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里的“賣蛋哥”
——記長順縣巖上村第一書記韋健

◎ 班瓊芳

一、自古忠孝兩難全

“兒子，我走不起路了。”

這是巖上村第一書記韋健接到母親的電話內容。母親七十多歲，帶著韋健9 歲的兒子住在縣城。

母親痛風多年，一直就醫未得醫治。韋健用自己一個月僅四千三百多的工資在縣城里抵押首付了一套房子。家庭各種生活開銷，人情客往，車子的燃油費。為了給家里添補家用，妻子在廣順順邦駕校打零工，一個月僅兩千元的工資。廣順離縣城有三四十公里，兒子在長順讀書，因為家里只有9 歲的兒子和他母親住在長順，為了照顧家里的一老一小，他妻子每天都得早出晚歸。

事情發生在2019年10月19日，那天是星期六。母親病情突然惡化，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巖上村離長順縣城將近六十公里的路程，但是，下了高速以后，道路就比較曲折，彎彎拐拐的，開車至少也得花將近五十分鐘的時間。他和妻子都各自在自己的點上上班，不能及時趕到家里。

沒辦法只有請在長順的表哥幫忙把母親送到醫院去。當他從村里急忙急速趕到醫院時，母舅，表哥們大家齊刷刷的都在醫院，并已經給母親辦好入院手續了。

看著眼前憔悴不已的母親，他愣在原地，鼻子一酸，心里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自責，愧疚一起涌上心頭。母親知道兒子駐村忙，怕影響兒子的工作，病情發作很多天了，一直忍著，直到忍不住了。韋書記太忙了，常常忘記給母親打電話。他都不知道，母親當時腳痛得走不了路，用兩只手撐著兩張小板凳在地上挪動著走的。

韋書記放慢語速，眼淚在眼框里打轉，低下頭說“幸虧母親那次沒有大礙，不然我會后悔一輩子”。

聽著眼前的七尺男兒動情地說著，我的眼淚也禁不住在眼里打轉。韋書記抬起頭松了一口氣說“不過現在好多了，我也放心多了”。

母親生的那場大病足足在醫院住了七天，可他呆在醫院的時間總的還不到2 個小時。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此時韋書記提起此事，依舊眉目微蹙，語氣里藏著心疼。

讓韋健欣慰的是，他愛人非常理解他，支持他。

駐村這五年里，妻子每天晚上十點鐘都會準時給他打電話，叮囑注意安全，少喝酒，喝酒了就不要開車，然后給他說家里老人小孩的情況。

其實，他的愛人也特別辛苦。每天要從縣城去廣順順邦駕校上班，還要負責接送孩子。他剛來駐村的時候，孩子才3 歲半。自從參加脫貧攻堅工作5年以來，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村里，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家庭。

“村里的事重要，你快些去吧，母親和孩子有我呢，開車慢些。”愛人常常都是這樣催促他，也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并沒有問他村里的事是什么事，她從不問他在村里到底都忙些什么事，只是習慣了他來去匆匆的樣子。偶爾在家久一點還會提醒他事情做好了沒有，不要誤事。

二、村民都叫他“牛棚書記”

他是長順縣教育局選派的一名駐村干部。2015年3月，他向組織申請并經批準，到長順縣鼓揚鎮巖上村擔任駐村第一書記。目的就是想通過真蹲實駐，擼起袖子抓黨建促脫貧攻堅，興產業助民增收致富，帶領群眾奮力摘掉貧困村“帽子”，走向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大道上。

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對于發展產業，他是個“門外漢”。為了能從“門外漢”變成“門內漢”，他一有時間就開著車到鄰縣去學習怎樣做產業怎樣發展產業。經過了5年的努力，產業發展起來了，有了一定的成效，村民收入也逐年增長，到目前，村民的年均純收入8000 余元。2017年年底，巖上村從貧困村出列，正式摘掉了“貧困村”的帽子。

巖上村脫貧了，按規定，他也應該離開巖上村，回到他的教育崗位。可是，村民們集體聯名向上請愿，要求他繼續在巖上村再干兩年，這一干就是5年。既然鄉親們信任，就要對得起他們。脫貧攻堅結束，接下來就是鄉村振興，這是一個長期計劃。

