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鴿子（外一首）

明素盤

天空下，鴿子與屋頂共為一體

輪廓逐漸清晰

來與去，飛翔與降落

我的慌亂與驚喜

瓦礫上，光影盜取幸福

當我逐漸失去它的消息

它的樣子，還需要什么樣的解釋

――鴿子銜來風暴

哦，沉默是負罪的

時光撕裂記憶的痛

絕望，掙扎

都讓人如此清醒

那是被我重新命名的

遠山和屋頂

陷入低處的藍和白

是我被折斷的翼

正以無法抗拒的完美姿勢

穿過語言的大網

叼啄愈來愈重的錯覺

隔著一層迷霧，鴿子

我不和你談論大地

也不和你談論生死

山的隱喻

仿佛等了好久 來不及看清

山脊上的月光就落下來了

展開的輪廓未必是全部

在眺望的方向 被風重復

記錄或反復忘記

一定有什么是我疏忽的

――磐石 黏土 蟲蟻或黑色鳥群

它們安靜 孤絕 簡化

被時間祭祀 重疊細節

幻化成某種屬相

卻悄無聲息

正如 我熟知的一些事物

以緩慢的方式離去

黑暗是一種遺忘 在內部退隱

石頭碎成沙礫和往事

它的影子開花

纏綿于某個段落里

或覺醒 把自己交給光

告訴我——

什么樣的風能吹落一個詞

能把這山之密函送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