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玲
摘要:民族民間藝術種類繁多,各具特色,是最能反映一個民族或地區文化特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它植根于民間,是民眾生產生活方式的體現。由于時代的發展,一些民族民間藝術逐漸萎縮、退化甚至傳承產生斷層,面臨失傳的困境,保護與傳承民族民間文化工作已迫在眉睫。本文以重慶市合川區為例,重點分析民族民間藝術傳承與保護存在的挑戰與困境,并對民族民間藝術傳承與保護的對策和途徑作了初步探討。
關鍵詞:民族民間藝術;保護;傳承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30-0131-02 DOI:10.12228/j.issn.1005-5312.2020.30.087
古老的中華民族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創造了燦爛輝煌的民族文化,民族文化是不同民族之間相互區別的重要標志,古老的中國有著比任何國家都豐富而獨特的民間藝術,民族民間藝術是各民族文化寶庫中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它根植于民間,來源于生活,常常被視為一個民族或地區的標志和特征所在。在中國的一些地區,民族民間藝術已經成為促進經濟發展、改善人民生活和陶冶情操的精神力量。然而隨著社會的發展,在各種不同形態文化的影響下,許多民間藝術的生存空間受到嚴重的沖擊,古老的傳統民間藝術面臨著失傳的危機,因此,保護與傳承當下民族、民間藝術,已經成為迫在眉睫的任務。
一、重慶市合川區民族民間藝術概述
合川位于四川盆地東部,華鎣山南段西北麓,嘉陵江、渠江、涪江匯流境內。①古為巴國古都,巴文化發源地之一,這里氣候溫和,物產豐富,商賈云集,境內有釣魚城、淶灘古鎮等著名歷史文化古跡,厚重的歷史、發達的經濟為區域文化的發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積累了豐富的文化遺產資源,使合川成為知名的文化城市。
民族民間的傳統藝術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大多一直未脫離本民族獨有的生態文化環境,長期依托于本民族特殊的生態文化系統而生存。隨著旅游業、互聯網等行業的發展,很多民族民間的傳統藝術由原來的封閉式發展變為開放式發展,其生存的空間不再是狹小的民族本土,而是走出家門,甚至走出國門。在這樣的趨勢下,民族民間傳統藝術的存在方式也發生了極大變化,從原本的日常性、自娛性走向了市場化、展演化。
民族民間藝術種類繁多,各具特色,是民族文化中的瑰寶。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規定,我國各地區有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成功入選保護名錄,這對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增強群眾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意識起到了積極的作用。②合川人文底蘊深厚,近年來也有很多民族民間藝術被列入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例如民間文學方面,雙槐善書、釣魚城傳說、龍多山傳說等,已于2008年入選合川區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傳統技藝方面,合川峽硯、合川桃片在2007年成功申報首批重慶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三江號子、紙扎藝術、架香童子舞、龍舟競渡、雞肉抄手制作技藝入選第二批重慶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除此之外,傳統戲曲、傳統美術、雜技競技等方面還有很多項目入選。目前,合川擁有重慶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15個,市級代表性傳承人14個,市級民間文化藝術之鄉5個。國家文化部命名的“中國民間(兒童畫)藝術之鄉”1個。
民族、民間藝術是一種最能反映一個民族或地區文化特征的非物質遺產,它傳承著民族樸實而寶貴的古老文化,是一個民族精神情感的載體和民族特征的重要體現。盡管合川在民族民間藝術保護與傳承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績,但還是面臨諸多問題與困難,一些擁有精湛手藝的民間藝人多已年邁,且后繼無人,技藝瀕臨失傳。一位80多歲的紙扎傳承人在談及傳承問題時憂心忡忡,一方面擔心祖傳技藝在自己身上失傳,另一方面為優秀的民間藝術消亡而惋惜痛心。蘇聯文學家高爾基曾指出:“一個民間藝人的逝世,相當于一座小型博物館的毀滅。”藝人雖不能永生,但藝術卻可以永恒,我們可以通過努力保護好那一座座“小型博物館”傳承、保護好民間民族文化。
二、民族民間藝術保護與傳承的困境
民族民間藝術是歷史的遺存,同時又與時代發展密切相關,有的生命力旺盛,有的瀕臨消亡。它的生存與發展受眾多因素制約與影響。
(一)現代文化的沖擊
在經濟全球化、一體化的沖擊下,民間藝術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比如,一些地區對民間藝術的認識不足,片面強調經濟的發展,導致許多承載著歷史記憶和藝術價值的建筑遭到嚴重的破壞,有些又盲目開發民間藝術,不按照民間文化自身的發展規律辦事,把一些急功近利的短期效應強加給民間文化活動,導致走調變味,失去了民間文化的原始性,反而加劇了民間文化的流失。民間藝術沒有了生存環境,也難以實施有效的保護。隨著現代交通、通信的迅速發展,外來文明也給民族的傳統文化帶來了新的沖擊,一些靠口傳心授加以傳承的民間藝術正在不斷消失,許多傳統技藝瀕臨消亡,大量有文化價值的珍貴實物與資料遭到嚴重的破壞或遺失。
(二)文化傳承后繼無人的堪憂現狀