整個巖上村有25 個攻堅隊隊員，他是這里的第一書記，要以身作則，包括周末都必須在這里蹲點，不能丟下老百姓，群眾有事要解決呀。他笑著興奮地說，昨天去縣城拉泡沫箱，由于太忙都沒時間回家，主要是農民基地的西蘭花大上市不能耽誤，客戶也急著要。

其實，他經常來縣城辦事，但幾乎都沒有時間回家。很多次想家了，拿著手機悄悄地往家的方向拍幾張照片，又匆匆的走了。有時候連個把月都回不了家一次。

巖上村的人都知道，脫貧攻堅隊所住的房子位置，之前就是一片墳地。村里沒有住房給攻堅隊住，又不能占用農田。韋書記和隊員們商量，干脆在墳地這里建房居住，只需要搬遷幾座墳塋。接下來，他們一一跟群眾商量，爭取到群眾的支持。有兩所墳墓通過各種辦法還找不到主人認領，韋書記就帶著黨員干部，親自動手挖，把棺木裝上大卡車，運到公墓點去。

簡易的房子建起來了，有的年輕隊員不敢住，韋書記說：“怕什么？光明磊落的，還怕什么鬼？”自己帶頭住進去，很多個夜晚，只有他一個人在里面睡。慢慢地，隊員們都不害怕了。攻堅隊的房屋成了隊員們溫暖的家。

在巖上村，群眾和攻堅隊員都知道，韋書記在村上有七張床。

為了發展產業，村里大大小小的瑣事都需要他去張羅，為了方便工作，村民經常和他開玩笑，說他是村里最“有錢”的，因為他的“家”最多。所謂的“家”，也就是能睡覺的床：牛棚、學校、種植基地、村支書家里、村主任家里、村副主任家里，還有一個是村里安排給他的家。這就是他的七張床。他說有了可以落腳的地方，干到哪里就睡在那里。其實，那些都是極為簡陋的床，有的甚至就是一塊木板，一床棉被，倒下就睡，天亮就開始工作。一大堆等著處理的工作，根本沒有時間來講究自己吃住的條件。

巖上村地處山區，土地稀少而又貧瘠。山上長草的地方，偏偏就種不出糧食，勉強種上，產量也少得可憐。

如何帶領群眾脫貧，靠什么產業能夠帶著大家致富。多少個夜晚，韋健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各種想法提出來又被自己推翻。

既然山上滿是青草，那何不用來養牛？2016年的巖上村，也僅有的幾戶養牛戶了。當韋書記提出要帶領36 戶貧困戶發展養牛產業。在動員大會上，他吃了個閉門羹。“每戶2 萬元入股到合作社，這是個大數目。”“我們不懂技術，怕錢打了水漂。”

為打消村民的顧慮，他帶著貧困戶從村里一路打聽，去往成效顯著的養牛場實地學習，從技術到管理再到經營，每個環節都不錯過。

通過實地考察，村民們看到了希望，同意發展養牛產業。為了讓大家的希望“開花結果”，韋書記索性把“家”安置到了牛棚里，一住就是一年多。遇到牛要生產，他就得連夜守著，一刻也不敢大意。從那個時候起，當地村民給韋健起了個外號：“牛棚”書記。

三、精準的判斷來源于不斷的學習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扶貧不僅僅是打一口井，修一條路，而是要創建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經濟模式，確保戶戶有增收項目，家家有脫貧門路。

以點帶面，創新擔當，幫助發展村集體經濟，利用集體經濟積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這么些年，韋健書記帶領巖上村的村民，主要抓了以下幾件大事：

一是積極申報綠殼蛋雞養殖等涵蓋基礎設施、產業發展近三年扶貧項目28 個，涉及財政專項扶貧資金4600 萬元。由村委牽頭，實現巖上村建檔立卡貧困戶與本村致富帶頭人建立利益聯結機制，壯大集體經濟實力。

