，作出“少數民族學校應速籌辦”的長遠決策。1951年6月1日，西南民族學院正式成立。鄧小平為西南民族學院題詞：“各兄弟民族團結在毛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的周圍，建設一個獨立強盛繁榮幸福的新中國。”

1952年鄧小平專程從重慶趕到成都，出席西南民族學院第二期開學典禮并作重要講話，再次題詞：“團結各民族于祖國大家庭的中心關鍵之一，是在于各民族都有一批熱愛祖國，并能聯系群眾的干部”。

鄧小平在講話中強調：“中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因此民族工作是國家根本工作之一。把各民族團結在祖國大家庭里，團結在毛主席的旗幟下，才說得上祖國的強盛，國防的鞏固，國家經濟的繁榮和人民生活的改善。”他向西南民族學院師生員工闡述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指出：“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根本不同于歷代反動王朝和國民黨蔣介石的大民族主義，這一政策是民族平等的政策，既反對大民族主義，也反對狹隘的民族主義，同時又是互相幫助、互相尊重、互相學習。我們要養成互相尊重、互相幫助、互相學習的風氣。”

在講到如何開展民族工作時，鄧小平說：“要有一批各民族自己的干部和自愿為兄弟民族服務的漢族干部，這些干部也必須是熱愛祖國，聯系群眾，懂得政策的，這樣，才能為各族人民服務。希望同學們努力學習，回去后，好好為各民族人民服務，做好民族工作。”

鄧小平兩次為西南民族學院題詞，并作重要講話，體現了對各民族師生的殷切希望和對民族教育事業的無限關心。現在，西南民族大學已由建校之初的30名教職工、500多名學生，發展成為具有鮮明辦學特色的綜合性民族大學。全校設有18個學院和1系2部，面向全國招生，本科專業47個、碩士點28個、博士點1個。建校50多年來，為全國45個民族培養各類人才8萬余人，為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發揮了重要作用。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鄧小平曾總結過西南地區民族工作的基本經驗。他指出：現在我們民族工作的中心任務是搞好團結，消除隔閡。只要不出亂子，能夠開始消除隔閡，搞好團結，就是工作做得好，就是成績。如果我們患急性病，像在漢族區域一樣，總想很快地拿到糧食，很快地把群眾組織起來，使工作見效，那就非出亂子不可。過去其他地區出了些亂子，其中極重要的原因就是患急性病。這教育了我們的許多同志，不能患急性病，來一點“慢性病”沒有關系。“慢性病”不會犯錯誤，急性病就要犯錯誤，別的事情既不能患急性病又不能患慢性病，這件事情不要怕患“慢性病”。當然我們還是要做工作，不能因為怕患急性病就睡起覺來，要穩步地做，摸準情況前進。團結的基礎鞏固一步，工作也就前進一步。我們有些同志主觀愿望是好的，但是患急性病，因此領導上要經常防止急性病。當前在少數民族地區做工作，一個重要原則就是不準出亂子，不能把事情搞壞。一百個干部有九十九個做得好，有一個干部出亂子，也可以把事情搞壞。基于這樣的想法，我們派往少數民族地區的干部要少而精，不在數量而在質量。他們要懂得民族政策，真正想把少數民族工作做好，不準一個人出亂子。必須保證這一點。這個時期西南在民族問題上還沒有出什么亂子，原因就是工作穩當，這就叫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