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錦松
(貴陽學院,貴州 貴陽550005)
從1979年成立專業從事農村金融業務的中國農業銀行開始,我國農村金融改革走過了40年的風雨歷程。與農村其它方面的改革相比,農村金融改革的頻次和力度都是最大的,但效果并不理想,至今仍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農村金融困境。與西方發達國家不同,我國農村金融改革有其獨特的國情和特征,農村金融的特殊性使得西方理論和經驗在我國水土不服。因此,我國農村金融改革基本上是遵循中國邏輯推進的。中國邏輯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我國農村金融的縱深發展,但同時也使得我國農村金融陷入長期重復改革的循環怪圈而不能走出改革的困境。我國農村金融改革長期沒有走出困境與農村金融改革的邏輯基點是密不可分的。新時代探索農村金融改革的出路關鍵是理清農村金融改革的內在邏輯,并在邏輯綜合的基礎上凝練跳出農村金融改革怪圈的新時代邏輯。
農村金融在描繪農村地區金融現象和行為的同時,也暗含著鮮明的問題意蘊,即農村金融本身就是矛盾的概念體,農村金融中的兩個核心關鍵詞農村與金融共同構成了單向排斥的、不可調和的矛盾結構,即“三農”先天脆弱與金融逐利本性的內在矛盾。農村金融的內在矛盾并不是在農村金融發展進程中生成的矛盾,而是在農村金融作為理論與實踐概念表達時就具有的客觀存在。這種客觀存在是一種先在的存在,它先于農村金融實踐之前,貫穿于農村金融實踐全過程,規定了農村金融改革的理論必然性和實踐必要性,當然也先在標明了農村金融必然陷入改革的困境。農業、農村和農民都具有先天的脆弱性特征,這種脆弱性特征因“先天”性痼疾而使農村金融陷入反復改革的泥淖。農業、農村和農民的脆弱性不是某一個方面脆弱引致的其它方面的脆弱,而是相互影響的、具有連鎖反應的整體性脆弱。即農業的低附加值抑制了農民收入的增加,從而延緩了農民生產力水平的提升,進而限制了農業經營水平的提高,并最終導致農村發展滯后。農業、農民和農村的交替脆弱構成了金融排斥的現實邏輯基礎。西方理論認為,“三農”的脆弱性是歷史的存在,現代社會是可以根治的,概括起來主要有兩種實現路徑:一種以發展經濟學為主要代表,強調大力推廣石油農業或生物農業,發展農業產業化,提升農業工業化水平,從而增加農產品的附加值,使農業與金融業的信貸準入標準相匹配。另一種以舒爾茨為主要代表,強調農民的經濟理性,認為農民的經營能力可以通過培訓等方式不斷提高和改善,主張對農民進行人力資本投資。西方理論適應了西方實踐的需要并推動了西方社會農村金融業的發展。但是這兩種西方方案都不適用于中國的實際國情。第一種方案是建立在農村土地私有化基礎上的,這與中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基本經濟制度相違背,缺乏實踐操作的基礎和可能。第二種方案建立在農村勞動力有限供給條件下,這與中國的農業人口大國現實相違背,中國的農業勞動力人口并不是有限供給,而是相對于土地總量來說客觀存在供給超載的問題,也就是農業的內卷化現象。事實上,中國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和農村勞動力人口過剩的現實具有內在的一致性,亦即為了保障農村過剩勞動力人口的就業問題而選擇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農村土地制度。這就意味著龐大的農業人口和小農經營的有機結合同時堵死了西方方案的兩條路徑。因此,改變我國“三農”的脆弱性顯然短期內不具有操作性和可能性。相反,歷史地看我國“三農”的脆弱性是一種長期的存在。因此,不能套用西方理論來根治中國“三農”的脆弱病。
