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宏
(內蒙古工業大學,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00)
色道爾吉是蒙古族優秀的學者,翻譯家,其漢譯的《江格爾》全書共有十五章,各章獨立,合在一起成為較為完整的譯本,譯本語言流暢,既保持了原語的文化特征,也無悖于史詩的文體特點,是研究《江格爾》的重要資源[1]。而對于色道爾吉漢譯本的英譯,是在以汪榕培為首的國家典籍翻譯學會的支持下,由東北大學秦皇島分校的老師們完成的。總體來說,譯文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能夠靈活地變換句式,使譯文邏輯清晰,通順流暢;但是譯文中還是存在個別脫離語境、望文生義的處理,暴露了生硬的翻譯痕跡,這一點不可取。
史詩描述了以江格爾為首的十二名大將和數千名勇士為保衛寶木巴家鄉而同邪惡勢力進行艱苦斗爭并終于取得勝利的故事。
史詩《江格爾》中出現了大量的蒙古族文化特色的詞匯。文化特色詞承載了一個地區、一個民族甚至一個國家的特色文化,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在對文化特色詞進行翻譯的時候,既要盡可能地傳達出原文本的文化特色,又要充分考慮到譯語讀者的接受和理解能力。筆者主要采用音譯、音譯加注、意譯這三種方法來分析探討史詩《江格爾》中文化特色詞的翻譯[2]。
蘇珊·巴斯內特(Susan Bassnett)是國際著名的翻譯理論家,詩人和學者。巴斯內特認為,翻譯理論與實踐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翻譯是一種文化載體,它不是單純的兩種語言之間的轉換活動,更是兩種文化的碰撞與交流[3]。如果僅僅追求翻譯的語言效果而忽視了源語言的文化特征,從某種程度來講,無異于丟失了世界范圍內的文化多樣性。在翻譯過程中,譯者要力求取得忠實通順的翻譯效果,讓目的語讀者感受到原文本的語言特點及行文風格,這樣才能滿足譯入語讀者的需求。由于史詩《江格爾》中的語言具有鮮明的文化特色,與西方文化存在巨大的差異性,一些語言無論從形式還是內容上都在另一種語言中找不到與其相對應的事物,這就需要在英譯中充分挖掘原語的文化背景,以此來減少文化差異給翻譯帶來的跨文化交流的障礙[4]。筆者通過對色道爾吉《江格爾》漢譯本中的文化特色詞進行分析,選用恰當的翻譯技巧和手段,來探究文化翻譯理論對史詩中文化特色詞翻譯策略的指導作用。
翻譯的根本目的是正確傳達原文的含義[5]。在文化翻譯理論指導下,為了促進文化交流,筆者在對文化特色詞翻譯的過程中充分地考慮到目的語讀者的理解和接受能力。目的語讀者對譯文的接受程度,對于我們判斷一個譯作的成功與否具有重要的作用[6]。基于此,筆者將從文化翻譯理論的角度對色道爾吉的《江格爾》漢譯本進行探析,分析原文本的語言特點及風格,從而采取相應的策略來對原文本進行翻譯處理,以達到文化交流和傳播的目的。
史詩“江格爾”中出現了諸多人名地名,蒙古族人名地名凸顯了蒙古族的特色文化,所以極其有必要在翻譯的過程中傳達出原語的文化特色,為此,筆者閱讀了相關的平行文本,并且通過查閱蒙漢詞典,采用音譯的翻譯方法來對蒙古族人名地名進行翻譯探討。
音譯是指將原語文本中名詞的發音譯成符合目的語發音習慣的翻譯策略。音譯蒙古族人名地名詞就是用英文字母將該詞的蒙古語讀音標注出來[7]。音譯保留了原語文本的發音特色,是翻譯人名地名等常用的翻譯處理方式。這就要求譯者深入地理解和掌握原語的發音規則,同時熟悉譯語的發音,從而準確地傳遞原語的文化特色。
例如:
巴達瑪·吉魯根 Badama Girugan
西克錫力克 Siksilik
特布新·扎木巴可汗 Tebuxin Zamuba Khan
諾敏·特古斯可汗 Nomin Tegus Khan
胡德里·扎噶爾國 Hudri Zagar State
寶林格爾·薩納拉 Paulinger Sanara
實踐證明,音譯是翻譯人名地名的很好的處理方式,它不僅保留了原語的發音特色,同時保留了譯文的可讀性,便于目的語讀者理解,從而蒙古族特有的文化得到了真正的傳播。
在對原文本英譯的過程中,對于蒙古族文化特色詞,筆者采用音譯加注的翻譯策略。音譯加注就是在音譯的基礎上對譯語加以注釋,以便譯語讀者理解和接納。音譯既能夠保留原語發音,又能夠使原文本中的事物在譯入語中能夠保留其獨特的文化特點。
比如,舒牟那斯,在蒙古語中指妖精。Shumonas:Mongolian,fairy.