二是實施產業發展“三個一”，搭建巖上村電子商務服務平臺公司（貴州省黔順山貨貿易有限公司）。以巖上村滿堂紅種養殖農民專業合作社為主的養殖業、以巖上村鑫富源種養殖農民專業合作社為主的種植業成功與貴州省黔順山貨貿易有限公司，按照產業發展“三個一”工作模式，實現巖上村100%的建檔立卡貧困戶加入合作社，建立“村社合一服務平臺”，成功實現與農工部門提供的技術服務團隊無縫對接，實現本地農特產品真正做到“黔貨出山”。

三是實施巨菌草種植200 畝，利益聯接建檔立卡貧困農戶32 戶，通過產業調整，實現群眾利益最大化。

四是整合村內農民專業合作社，把黨組織建立在產業鏈上，用精用活做強現有產業，進一步為群眾謀福利。

五是成功謀劃“巖上村四季觀光”農旅游結合產業園并完善相關申報資料的報送工作。

六是分片協助開展網格化管理，以自然寨為單位，實現網格信息進村入戶全覆蓋。

七是開展“志智雙扶，感恩奮進”思想扶貧創建工作，成功迎接縣級現場觀摩會、全州“志智雙扶，感恩奮進”思想扶貧創建現場觀摩會。

八是完成村級陣地建設，成功創建巖上村“黨建+”產業發展型基層黨建示范村建設，將平臺公司成功聯結巖上村現有產業，讓黨建引領脫貧攻堅工作進一步得到深化發展。

群眾和脫貧干部都知道，脫貧攻堅的工作都不是單一的。產業發展，都是長期的。

身為第一書記，任何產業都得了解，因此，韋健在工作中也逼迫自己學會了很多技能。現在巖上村發展得比較好的是養雞，家庭散養。要怎么預防雞瘟、什么樣的飼料適合養哪種雞，都得去學習。那些結合政策，大方針發展的產業，有長遠的，也有短期的，如何銷售，發展前景，長期規劃，都得去思考。在某些方面，韋健都成了技術員，半個專家。他說：“只有了解得越多，才能做出更加準確的判斷。”

“世上的知識是學不完的，我們在工作之余，只有不斷學習，才能更好的為群眾服務。”正因為如此，韋健的時間一直都不夠用，每天從田間地頭回來，從村民家中回來，他都還不能馬上休息，學習新技能，查閱資料，思考第二天的工作安排。

每天晚上，韋健的燈都是最后熄滅，經常到了午夜，他都還沒有睡下。

四、以心換心贏得群眾信任

剛剛來駐村的時候，干群關系很緊張，連開群眾動員會都開不下去。韋健不顧村民的冷漠，帶著隊員下村寨，幫他們搞生產，了解他們需要什么，想他們之所想，盡全力去幫助他們。然后互留電話，每個寨子都建有微信群。有什么大小事都會在群里通知。

村民喜歡唱山歌，日常生活中，什么事情都能編成山歌唱出來。突然有一天，韋健竟然在群里用山歌勸村民鼓足干勁來脫貧。這下子，群里熱鬧起來，有群眾在群里和他對唱起來。從那時起，干群微信群熱鬧起來，大家有什么都能在群里說，關系一下子近了起來。

韋健跟隊員們說：“這幾年的扶貧工作，我的最大感觸，和老百姓打交道，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要上心，答應老百姓的事，一定要有回復。”

他要求下面的干部，把百姓說的事拿筆記下來，答應哪天回復就一定要回復，政策能夠解決的，就解決，政策解決不了的，也要給老百姓回復。讓老百姓知道，你惦記著他的事，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他們干部說話是算數的。他們扶貧不僅僅是幫扶經濟，還和群眾們多番溝通，多次反復給不聽勸的群眾講課，講現在的政策。慢慢的，群眾們也理解了，并開始配合他們的工作。如今，干群關系得到了質的提高，哪家有大事小物都會讓他們去參加，都知道巖上第一書記就是韋書記，都把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村里的群眾多，總會有一兩個不聽勸說，無法進行溝通，不配合工作的。