金融的本質是逐利,金融機構活動本質上是逐利活動。“利”是農村金融機構的生命線,是維系金融秩序的重要紐帶,是推動金融市場發展的根本動力。農村金融機構如果無利可逐、或者人為切斷利的空間,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就都失去了賴以存在的根基:一是農村金融機構得以維系的物質基礎因失去保障而逐漸退出農村金融市場;二是農村金融市場因利空而降低交易率進而逐漸走向農村金融深化的反面;三是農業由于沒有充足的金融支持而逐漸成為農民沒有能力經營的高成本行業并最終走向行業的衰敗。因此,否定農村金融機構的逐利性會給農村金融市場帶來毀滅性打擊。相反,只有肯認農村金融機構的逐利性,農村金融活力才能煥發出來,農村金融的資本紅利才能充分釋放出來,農村金融市場才能真正繁榮起來。承認農村金融機構的逐利性是發展農村金融的前提基礎,是被實踐證成的、必須長期遵循的客觀規律。無論是計劃經濟時期,還是改革開放以來的市場經濟時期,都是在肯認農村金融機構逐利性的條件下建設農村金融市場和開展農村金融活動的。我國農村金融無論怎么改革、無論改革到什么程度,都不能改掉農村金融機構逐利這條底線。雖然農村金融機構逐利的性質不能改,但農村金融機構逐利的邊界和程度卻在改革的范疇之內。我國農村金融機構利的實現程度比肩的是農業的經濟價值,而不是第二產業和第三行業的經濟價值。我國農村金融機構利率的確立既要兼顧到農業低經濟價值的客觀現實,又要周全到農村金融機構的存續發展,使農民的經濟剩余與農村金融機構的利息收益保持科學的比例,這是我國農村金融利率確立的理想均衡點。按此邏輯,顯然農村金融機構的資本逐利能力是被抑制的,金融資本的邊際報酬走低使得農村金融機構獲得的相對利潤偏低,金融資本配置扭曲的直接結果是誘發農村金融機構對農村金融市場的排斥[1],這也是我國農村金融改革的癥結所在。
綜合來看,可以推導出這樣兩條矛盾的結論:一是農業、農村和農民的先天脆弱性客觀上抑制了農村金融逐利的本性;二是農村金融逐利的本性又使其天然地排斥農民的信貸需要。兩條結論合在一起共同構成了農村金融的基本矛盾,農村金融的基本矛盾是農村金融自身固有的矛盾,是農村金融一切矛盾的基礎。農村金融改革首先需要改革的就是農村金融的基本矛盾。也正是基于這一邏輯, “三農”先天脆弱與金融逐利本性的內在矛盾可歸結為農村金融改革的先在邏輯。
農村金融的先在邏輯決定了必須對農村金融進行改革。農村金融和城市金融在逐利上具有一致性,都具有“嫌貧愛富”的資本特征。這就意味著金融機構進駐農村是一種被動行為,而政府在農村金融機構進駐農村過程中扮演了推動者的角色。把政府引進農村金融建設和改革進程中的目標是通過構設新的條件來破解農村金融難題,但在實踐過程中卻造成了與理論預設相悖的難題,即集體行動困境。[2]
受城鄉二元結構的影響,我國金融體系呈現出顯著的二元結構。與城市金融體系相比,農村金融體系是在國家主導下建立并發展起來的,依靠政府“拉郎配”的政策干預來整體維系農村金融市場“供給”體系的穩定。假設沒有政府的稅收激勵性、財政補償性以及硬性約束的懲罰性措施,沒有政府的政策性金融機構的強制性制度供給,那么雖然不能說農村金融市場是不發達的、不完善的,但至少農村金融市場是嚴重畸形的賣方市場,在這樣的供給格局下,大多數農戶的信貸需求是無法在農村金融市場得到有效滿足的。也就是說,農村金融市場是失靈的。但這是遵循金融資本運行規律的客觀結果,是金融逐利邏輯的一種自然狀態。如果把觀察的視角置于國家的維度,顯然這種狀態對農民、農業和農村都是不利的,國家“作為最大的善”是不允許農村金融的“自然存在”。為了讓金融資本進駐農業、農村,滿足農民的信貸需求,國家通過制度安排倒逼農村金融機構進駐農村,培育農村金融體系,推進農村金融市場的建立和完善。