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礫蕓/西安工業大學
霍克海默是批判理論的奠基人和推動唯物史觀進入學術哲學研究的關鍵人物,霍克海默在其著作《啟蒙辯證法》中闡明批判理論是世俗化的猶太教與潛匿起來的神學的觀點。本文通過對猶太人起源、思想特點和理論目標的考察,探討了猶太人對霍克海默批判理論形成和建構的影響。不同意識形態性質的存在于神學和唯物主義之間的張力統統是由相關的理論確定的。提升霍克海默的批判理論思想的研究重視程度,有益于辨明馬克思主義范圍內西方類別和古典類別之間的分界線,掌握關于批判理論具有的思想特征與發展進步的歷程。
在一定的程度上,法蘭克福相關社會研究所和法蘭克福理論學派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不可分割的聯系,與此同時,也并存著極大的差異。德國猶太商人赫爾曼·威爾的獨生子費利克斯·威爾(Felix Weil)建立了第一所法蘭克福社會研究所,主要研究對象是馬克思主義,原名“馬克思主義研究所”,一段時間后更改為“社會研究所”。第一所法蘭克福社會研究所成立日期是1923 年2 月3 日,是馬克思主義學說研究領域的重要領軍貢獻者。卡爾· 格倫伯格成為該研究所的第一任主任,格倫伯格認為自己是一個正統的馬克思主義者,他主張“在馬克思主義中考茨基非辯證和機械傳統的基礎上進行歷史和實證研究”。
霍克海默在1932 年,36 歲時擔任了所長職務。他在其就職典禮中確定了該所的研究中心任務,總結了當時社會哲學的狀態。他認為實證社會研究要充分參與到哲學領域,融為一體,這樣才能展示出多種學科的一體化研究。進一步的展現個體、文化、社會經濟之間的復雜牽連,提出人非傳統意義上的個體,可以看成社會成員所面對的命運,這是針對陳舊學說的一個重大突破與挑戰,確立了全新的方向立場。該年6 月,《社會研究雜志》刊登了霍克海默關于社會哲學的研究成果文獻,包括歷史與現實都應全面囊括于社會哲學的研究范圍之中。霍克海默將批判固守陳舊的“保守黨”作為切入面,積極提倡建立健全社會批判理論系統,影響深遠的法蘭克福也由此確立。可以看出,法蘭克福學校不能簡單地等同于法蘭克福社會研究所。
雖然西方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真正發展歷程有不同的說法,但目前支持率最高的是從盧卡奇至克爾什至葛蘭西再至霍克海默這一路線。但準確來說,葛蘭西思想與霍克海默之間并沒有過于緊密的聯系。在那個時候,發達的德國作為歐洲學術的研究中心,其共產黨亦占據歐洲共產黨中舉足輕重的地位,相對而言,意大利較為邊緣化。雖然保羅·特雷夫斯間或給予意大利書籍一定的評論,但在研究所雜志每天收到的大量信稿之中,幾乎沒有來自意大利流亡學者的,由此可以得出,良好的溝通交流并沒有在兩國學術流亡人群與哲學領域之間建立。克爾什與盧卡奇曾多次出現于葛蘭西的文字之中,但是霍克海默從未被提及,據此可以推斷出,霍克海默與葛蘭西并沒有什么聯系。早期葛蘭西的作品譬如《防波堤下》《新秩序》《共產黨的建設》等,自1954 年起編輯出版。因此,霍克海默的社會批評理論與葛蘭西的實踐哲學之間沒有直接的理論淵源。
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啟蒙批判的核心內容就是對于啟蒙辯證法的深刻闡釋,啟蒙的辯證法包含兩個方面,即“神話已經是啟蒙,啟蒙退化為神話”。作為啟蒙的后裔霍克海默和阿多諾的初衷是忠于啟蒙并信奉啟蒙理性的,借助于啟蒙他們不僅意欲維護過去更要拯救過去。但霍克海默和阿多諾通過論證卻發現事實與理想大相徑庭,原本把人類從恐懼迷信中解放出來的啟蒙卻將人類帶入了新的恐懼之中。霍克海默和阿多諾正是在這樣的情感沖突之中開始重新審視啟蒙理性,透過啟蒙表面的繁榮去思考啟蒙更深層次的內涵。
霍克海默指出,如果資產階級的思想道德監督抑制了社會主義的想象,使實證主義盛行,那么就會出現階級引起的沖突根源將被具有制度化風格的馬克思主義者拓展為一個極為普遍的常規問題,甚至會導致在符合社會發展問題與惡之間畫上等號。在他眼中,“而這些系統的實際應用,則被認為是理論思維本身之外的東西”。他的觀點認為這是一種“價值與研究、知識與行動等兩極分離”的異化,所以,可以認為此傳統理論只是“一首概念詩”“一種無力的心理表達”“一種無目的的智力游戲”結合產物。也就是說,把個體的消極經歷,獨特的價值,和個體本身從閉塞的傳統守舊思想中剔除,讓特定的邏輯演繹決定對應的人和他所做出的復雜特定行為。
霍克海默堅定的支持愛與正義只是埋在心中是遠遠不夠的,更需要用實際行動將其脫離抽象化。但是,執政者的政令與社會大環境令人們渴望的幸福,勇士們紛紛化忍受為行動,信徒們不再寄希望于死后,“跟隨他們的人的幸福是那些知道如何為他們犧牲的人的幸福”。思維的自由奔放真正到來,時刻宣揚著“不能沉溺 于無思想的樂觀主義”,更不要說沉醉于自我意識的過程中取得的成就。
霍克海默認為,懷疑的對象既可以是絕對論,也可以是相對理論。在理論中,可以用奇妙來形容,更可以來修飾正義絕對化的理想。“完全正義的想象”之所以在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現身,是因為就算混亂與落后被更好的發達社會所取代,過去的苦難也不會變好。我們周圍的自然痛苦是無法克服的。換句話說,他對“正義意志”的追求是開放與進行時態的。這種一定意義上對“公正意志”推崇與未完化追求,批判理論的包容性、開放性、殘缺性的特征由此充分體現。
通常所說的除相對主義與絕對化主義就是“去神話化”的內涵。數量持續上升的取得成功的實證主義和烏托邦自由主義對比鮮明的興衰變化使霍克海默愈發認識到理性實現質的變化是渺遠的。他在1969 年回答記者提問時表述道:“康德和黑格爾的偉大在于他們接近猶太教的虔誠。”可以看出霍克海默的學說理論應整體以神學和唯物主義的復雜對立關系為線索。因此霍克海默批判理論的難度邊界問題的成因也得以揭曉,正是由于此張力。
霍克海默構建了社會批評理論的總體框架,站在邏輯與理論兩個角度充分論證,在當代西方社會嘗試應用。相較于其它的法蘭克福學派學者,濃烈的批判色彩是霍克海默的特色。隨著資本主義制度內外矛盾的加劇,其后繼者對如何將社會批判理論應用到當代問題上的分歧越來越大,這些差異最終使他們分離了。然而,無論他們的理論有多不同,他們的主題都是相同的,即霍克海默對資本主義的徹底批判,這也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