民族民間文化的傳承方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集體傳承,比如在社會大型風俗活動或者節慶活動中進行的傳承;一種是個人傳承,比如某些特殊的制作技藝,一般只有少數人掌握。在集體傳承方面,主要靠家庭和學校的教育,使社會成員受到民族民間藝術的熏陶。但是當代教育缺乏對文化傳承的重視,使得年輕人對本民族的傳統文化缺少關注與熱愛,造成了傳承脫節。近兩年來,在合川的一些學校舉行了“傳承人進校園的活動”,讓學生近距離的感受本土的民間文化,想通過活動來喚起學生們對民間文化的保護意識,激發他們的責任感與使命感,但收效甚微,而且部分民間文化藝術需要通過長期的艱苦學習,且經濟效益不好,大多數年輕人不愿意學習。像三廟鎮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坐歌堂,傳承這一習俗的藝人大多已80高齡,可本地的年輕人基本不知道這一習俗,這就存在著文化傳承斷層的問題。因此,在個人傳承方面,后繼無人的問題尤其嚴重,導致一些民族民間文化生態環境日益惡化。
(三)瀕危文化的后續發展乏力
我們在工作中往往把重心放在對瀕危文化的搶救中,但忽視了搶救之后的發展問題,許多地方成為瀕危文化遺產的收容所,比如合川地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善書、合川紙扎的制作技藝等。這務必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必須對傳統文化的傳承、發展與創新問題有科學的思考和切實的措施,否則,對民族民間文化藝術的搶救就可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三、民族民間藝術保護與傳承的對策
民族民間藝術是一個民族精神情感的載體和民族特征的重要體現,在一定程度上傳承著民族樸實而寶貴的古老文化,人類在社會發展過程中不斷的將優秀的文化因子進行再傳遞、再創造,形成新的文化。就此而言,文化傳承本身就是一個教育與再教育的過程,使民族優秀的共同價值觀念、行為準則不斷得以延續,使每個民族共同體都有機會學習其悠久的傳統文化。然而作為無形的文化遺產,民族民間藝術在現今的生活中生存空間變得越發狹小,保護與傳承民間文化遺產的工作刻不容緩。如何才能保護好民族民間藝術避免面臨消亡的危險,筆者認為要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一)保護民間藝術的生存環境
民族民間藝術來源于普通民眾,與普通民眾的生活息息相關,民間藝術的生命在民間,沒有生活的土壤,枯萎與衰亡是必然的。因此要保護他們就要獲得民眾的喜愛,然而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娛樂方式的增多,民眾的興趣多元。比如,與川劇相比年輕人更愿意去KTV唱流行歌曲,所以要保護好民間這塊土壤,就必須讓民眾從民間藝術活動中感受到生活的愉悅、鄉情親情的快樂,讓他們在世代相傳的民間藝術活動中感受到獨特的文化情趣,感受到傳統民間藝術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緊密相聯,只有這樣,各種民間藝術才會融進民眾的日常生活,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比如,在過去每年春節,合川城都要扎彩門,舉行舞龍表演,活動一直舉行到正月十五“鬧元宵燒龍”為止,熱鬧非凡,這些民俗活動極大的帶動了合川紙扎藝術的發展,現如今,這樣的活動越來越少,紙扎師傅的技能仿佛沒有了用武之地,因此,開展好這些民間的民俗活動,同時建立有效的活動平臺,民間藝術才會有生存和發展的土壤。
(二)建立民間藝術生存發展的良性循環系統
首先民間藝術的保護與傳承,需要更多的資金,一方面是為了改善文化持有者的生存狀況,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將更多的資金、人力、物力重新投入到民間傳統藝術的保護和傳承當中。用來保證民間傳統藝術生存發展的良好循環。經費不足,導致有關部門對民間文化的整理研究和搶救工作難以順利開展,一些面臨滅絕的文化遺產得不到及時搶救,作品得不到及時搜集整理,使得民族民間文化的保護和弘揚難以延續。而且,現存的大多民間文化形式如說唱、民間故事、紙扎等不能帶來經濟效益,一些藝術大師只能勉強維持生計,更別說授徒傳藝、發揚光大了,如果能在文化持有者展演收益和傳統藝術生存發展之間建立起有效的聯系和規范的機制,也就意味著建立起了民間傳統藝術生存發展的良性循環系統,這不管是對文化持有者而言還是對民間傳統藝術本身都具有重要的意義。當然,民族民間藝術保護與傳承,從當下的現狀來說,更依賴于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出臺系列政策,組織開展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
四、結語
總之,民族民間藝術承載著一個民族的記憶,保護與傳承這些民族文化是每個人的責任與使命。“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們堅信,在社會經濟與生活環境日新月異的今天,只要我們正視民族民間藝術發展的現狀與困境,從民族民間藝術保護發展的實際出發,遵循民族民間藝術的規律,及時有效地搶救瀕危的民族民間藝術,科學地發展它,創新它,民族民間藝術就可以薪火相傳,民族民間藝術就可以春回大地,春暖花開。
注釋:
①合川縣志[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②王獻堂.炎黃氏族文化考[M].濟南:齊舟書杜,1985.
參考文獻:
[1]合川縣志[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2]王文章.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
[3]楊麗媼.民門藝術的困惑與出路[J].觀察與思考,2007,(12).
[4]王獻堂.炎黃氏族文化考[M].濟南:齊舟書杜,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