因此,農村金融體系的形成是國家干預下的“三農”邏輯的制度性安排的結果。在現代金融體系下,金融的逐利本性與“三農”的弱勢性內在地構成了單線程排斥的矛盾,政府的干預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農村金融供需雙方之間的矛盾,但同時也帶來了由政府買單的一系列的負外部性問題。這就意味著政府的介入沒有從根本上調和農民與金融機構之間的矛盾,而只是延緩矛盾的激化。政府介入農村金融市場的直接結果是把原來二元主體的農村金融市場重構為三元結構,把原來農戶與金融機構的博弈演化為政府、農戶和金融機構之間的博弈,進而使作為農村金融外生變量的政府內化為內生變量。政府雖然在三元博弈中擔任裁判員的角色,地位上具有強勢性,但同時承擔著博弈的過程和結果的成本支出。當政府負擔過重、或者農村金融機構負擔過重、抑或農民信貸需求不能得到有效滿足的任何一種情況發生,都會打破上一次博弈形成的暫時性均衡,從而激發新一輪的改革。每一次農村金融改革結果都是三方博弈的暫時性平衡,每一次農村金融改革的重啟都是三方博弈失衡的結果。農村金融始終在失衡與平衡的重復博弈之間不斷發生改革,但又始終找不到占有解,即農村金融改革陷入博弈的困境。
從改革生發的動機順序看,我國農村金融改革首先是因為農民信貸需求不能得到滿足而觸發的。在解決這一問題的過程中,政府通過強制性干預推動了農村金融機構改革,農村金融供給量充足使得農村金融市場第一次實現了非嚴格意義的市場出清。農民在獲得農村金融機構的信貸支持的同時,也把農民的信貸負外部性直接拋給了農村金融機構進而間接地拋給了政府。政府為了消化負擔,再次啟動了針對農民的新一輪金融改革,各種圍繞農民擔保資源設計的農村金融新業態接續出現。但是,農民信貸門檻升高的結果使得那些不滿足信貸條件的農戶被排除在信貸范圍之外,由此政府再次啟動針對農村金融機構的改革。歷史地看,我國農村金融改革基本在農戶、農村金融機構和政府三者之間交替進行。由此推及,農村金融改革的范式也主要表現為三種:農戶范式、機構范式和政府范式。這里關于改革范式的界定雖然不同于學術界的機構范式和功能范式的二元性劃分,但范式的最終指向是一致的。由于農戶、金融機構和政府在農村金融改革框架中都屬于內生變量,因此,這三種改革范式都屬于內生改革范式。長期以來,我國農村金融改革范式總體上是基于內生變量生發并進一步演化的。如果對改革范式的性質進行界定,我國農村金融改革的范式沒有體現破壞性創新的要求和標準,基本屬于突破性創新的階段和水平。農村金融改革的實踐歷史表明,無論是農戶范式、金融機構范式還是政府范式,都具有其不可克服的內在缺點和弊端。雖然每一次的范式革命都推動農村金融體系進一步完善、農村金融深化水平進一步提高,但始終沒有走出范式革命的困境。
綜合來看,構設農戶、農村金融機構和政府于一身的農村金融改革框架體系是把農戶與農村金融機構的二元博弈發展成農戶、農村金融機構和政府之間的三元博弈,從博弈的視角看是把簡單的事情向復雜程度上發展了。實踐結果表明,政府博弈主體的引進并沒有從根本上消解農村金融困境,而是陷入了“踢皮球”的博弈陷阱。
我國農村金融改革困境是在先在邏輯和構設邏輯條件下交織生成的。但先在邏輯和構設邏輯都不是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直接表現,都不能直接反映農村金融改革的微觀表征。如果按照元初邏輯和構設邏輯進行層層解構,就能夠發現造成農村金融困境的基本單元,即信貸成本與信貸風險,這也是農村金融改革的初始條件。農村金融改革困境就在于用更高的成本化解信貸成本問題、用更高的風險化解信貸風險問題,這就是農村金融信貸成本與信貸風險化解的悖論,亦即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元初邏輯。
