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莊子》聯的創作體會

文|曹文獻

“有容堂杯”成聯月賽第25 期的題目是《莊子》，拿到這個題目時，確實有點不敢動筆，莊子不但是我國哲學史上一位著名的哲學家，也是文學史上一位不朽的散文家。他的哲學思想以及文學語言、審美取向，都給后世造成了深刻的、巨大的影響。他的文章，更是想象奇幻，構思巧妙，他的文筆汪洋恣肆，極具浪漫主義風格，是先秦諸子文章的典范之作，更是我國古代典籍中的瑰寶。要寫好這個題目，并非易事。

通過翻閱資料，我注意到，《莊子》雖激揚性情，齊物傲世，怡情于大自然，看似不著邊際，實則蘊涵著從個人養生到治國理政的大道。

縱觀歷史，每當政情動蕩，社會大亂時，儒學思想便常常會失去效用，而道家思想則應時而興。因為道家并不抱持著冠冕堂皇的道德原則，而能深人人性，切中時弊，徹察動亂的根由；它正視人類不幸的際遇，又能體味人心不安的感受，對于飽經創傷的心靈，尤能給予莫大的慰藉與現實關懷。因而，中國歷代的變動紛擾，對于儒家而言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結果每每由道家承擔起來。而道家集大成的人物，便是莊子。而莊子的思想精華又集中體現在《莊子》中。

由此看來，《莊子》在華夏歷史進程中，一直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了解以上信息后，我決定上聯從其行文展開描述，寫其外在；下聯從其作用展開。

其行文的特征非“汪洋恣肆”莫屬，草擬上聯為：“以汪洋恣肆行文，齊物怡情，瑰麗詭譎多浪漫；”下聯草稿為“從廣博細微辟理，養生治國”，結句一時沒有想出來，后來在繼續對草稿的審視中發現，“博、國、譎”都是入聲字，還有古今聲混用之嫌。這是必須進行調整的。

后來決定，將齊物怡情調整到結句，“齊物怡情言浪漫”，又覺得這個“言”字跟前面的“文”太近，那用什么呢？通過一番比較后，我決定用“思”，思想、思致、思緒，一是較前面的“文”有所提升，二是相對于言字，這個字更具有張力。這樣確定之后，在中分句又調整了一個對莊子語言特征較有概括性的詞“儀態萬方”。下聯的“廣博”直接調換為“詭譎”，相對于儀態萬方，我結合《莊子》對后世的影響，我想到了“光芒百代”，結句前四字“養生治國”是草稿就有的，直接移用，后三字用什么呢？與“思浪漫”相對應，關鍵字在于第一字，我當時想到了“韻”“味”“惠”，于是有了“韻芬芳”“味悠長”……，最終想到了“道”字，可以解釋為“道理”“道義”“大道”等。確定這個字后，后面的“精深”自然不難入選。

調整后的全聯為：

以汪洋恣肆行文，儀態萬方，齊物怡情思浪漫；

從詭譎細微辟理，光芒百代，養生治國道精深。

聯中的“思”“道”都作名詞解。上聯說其外在，是表象；下聯談其內涵，是本質。這就像評論一個人，人們常說，我們看一個人，不但要聽其說了什么，更要看其做了什么，所謂“察其言、觀其行。”對于《莊子》，我們也不僅要看其講述了什么，更要看其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雖然其言“恣肆”、其論“詭譎”，但其深含的哲理，于養生、于治國卻大有裨益，那么，誰能說他不是真正的瑰寶呢？

本聯從行文，到辟理；從儀態，到光芒；從齊物怡情，到養生治國，從其外在的浪漫，到其內在的精深，可謂辯證統一，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抓住了《莊子》的主要特征。

通過評比，本聯最終獲得了一等獎，在這里，對各位評委的青眼有加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