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乙
當山雀這樣走:下樹,一步一步的。有山雀的體形,還是山雀嗎?高山旋木雀敬業式的攀樹,只能向上,不能向下。啄木鳥攀樹,是工作的狀態,還是向上不能向下。所以當我見到這樣的鳥,我以為是經過培訓的鳥了。
它向樹上一陣,少頃,轉頭,向樹下走,一棵樹是舞臺了,陽光是霓虹燈了。一棵樹的模特秀出場:顧左,顧右,抬頭,低頭,與光線配合出動作,讓悠悠的風輕拂羽毛。它是找蟲子,觀者在看模特步法。
這是普通鳾的典型性步法,非貓步,非掂步,它自己的步法。它有時言“嗻”,似清廷屬下接受命令的表決心式的表態,有時語“得”,又似上司聽下級匯報的嘉許。
這樣的模擬有意思,與它的意圖卻不一致,所以有戴笠善會蔣公介石的妙,和珅善悟乾隆的妙。而我有誤會普通鳾的妙。似紅杏出墻,明合春意,暗不合眾意遠也。
普通鳾一步一步地走,本來就似孕婦體型,我做個計劃生育工作,對“超生游擊隊”比較熟悉,于我這樣的觀者,它們如何躲避。我知道門道,所以我一般還是會借鑒計劃生育工作方法,以便看出它們走路的有章法……
這一只蝴蝶,向我家的房子上飛來。我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蝴蝶。它飛行的快慢好像把握在我認為是大蝴蝶的速度。稍近,我又看出這蝴蝶有了鳥的頭與身子。我想蝴蝶的身子有一特征:單薄。這蝴蝶是肥胖版本的。再近,這蝴蝶完全要變為一只鳥了。我不甘,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要看到蝴蝶版本的鳥,還是要看到鳥版本的蝴蝶。我擬將此見聯系到了蝙蝠,似鳥,卻不是鳥。但蝙蝠像鳥,比蝴蝶像鳥,相似度若棉布,純棉的成分含量要大。而如果說此鳥像蝴蝶,那也是成了精了的蝴蝶。如果在唐僧的西行取經路上,也許為一劫。像有像的好處,它們有這樣的像,盡管這鳥,或者這蝴蝶在不在我的房子某一隅停駐,它飛走,我要目送它至看不見處。
至此,我縷析出,蝴蝶的飛曲曲折折,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悠閑自如,似是要把一個空間玩出花樣來,定要飛出表演似的生活,展示自己的天空。此鳥也展示了自己的天空,似少了休閑的韻味。我還是傾向此鳥為鳥。蝶舞不見,蝶色昭然,蝶型擴展,蝶身發福也。
現在,它在懸崖上向上爬著,地道的蝴蝶。但是當它轉身向下爬時,它一伸頭,就變為鳥了。再向左向右爬時,亦鳥亦蝴蝶。我感覺我把它做蝴蝶看,它忽而做了鳥是瞬間的事。我若把它當作鳥看,它做了蝴蝶,宛如要向我說明一種姿態,有一種身份似的。它到了懸崖有凸出的石頭處,頭向下,停駐了一會兒。這才是它做鳥的最佳時刻。灰色,優雅,因為有若隱若現的緋紅色斑,于翼部忖飾,灰色更為恬靜。長長的嘴與短短的尾巴,這才是鳥的范兒,當然也是鳥最有趣處。只是,當它向上爬時,蝴蝶的有趣,鳥的有趣,轉換加快。要是向上爬,停駐一下,懸崖上的蝴蝶最有趣時有了最美的呈現。
我最喜歡它哪一種狀態呢?
