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創業實驗在線教學的“實質等效”性研究＊

葛培波，于 瀟，陶 虎，畢繼東

（山東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250014）

受新冠疫情影響，2020年春季全國高校響應教育部“停課不停學”的號召，紛紛開展了在線教學。這場大規模在線教學，是高校運用現代信息技術進行教學的全員演練，是現代教育技術與課堂教學相結合的生動實驗[1]。疫情倒逼下的在線教學開展得如火如荼，在線教學質量也受到普遍關注。2020-02-04教育部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發布了《關于在疫情期間做好普通高等學校在線教學組織與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要求各高校“保證在線學習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在線教學與線下教學“實質等效”性問題的相關研究受到學者們的關注。然而，相關研究往往側重理論探討，對于在線教學能否實現“實質等效”的實證研究接近空白。

為培養“敢闖會創”的創新創業人才，構建創新創業教育新生態，S高校開發了面向全校學生開設的線上線下混合式創新創業仿真實驗課程，得到很好效果。2020年春季學期受到疫情影響，課程全部改為在線教學。基于疫情期間S高校大學生創新創業仿真實驗的問卷調查，實證研究在線教學“實質等效”的影響機制及實現路徑。這對于適應“互聯網+教育”發展要求，提高在線教學質量具有重要意義。和SAMARAWICKREMA[2]認為教學效果最重要的評價指標是學生的進步與發展。關于教學效果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分為2類，一類關注教學過程與教學結果，一類聚焦于教師的教學行為。STERN[3]認為影響教學效果的因素包括社會因素、學習者因素、教師因素、課程情境等4個方面。KEMBER和MCNAUGHT[4]則將教學因素、教師因素、學習者因素、學校因素這4個維度作為教學效果的主要影響因素。

對于在線教學效果的研究最初主要聚焦于技術方面，即在線平臺質量對在線教學起決定性作用。后來更多地聚焦于與人有關的方面，即教師與學生的參與對在線教學效果的影響。OZKAN和KOSELER[5]認為技術、教師、學生等因素都對在線教學的有效性產生影響。DIEP等[6]則從教師因素、學生因素、在線平臺、技術支持等方面來分析在線教學效果，認為教師的指導技能、學生的自我效能感是影響在線教學的關鍵因素，平臺質量和技術支持只有通過與教師因素相結合才能對在線教學效果產生影響。PELTIER等[7]則認為課程內容、教師指導、課程結構、學習資源、生生互動、師生互動等變量對在線教學效果產生直接影響。

創新創業仿真實驗課程的教學目標是培養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因此，本研究以代表學生進步與發展的創新創業能力作為衡量課程在線教學效果的核心指標，從課程理論因素、教師教學因素、實驗情境因素、學生學習因素等方面探討仿真實驗在線教學“實質等效”的影響機制及實現路徑。

1 文獻回顧與研究設計

1.1 文獻回顧

在線教學與線下課堂教學“實質等效”要通過教學效果體現出來。在線教學若有效地實現了課程教學目標、教學效果好，也就做到了“實質等效”。DEVLIN

1.2 研究設計

1.2.1 研究模型

基于相關文獻和仿真實驗教學特點，構建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實質等效”影響機制研究模型，如圖1所示，模型中慕課學習、在線指導、在線模擬、團隊學習分別代表影響教學效果的課程理論因素、教師教學因素、實驗情境因素、學生學習因素。從圖1可見，慕課學習、在線指導和在線模擬對參與仿真實驗學生的團隊學習產生影響，團隊學習影響學生創新創業能力的培養；慕課學習和在線模擬可也直接影響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培養。研究假設是：慕課學習對創新創業能力有直接正向影響，且通過團隊學習中介效應有間接正向影響；在線指導通過團隊學習對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有間接正向影響；在線模擬對創新創業能力有直接正向影響，且通過團隊學習有間接正向影響。運用AMOS22.0，驗證在線教學“實質等效”研究模型及各變量間的影響關系。

圖1 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研究模型

1.2.2 數據來源

本研究選取S高校2020年春季學期參與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的學生為研究對象，進行問卷調研。2020年春季學期受疫情影響，將集中2周采用線上線下混合式仿真實訓的教學方式改為在線方式進行。問卷數據通過問卷星平臺收集，按照授課批次時間順序，自2020-02—06共收集了5個批次2 174份問卷，有效問卷1741份。其中，第一批次404份，第二批次187份，第三批次191份，第四批次509份，第五批次450份。通過SPSS22.0對問卷數據質量進行檢驗，通過計算問項的Cronbach′s a值進行信度評價，通過探索性因子分析，通過檢驗KMO和Bartlett的球形度進行結構效度評價，結果表明信度和效度均符合要求。

1.2.3 變量說明

本研究把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作為評價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效果的指標。問卷中“創新創業能力”包括發現問題能力、解決問題能力、自主學習能力、接受新觀點能力、知識運用能力、團隊協作能力、組織管理能力、人際溝通能力等8個問項。問卷中的“團隊學習”包括團隊分工、制定團隊策略、團隊效率、團隊凝聚力等4個問項；“慕課學習”設課程知識、學習時長、慕課互動、實驗準備等4個問項；“在線指導”設及時、準確、熱情和合作指導等4個問項；“在線模擬”設模擬經營、組織架構、商務環境等3個問項。