巖上村冗布云這個寨子，交通條件很差，那時剛做好硬化路，邊上還沒做圍欄，有一次一個農民騎車不小心摔下坎，說要到信訪部門去告他們沒有修圍欄。韋健聽說后，就到這個村民家去看望他，問他的傷勢怎么樣，還和他聊了以前進村寨的茅草路。最后，這個村民不好意思了，主動說：“韋書記，我那天就是一時說氣話，你們幫村里把路修好了，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我要真的去告你，那我還是人嗎？”

2020年春節，新冠肺炎感染病毒襲來，要求人們在家里隔離，不要相互走動。但有一些在外打工的人員不聽勸阻，非要回家過年。好幾個人都打電話給韋書記，不管怎么求，韋書記都不同意，都勸他們為了家鄉父老鄉親的安全，千萬不要冒險回來。最終，還是有人悄悄坐車跑回老家。韋健知道后，及時安排做好防控工作，請防疫部門的人上門為他們測體溫，做必要的檢查，并強制命令他們在家里隔離。

去年年底的時候，巖上村石頭寨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姨媽，老伴去世了，她有3 個女兒，其中有一個招親在家，經濟條件很差。韋書記得知，就給她家申請到資助，得到電視機，米，油，衣物那些，可是女兒女婿死要面子，表示不要這些物資，每次送去都被抬出來。這家女兒女婿對自己的母親很不孝，食物寧可留著爛，最后扔掉也不給老人。老人實在忍無可忍，就告到韋書記那里。韋書記帶著工作人員多次到這戶人家勸說，這家女兒女婿不僅不理睬，還大罵韋書記他們多管閑事。有一次去那里足足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思想工作。韋書記他們離開后，這家女兒女婿變本加厲虐待老人，最后老人報警，女兒女婿被公安機關處罰。韋書記又積極為這個可憐的老人找出路，破例送進養老院，生活有了保障。韋書記還經常抽時間到養老院去看望老人，每次去，老人眼里總噙著淚花，緊握他的手不放，有說不完的感謝。

每天和群眾接觸，總是會遇到很多事。雖然有煩惱，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感動的，百姓的事無小事，總是得放在心上才好。每當喜慶節日，群眾們都會邀請大伙去他們家做客，與他們對唱山歌。他們為了感謝干部，末了還會煮雞蛋，送鞋墊之類的。不拿針一線，是我黨的優良傳統。因此，韋書記他們每次都會婉言謝絕。

有一天，那位被女兒女婿武逆的老姨媽，還專門從集市上買了一壺土酒，提到攻堅隊里來，說是專門來感謝韋書記的。老姨媽說：“一個人在這里，每天都為大家忙，晚上喝點酒舒筋活血，好睡覺。”老人的話說得巴心巴意的，韋書記都不忍心拒絕。陪老人擺談了一下，他又到村里的小賣部買了牛奶、糕點等營養品送給老人，還親自開車把老人送回養老院。

這哪里是普通的干部和群眾關系，老百姓分明是把韋書記當親人，時常掛念。

這些事看似普通，卻無處不體現出韋書記與群眾深厚的感情，親如家人的關系。也印證了：只有真心對待群眾，才能獲得群眾的認可。

五、群眾的事，就是大事

村里的道路，十分干凈，馬路旁邊不是住戶的家，就是種植的蔬菜。五百多畝綠油油的西蘭花蔬菜基地，長勢正好，一派豐收的景象。這些都是農民的錢袋子，也是全體攻堅隊員的辛勤付出。

沒想到村里還建起了冷庫房，建筑面積約八百平方米，里面裝著一大屋子的西蘭花蔬菜。這個農場，帶動周圍部分農民經濟，在家的農村婦女到這里來務工，每天有60 元的工資收入。除了西蘭花種植基地，巖上村還將發展萵筍種植基地。

家庭農場和蔬菜是村集體產業，以合作社的名義來運營，現在所有的村民都在合作社里面，合作社的收益越高，村民分紅越多。

其他的產業，有集體產業，也有村民自己家單獨擁有的。

為了充分利用土地，讓村民有更多的收入，韋書記還為村民引進種植牧草。牧草可以加工做飼料，而且種植一次，可以管幾年。這么多的產業項目，需要人工去管理，如此一來，村民就有事可以做了。村民的土地被流轉起來，他們會得到一定的關于土地的補助，再讓他們去做工，還有工錢。合資的產業項目還有分紅，如此一來，村民們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