紅翅旋壁雀走路,我知道,走著走著就變了。不管在那。在林間它喜歡在樹上走,而不是飛。在懸崖上更是喜歡走,似乎鍛煉身體似的,要鍛煉的是腿腳。有時它在地面上,走路好像要延續自己的習慣,走幾步,翅膀就要微展,還是走,再微展翅膀。有一共同處:它是最易改變方向的鳥。尤其于行走時。
我還注意到這樣的狀況:它行走時,是鳥,有蝴蝶的意蘊。飛時,越遠越像蝴蝶,漸漸我感覺不出這是鳥了。
我一次看到它趴在一石坎上,我懷疑它把石坎誤以為懸崖了。趴在哪兒一動不動。但是我看出來它喜歡在我以為危險處,演繹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意境。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慢阻肺,COPD)嚴重危害公眾健康。《柳葉刀》雜志發布的2015年慢阻肺全球疾病負擔數據顯示:1.745億人罹患慢阻肺,320萬人死于慢阻肺,占全球疾病負擔的2.6%[1]。而近期我國學者完成的大規模人群研究顯示,我國20歲及以上成人的慢阻肺患病率為8.6%,40歲以上則達13.7%,60歲以上人群患病率已超過27%,全國總患病人數約9990萬,慢阻肺在中國成年人中非常普遍,已構成我國重大疾病負擔[2]。2006年以來全球慢阻肺防治創議(GOLD)指南均強調慢阻肺可防可治,應早診斷早治療,但慢阻肺早期診斷在臨床上的實施非常困難。
它的爪子不易看出來,這樣的功夫,能使身子骨倒立的秘笈值得探究。不過,在樹上卻是觀爪子的要緊處。這個角度的獲得,看運氣。我獲得過。有能在懸崖上樹上隨意攀爬的爪子,再有蝴蝶一樣美色的翅膀。我曾經與家鄉一位鳥友溝通過,這也許是陜西省鎮安縣最有意趣的鳥。棕黑色的腳。當我們驚訝這鳥咋能在樹上向下走的時候,是此鳥最有蘊含的部位。我的經驗是以見到此腳,心里方有圓滿的感覺。
我最喜歡它的一個名字,石花兒。石頭開的花呀。太形象了。比如鎮安縣的懸崖很多,最有名的植物無非金釵系列,最有名的鳥有鷹鷂,最有詩意的動物還是紅翅旋壁雀。它是我的最堪玩味的遠方,也是我們一些鳥友可自怡悅的遠方。它還能跑到我住所“下鄉似”看望我,這慰問我是最渴望的。
一次,我與一鳥友交流關于它的瑣事。它突然來了。遺憾沒有拍攝出視頻或者圖片。它就飛走了。但是紅翅旋壁雀在我身邊來過,與我共度了一瞬間的美好時光。有時,我和它也是別人的詩意與遠方。
我有一個愿望,希望在鎮安縣最美的懸崖——塔云山的一面峭壁上,讓更多的人看到紅翅旋壁雀……
最好在這樣的時刻:薄薄的霧,遠遠的云,金光閃閃的金頂,這一懸崖上,有一朵美麗的石花兒。這樣的仙境,石頭就是會開花的!
看不出普通?、栗臀?及栗腹?的尾巴根子有白色,或者沒看見這幾種?的尾下覆羽全棕色而無扇貝形斑紋,是萬萬不能斷定為白尾?的。
我就是這樣看到白尾?的。且認為這是最接近白尾?的一種方式。有一種高度才能看見一種高度的可愛。
請你一定飛起來。我會在樹上,一動不動。
我仿佛有意把藏食物的表演留給巨?。由它代表?鳥完成這個有智慧的勞作,極具典型性。個子大,還像栗臀?,而栗臀?像栗腹?,栗腹?像普通?……比如普通?有藍大膽之譽等等。是故,這智慧中有了大膽的含量。
采來植物的果子,種子。放入一樹皮的裂縫中,或者樹洞中,做尋覓食物的樣子,攀爬樹(向上,向下,隨時轉換。)再換一棵樹,同樣的動作似是重復。虛晃的動作一棵樹與珍藏的一棵樹,沒有區別。其中一棵樹,食物已經埋入其中了。飛離一棵樹,查看有無疑似小偷窺探,飛走。其實藏食物的那棵樹,早已用樹皮覆蓋好了。且補充的樹皮與原樹的樹皮紋理的同向對接,是彌合的,不易看出破綻的,但是心中的印記早已形成,也實在形成。附近絕對有自己的一粒屎。看者以為是鳥尋覓食物的無意行為。爾后,再在另一棵樹虛晃攀爬。藏食物一棵樹,對應的假動作的樹,幾棵樹。不過,不藏食物的樹,它攀爬動作快些。似乎粗糙些。應付的態勢,于我紀委似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來。我以慢與快,細心與忽悠,還真核準了它的藏食物處。對一粒屎還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哈哈。它們藏食物的樹皮,均為老樹,或者樹皮色澤是死是活,難辨的樹。
我不和它們爭食物,不然,這點迷津有待提高的空間大矣。
我一次看見松鼠偷食一樹洞的食物,雖然此處未見巨?的記錄,我懷疑就是?鳥藏的。不知它們是否改進藏食物法,更新換代出新技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