2 實證分析結果

2.1 數據的描述性統計

從5個批次問卷（5分制李克特量表）的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效果（即在線教學效果）來看，第一批次的創新創業能力均值為4.120，數值較低；第二批次的均值為4.380，提高較顯著；第三批次的均值為4.385，比第二批次略有增長；第四批次的均值為4.287，有一定下降；第五批次均值為4.415，提高明顯，且超過了以往各批次的水平。總體來看，疫情期間仿真實驗在線教學效果良好，除剛剛啟動在線教學的第一批次數值略低外，其他4個批次的差異不大。

2.2 研究模型的評價

運用AMOS22.0軟件對研究模型進行結構方程估計。各擬合指標的數值為：CMIN為10.573，DF為1，GFI為0.998，AGFI為0.964，IFI為0.960，CFI為0.998，RMSEA為0.074，RMR為0.006，表明該模型的擬合情況良好，上述研究模型可以接受。雖然CMIN/DF=10.573，因為本研究樣本大于1 000，屬于大樣本，所以本研究不把CMIN/DF的結果作為模型擬合的指標[8]。本研究模型各路徑系數及顯著性檢驗如表1所示。

從表1可見，P值都小于0.001，表明各路徑的回歸系數都是顯著的，且取值為正，本研究假設都得到驗證。自變量慕課學習和在線模擬對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有直接影響，且通過團隊學習中介效應對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培養存在間接影響；在線指導通過團隊學習對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有間接影響。在影響團隊學習的各因素中，在線模擬的影響最大；從對創新創業能力的影響效果看，團隊學習中介變量的影響最大。

表1 研究模型各路徑系數及顯著性檢驗表

2.3 在線教學3個階段的效果比較

根據疫情演化周期中中國高校各階段的主要應對方式及標志性事件，將2020年春季學期疫情期間高校在線教學分為探索期、調整期、適應期3個階段。探索期為2020-01-29—2020-04-12，教育部提出延期開學期間“停課不停教、不停學”，各高校有序做好線上教學。調整期為2020-04-13—05-31，全國本土疫情傳播基本被阻斷，離漢離鄂通道管控措施解除，低風險地區高校有序復學，各高校教學仍主要依靠線上。適應期為2020-06-01以后，境內疫情總體呈零星散發狀態，低風險地區高校陸續完成返校，教學逐步由線上轉為線上線下混合，但仍以線上教學為主。2020年春季學期S高校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的5個批次按時間分為3個階段：探索期包括第一、二批次，591份問卷；調整期包括第三、四批次，700份問卷；適應期為第五批次，450份問卷。

運用SPSS22.0軟件，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比較2020年春季學期3個階段數據在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方面是否有顯著差異，如表2所示。從表2可見，在2020年春季學期3個階段學生創新創業能力的平均值穩步增長，表明在線教學效果越來越好。3個階段的數值都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表明在3個不同階段，該仿真實驗對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培養具有顯著差異。

表2 數據描述性統計與F檢驗結果

3 結論與建議

3.1 研究結論

疫情期間在線教學做到了“實質等效”。本研究模型的內在機制得到驗證，在線教學效果良好。慕課學習和在線模擬對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有直接正向影響，且通過團隊學習中介效應對創新創業能力培養間接影響；在線指導通過團隊學習對創新創業能力培養有間接影響。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做到了“實質等效”，在線教學效果總體良好。

在線教學效果不斷提升。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在2020年春季學期3個階段穩步提高，表明在線教學效果越來越好。

團隊學習顯著影響創新創業仿真實驗在線教學效果。無論是總體上，還是分階段，團隊學習的中介效應對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培養的影響最大，對保證在線教學效果發揮了重要作用。

3.2 提高在線教學質量的建議

適應現代信息技術發展趨勢的在線教學達到“和傳統一樣好”的“實質等效”，應是基本目標，最高目標是超越傳統教學[9]。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不斷提高在線教學質量。

激發學習潛能，提高學生自主學習能力。首先，要激發學生學習潛能，提高學習興趣，養成良好學習習慣；其次，要加強在線學習過程考核評價，強化在線學習要求，規范在線學習紀律，增強自我約束力；再次，指導幫助學生制定個性化學習計劃，提供個性化、自適應的學習診斷與評估，指導學生提高學習規劃能力、調控能力、辨別能力、自我激勵能力、自我評價能力和環境適應能力。

適應“互聯網+教育”發展趨勢，提高教師數字化教學能力。首先，教師要主動提升自身的信息技術素養，掌握在線教學的技能和方法，不斷提高在線教學能力；其次，發揮團隊建課優勢，精心設計教學內容、教學方法，為學生精準推送個性化的學習資源；再次，由于在線教學是一種時空分離的教學活動，教師要開展豐富的在線教學活動，加強教學互動，做到心中有“生”，關愛學生、理解學生、尊重學生、激勵學生。

創新仿真實驗教學設計，提高團隊學習效率。在創新創業仿真實驗課程教學中，組織團隊學習，應當注意：①通過競爭選拔團隊領導者，然后舉行模擬招聘，按照“組間同質、組內異質”的要求，考慮學習能力、興趣、性格、性別等因素，在教師指導下學生自主組建跨班級、跨專業的4～6人一組的學習團隊；②圍繞課程目標，創新教學活動設計，設置系列專題活動，以團隊為單位，完成仿真模擬實驗一系列活動，并開展團隊間的競爭對抗，促進團隊深度學習；③鼓勵學生參與活動設計，引導激勵各個團隊提出有創意、有挑戰性、可行的專題活動方案；④建立起多維度、動態化的課程考核體系，加強團隊考核、過程考核和學生互評，激勵學生積極開展團隊學習活動，提高其綜合素質和創新創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