村里的產業發展好了，在外務工的村民就會回來，這也是韋書記他們的初衷。鼓勵村民就近創業，務工，這樣會大大減少留守老人和兒童。有父母在身邊，孩子的教育問題就得到了保障。

生活有了保障，居住條件就得進一步改善。韋健書記首先想到要給村民修建便利、干凈的硬化路。山腳下有一住戶，住得有些遠，看到家家門前都開始通水泥路，就趕快到攻堅隊來，“韋書記，你們不會不管我家吧？”“當然不會，保證家家都要通水泥路。”

韋書記是不會隨便給村民許諾的，一旦保證，那就一定能做到。

幾天后，最遠的這戶人家也通了水泥路。2018年，脫貧攻堅隊為村民全部修建了通組路，躥戶路，還安上了太陽能路燈。每當到了晚上，路燈亮起來，村民竄寨、乘涼都非常方便，小山村的夜景，燈火閃爍，美輪美奐。村民們都笑著說：“我們的夜景并不比城市差。”

韋書記他們要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僅是產業扶貧，還有環境衛生，志治雙扶。以前村里也有不愛講衛生的，家里亂七八糟，垃圾亂扔在路上。韋書記帶著隊員一次次的召開群眾大會，強調環境衛生的重要。他還多次到不講衛生的人家，親自做示范，派人監督。如今的巖上村，從外部環境到村民家中的衛生，都徹底改變了模樣。

韋書記從自己母親生病的那件事，聯想到村里那些子女外出務工的家庭一樣，年輕人都不能照顧到家，他們遠在幾百公里外，一年只能回一次家。所以有些事得有人幫留在家里的老人們做，韋書記對攻堅隊員們說：“我們就是留下來幫助他們做事的人，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就像我們自己家的老人和孩子，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韋健書記心里惦記著巖上的村民。春節還沒過完，他就到村里來了。

每天，他開車在點上做疫情防控宣傳。在疫情非常時期，為了嚴格防控，不準出村寨，有好多東西，村上沒有賣，村民們就會打電話請他在鎮上幫忙先買來；有的在網上買東西，村上沒有網點，拿不了貨，還充當村上的快遞小哥。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湖北疫情就牽動著大家的心。2月17 號凌晨三點，韋建書記帶領當地黨員干部群眾積極行動，在巖上村播朗組班琴開的蔬菜地里，他與前來幫忙的村民們打著電筒，連夜在地里忙著采收西蘭花，現場男女老少齊心協力，相互配合，不一會兒一筐筐的蔬菜堆疊在田埂上，此次采收的西蘭花是送往湖北鄂州市，時間緊任務重，不得不連夜加班采摘。

凌晨四點氣溫下降，蔬菜冰冷刺骨，但田地里村民干勁十足，因為韋書記也和他們一起奮戰在田間。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努力，采摘的西蘭花開始打包裝車。1200 斤愛心蔬菜全部裝上運往湖北鄂州的大型卡車。

六、直播間的“賣蛋哥”

從2017年到現在，除了做群眾工作以外，脫貧攻堅隊主要是搭建巖上村電子商務服務平臺公司（貴州省黔順山貨貿易有限公司），以巖上村滿堂紅種養殖農民專業合作社為主的養殖業、以巖上村鑫富源種養殖農民專業合作社為主的種植業成功與貴州省黔順山貨貿易有限公司。

可別小看如今的巖上村，為了讓村里的農產品能夠更好地銷售，韋書記還在村里創建了一個電商直播間。直播間雖然顯得有些簡易，背景墻上寫著“鼓揚鎮巖上村農產品電商直播間”。韋健就是直播間的主持人，他身披紅色馬甲，在馬甲的背后，除了印有他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印上了他的電話號碼。他就是靠這身樸實的行頭，在淘寶電商平臺給農民群眾推銷本地散養綠殼雞蛋，蔬菜，本地蜂蜜等。