哈敦:蒙古語譯音,即夫人,包含著皇后、妃子等意思。Hadun:Mongolian transliteration,it refers to lady,including queen and concubine.
在“雄獅洪古爾的婚禮”這一章節中,用下面這句話來形容洪古爾的“神力”:“他的前額有瑪訶喀拉的力量,他的頭頂有宗喀巴的威力,他的腦頂有奧其巴尼的力量。”
筆者將其譯為“He has the power of Mahakala on his forehead,the power of Tsongkhapa on his head,and the power of Ochibani on his brain”。
瑪訶喀拉:佛名。宗喀巴:藏族,黃教創始人。奧其巴尼:蒙古語中指金剛。
阿蘭扎爾:江格爾心愛的坐騎。Alanzal: Janggar's beloved mount.
寶木巴:指圣地、仙境,史詩中以寶木巴來代表人們向往的樂園,故筆者采用音譯加注的方式將其翻譯處理為“Bombaar:(Holy Land,Wonderland, and a paradise longed for by ancient people)”“蟒古斯”:指惡魔,魔鬼。Mangus: refers to the devil.
阿拉牟:江格爾使用的長槍。Alamu:The spear used by Jangaar.
額吉:指的是母親或者老人。Eji:refers to the mother or the elderly.
諾顏:敬語,指“主人、老爺”。Nuoyan: Honorifi c,referring to“the host or Master.”
哈那:在蒙古語中指墻壁。Hana:In Mongolian, it refers to the wall.
渥涅:椽子。Wone:Rafters.
意譯法著眼于傳達原文意義的翻譯(詮釋)[8],它充分地考慮到讀者的感受,用譯語讀者可以接受的表達來傳達原作信息,以便譯語讀者能夠準確地理解原作。
它舍去源語的語言形式和字面含義。在譯語中,這種翻譯方法強調用跨文化的“語用對等”詞匯來表達源語的文化信息。
意譯不是逐字逐句的翻譯,意譯更加注重句子“本意”的傳遞,即更關注原文本內涵文化的傳達。再如“飛毛腿”,在漢語文化中,人們用“飛毛腿”來指跑得極快的人,它并不是字面上所指的毛腿。若將其直譯為“fl y-hair leg”則會讓讀者感到及其費解,所以應該意譯為“fast runner”才能將其真正的寓意表達出來。
在文化翻譯理論的指導下,筆者本著文化平等的態度和傳播少數民族優秀文化的目的探討了《江格爾》中文化特色詞的翻譯策略。在翻譯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文化空缺的現象,針對這點,為了最大程度地保留源語言的文化特色,筆者主要采用音譯加注的翻譯策略處理此類文化特色詞。傳播少數民族優秀文化,任重而道遠,需要每一位翻譯工作者的努力。這就要求譯者加強語言功底,在尊重民族文化多樣性的同時,能夠闡釋原語的文化內涵,為促進文化交流貢獻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