農村金融改革能否實現突圍,關鍵是能否解決好當前農村金融改革的零和博弈困境,即如何協調農戶、農村金融機構和政府之間的關系,在確保集體行動一致的準則下實現三者利益的最大化。這就需要首先找到三者博弈的主要矛盾基點并予以科學化解。當前我國農村金融集體行動不一致的邏輯起點主要表現在農戶與金融機構矛盾的激化上,政府作為機動的變量因素可以隨之進行動態調整。因此,只要解決好農戶與金融機構之間的矛盾就基本解決了農村金融問題。農戶與金融機構問題根本上在于二者地位的不匹配以及強力匹配條件下生成的成本、利潤與風險問題。在不改變農戶匹配能力不足的前提下,問題的焦點就集中在農村金融機構的信貸成本、利潤和風險問題上。而在成本和風險可控的前提下,信貸的利潤收益是能夠得到有效保障的。因此,問題的焦點在于如何降低農村金融機構的成本和風險上。這也是農村金融機構理論上抵觸進駐農村的根本原因所在。事實上,關于信貸成本和風險問題從農村金融機構選擇進駐農村時就已經作為問題存在了,我國農村金融改革所做的努力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破解成本和風險的難題。只要從本源上解決了成本和風險這兩個難題,農村金融如同城市金融一樣,不僅束縛農村金融的枷鎖可以消解而且完全可以合軌并行,如此二元金融結構的命題也就不復存在了。因此,如果能把農戶帶來的成本與風險問題根治了,農村金融問題也就徹底根治了。如何根治農戶的信貸成本與風險問題,西方經濟學做了諸多努力和嘗試都無法實現突破,最后只能寄希望于農戶自身經濟條件的改善和信貸能力的提升,即把自然的農戶發展為經濟的農戶,比如農場主。顯然就目前的中國來說,大力發展農場主在短期內是不現實的,家庭經營仍然是我國農業主要的經營方式。長期以來農戶信貸成本和風險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關鍵在于把問題解決的重點局限于農戶的自然身份問題上,而忽視了農戶帶來的信貸成本和風險問題是農村金融機構來識別和把控的。如果農村金融機構能在技術上解決農戶的信貸成本和風險問題,那么農村金融機構和農戶就會在較高的水平上實現信貸博弈均衡。
解決農村金融信貸成本的成本高于農村金融信貸成本。農村金融信貸成本是多元的,從農村金融機構的角度看,主要包括沉淀成本、機會成本、信貸成本,等等。這里的成本主要是指農村金融機構識別農戶信貸資質的成本,其它方面的成本是城市金融機構也存在的成本,是所有金融機構共性的成本。在現代金融活動中,信貸資質識別是使信貸合同成立的重要構成要件,是金融機構作出信貸評估的重要參考依據。與城市完善的信用體系相比,農村金融信貸客觀存在著資質識別困難等問題。特別是農民分散的點狀分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信貸識別的成本。而農村金融信用體系之所以沒有與城市信用體系同步發展成熟起來,也與構建農村信用體系高昂的成本相關。一般來說,金融信用體系建設與金融活躍程度、信貸規模、信貸群體集中程度等具有內在一致性。金融信用體系發達的地區同時也是信貸業務頻繁、信貸規模龐大的地區。這是因為發達的金融信用體系背后是高昂的成本支出,而發達的信貸業務稀釋了金融信用體系構建的成本。具體到農村金融信用體系建設而言,同樣需要高昂的成本投入,顯然農村信貸業務體量還不足以支撐農村金融信用體系建設。這就意味著作為化解農村金融信貸成本最優路徑的農村信用體系構建缺乏堅實的物質基礎,城市經驗在農村推廣復制面臨著高昂成本的阻力。