在直播間，韋書記坐到凳子上，手里一邊拿著雞蛋一邊開始做起了直播，“大家好，我是貴州玩蛋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位書記不僅會干農活，還會推銷，真是全能。

為了把臺詞講好，他常常練習了一遍又一遍，自己錄播，看回放，哪里不足，點開別人的學習，又繼續。因為白天上班沒空，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靜下心來練習直播，有時練到凌晨一兩點鐘，現在練多了熟悉了。一上臺，就自然順口來。每天都要在平臺上做直播，讓客戶了解巖上村的山貨，跟客戶談生意，經常都要到十二點以后才休息。

隨著直播間的關注度越來越高，竟然有人在電商平臺訂購現殺的本地山羊肉和土狗肉。這已經超出直播間銷售的內容，但韋書記沒有拒絕客戶，盡量滿足需求。便聯系做這方面生意的村民，電商平臺愿意無償的幫他們賣。

為了盡快的了解外部商機，韋健還“趕時尚”玩起了抖音。他經常對隊員們炫耀：“你們看，我的粉絲快到300 人了，這個作品點贊不錯，還有人私信我呢。”原來，他的抖音視頻里藏著“大玄機”，他又在幫助群眾“賣雞蛋”。

43 歲的巖上村第一書記韋健，不僅喜歡刷抖音、快手，還沉迷于到農戶家中拍攝短視頻。走村串寨時，他都喜歡帶著自拍桿，走到哪里拍到哪里，拍攝出來的作品，他經常都自己出錢做推廣。為了學做直播，他虛心向年輕同事學習，擔心別人聽不懂方言，還學習了在短視頻里面添加文字等技巧。

長順的第一枚綠殼雞蛋就是產自于鼓揚鎮巖上村馬場組。20年前，60 余歲的梁文秀像往常一樣到雞圈里拾撿雞蛋時，竟然發現了一枚綠色的雞蛋，驚訝不已，一時以為是“不詳之兆”。后來經專家驗證，綠殼雞蛋是個寶貝，它比普通雞蛋膽固醇低37%，硒、碘高5 倍，鋅高3 倍，還富含大量對人有益的腦磷脂、卵磷脂、神經磷脂及多種微量元素和維生素，被稱為“雞蛋中的人參”。

“他們都說雞蛋好賣，但是像我們年紀大了，家里的雞下蛋了，就不好賣了，走不得路，出不了門。”這是今年83 歲的梁文秀老人說的，家住鼓揚鎮巖上村馬場組，養殖綠殼蛋雞10 多年，目前家里大大小小綠殼蛋雞有上百只，平均日產蛋量10 余枚，因年事已高，兒女外出務工，平時吃不了多少，這么多雞蛋，離鎮上又遠，賣雞蛋成了梁文秀老人的一大“揪心事”。

韋健得知老人的“揪心事”后，主動上門收購老人的雞蛋，搭建巖上村電子商務服務平臺公司，與村合作社合作，建立了“村社合一服務平臺”。從此，老人的雞蛋有了售賣點，不用出門，每周六老人就把雞蛋數量清點好之后，韋健書記便帶著錢，到老人家里把一周的雞蛋全部“撈空”，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雞蛋銷售有了保障，群眾對養殖綠殼蛋雞的積極性高了起來，加上大多數農戶房前屋后都有空地，經過摸排，目前，有200 戶農戶愿意加入庭院經濟養殖，為帶動當地農戶產業致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網上銷售農產品，價格比當地要高一些，又為群眾節省了時間，既保障了村民的收入，又保證了銷路。當干部以心換心，真心的替百姓辦事的時候，百姓心里都有桿秤的。

43 歲的韋健，性格溫和，長期與群眾打交道，更是養成了耐心溫和的性格，一旦在工作中需要拍板某一件事，他的態度又是果斷而堅定的。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沒有一絲的埋怨和辛苦。

韋健獲得的榮譽很多，基層的黨務工作者、優秀第一書記、全州脫貧攻堅先進個人……其實，他都不在意這些榮耀，他說他只想做一束光，一直朝前，溫暖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