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干沐浴著冬日的陽光

◎ 徐永清

小雪一到，蘿卜立馬走俏了。放眼望去，燦爛的陽光下，到處可見晾曬的蘿卜干。這些蘿卜干，有用線繩穿起，掛于竹竿上、樹枝上的，有曬于卸下的門板上的，還有的人家甚至連篩子、匾子，都快樂地參加了。

腌制蘿卜干，要盡量選擇大小一致的蘿卜。洗凈后，斬頭去尾，再把蘿卜分切六瓣或是八瓣。此時刀切蘿卜，只聽咔嚓一聲，保準這蘿卜又甜又脆。朝嘴里一送，果然。切了半天的蘿卜，也吃了半天的蘿卜。肚皮裝不下了，放在一邊，慢慢享用。

蘿卜切好，先要晾曬，使其散發點水分。曬了一天的太陽，到了晚上，這些蘿卜干就要下缸腌制了。于是，鋪一層蘿卜干，撒一層鹽，層層堆碼，一直把缸裝滿為止。這些蘿卜干要在缸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夜，舒筋展骨，做個美夢。次日，便要把它們請出來曬曬太陽，飽享一場酣暢淋漓的日光浴，晚上再次入缸，如此往復三四次。這樣曬的目的是讓其上下翻身，調換位置，容易入味且咸淡均勻。待水分曬得差不多了，就不再進缸了，蘿卜干也就腌好了。此時的蘿卜干是黃燦燦的，還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氣。嘗嘗，咸淡正好，嘣脆帶甜。這感覺，喜悅！這像豐收的農人，又像考了滿分的學子。

蘿卜干腌好了，要把它們分裝在小瓶、小罐之中，這是為了食用方便，也易于保存。

在分裝之際，有的人家還要加點五香粉、八角、生姜片，再淋些白酒，這都是用來調味的，也算是錦上添花。大多數人家則什么也不放，要的是原汁原味。這根據各人的口味和喜好，沒有一定之規，好吃就行。所謂“食無定味，適口者珍”，就是最好的詮釋。

蘿卜干的吃法多種多樣，隨心、順意。居家過日子，我喜歡把蘿卜干切碎，淋點香油，放點白糖，擱些味精，拌勻，用來佐粥，妙不可言。食欲不振了，則蘸點辣醬，開胃、痛快。把蘿卜干切成丁，用來炒毛豆米、炒咸菜，別有風味，老少皆宜。

在大廚的手中，蘿卜干還可以搭配做出許多可口的菜肴，理直氣壯地在各種酒宴上大展風采。

過去人們常說做學徒的要吃三年蘿卜干飯，這跟做學問的要坐十年冷板凳一樣。學手藝與做學問都要耐得寂寞，要吃得苦，不能偷懶，更不可馬虎，否則一事無成。“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這雖屬陳詞，意義卻永恒。人們一直倡導寓教于樂，這回是寓教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