化解農村金融信貸風險的風險高于農村金融信貸風險。農村金融風險是多樣化的,諸如系統性風險、結構性風險、道德風險,等等。這里的風險主要是隱藏在農村經濟脆弱客觀條件下的信貸回籠風險。其它方面的風險是所有金融機構共性的風險,不是農村金融機構特有的風險,而且對農村金融市場的影響總體有限。信貸回籠風險對農村金融市場的影響巨大。農村金融市場是相對單一的市場,農村金融市場的資本流動地理格局相對穩定,農村金融機構貸給農民的信貸資金能否及時有效回籠直接關系到農村金融資本的鏈條循環,進而影響到地區內農村金融市場的穩定和農村金融秩序的維系。農村信貸回籠風險的生成主要源自于農業的自然經濟屬性而引致的農業經營性風險。農業災害的不可抗性以及農民經濟的脆弱性使得農村金融機構在與農民開展信貸業務時通常采取保守預期的防御性信貸原則來稀釋風險,這樣一方面農戶的信貸需求不能得到有效滿足,另一方面客觀上抑制了農村金融市場的發展和深化。化解農村信貸回籠風險主要有兩個路徑:一是風險轉移,即采用給農業上保險的辦法來讓保險公司共同分擔信貸風險;二是風險稀釋,即采用對信貸業務本身上保險的辦法來使信貸風險被層層分散。無論是風險轉移還是風險稀釋,其最終目的是讓信貸風險最小化。但對于農民來說,額外增加的信貸成本降低了農民的還貸意愿和還貸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道德風險等風險事件發生的概率。
綜合來看,農村信貸中的成本和風險問題是農村金融得以作為問題存在的元初要素,農村金融改革的所有設計從根本上來說就是為了破解這兩個問題而進行的。但是在破解農村信貸成本和風險的實踐過程中卻逐漸走向了問題的反面,即農村信貸成本和風險不是被縮小了,而是為一系列繁瑣復雜的制度設計所放大。
先在邏輯、構設邏輯和元初邏輯分別提供了認識和理解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邏輯視角。先在邏輯從宏觀維度勾勒了農村金融的基本矛盾,指出了農村金融改革的客觀必然性,要尊重農村金融改革的客觀規律;構設邏輯從中觀維度刻畫了農村金融博弈的困境,指出了農村金融改革的歷史必然性,看待農村金融改革要有歷史的視野;元初邏輯從微觀維度描繪了農村金融改革的技術悖論,指出了農村金融改革回溯的必然性,還是要基于問題的原點來設計農村金融改革的新思路。
先在邏輯、構設邏輯和元初邏輯并不是孤立存在的邏輯關系,而是相互滲透、相互依賴又相輔相成的有機邏輯整體,它們共同構成了認識和理解農村金融改革的大邏輯體系。先在邏輯是構設邏輯和元初邏輯的前提基礎,構設邏輯是基于先在邏輯和元初邏輯設計生成的,元初邏輯遵循的是先在邏輯和構設邏輯的框架推演出來的。先在邏輯、構設邏輯和元初邏輯的內在邏輯關系旨在說明這樣一個結論: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生成是客觀矛盾和歷史事實交互作用的結果,任何片面單一的認識不利于整體把握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全貌,還是要從整體性視域來把握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整體性邏輯。
邏輯是農村金融為什么改革的起點,是農村金融如何改革的起點,也是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生成的起點。從邏輯的視角看,農村金融改革是邏輯的產物,無論是認識上的邏輯還是實踐上的邏輯,農村金融改革都鐫刻著邏輯的烙印。從邏輯出發分析農村金融改革,不僅有利于客觀認識農村金融改革何以發生、如何發生、又如何墜入重復改革的歷史困境中,而且有利于整體把握農村金融改革的思路、理路和進路,有利于重新發現農村金融改革的邏輯漏洞,重新構造農村金融改革的框架體系。新時代農村金融改革困境的破解就蘊藏在農村金融改革的邏輯中,要重視農村金融改革邏輯的分析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