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它是人們了解傳統文化、規范自已行為的重要途徑,是一種具有群眾性的藝術。我做為戲曲演員,主演了不少傳統戲和現代戲,多年來的舞臺經驗和實踐,使我對傳統戲和現代戲的表演有了深刻的認識和理解。
我自1982 年進劇團工作以來,主演了不同年齡、不同性格人物的古裝戲和現代戲,如在傳統古裝戲《王寶釧》中飾王寶釧,在《宇宙鋒》中飾趙艷蓉,在《穆桂英掛帥》中飾穆桂英,在《包青天》中飾秦香蓮,在《桃花庵》中飾竇氏,在《八珍湯》中飾孫淑林,在《對花槍》中飾姜桂芝,在現代戲《玉桃恨》中飾玉桃,在《深淵》中飾田慧芳,在《苦楝樹下莊戶人》飾黃秋香等主要角色。要想演好這些角色,一定把握好人物性格,不溫不火,恰到好處,掌握戲曲知識,規范自己動作。對演員來說,動作不單指形體動作,而是語言、心理、形體的總和,其感情呈現的載體就是角色形象。做為演員,要把人物的身份、背景、性格吃透才能演活角色。
傳統戲的表演,它的程式化多一些,給人美的感受,生、旦、凈、末、丑各有各行當的程式,用相當的程式表演塑造人物,例如在我演的《對花槍》中,姜桂藝與羅義對槍一場戲,就運用了傳統戲的程式化內容,這些是演員在戲校練的一些基本功。如《王寶釧》中鴻雁傳書一折,涵蓋了唱、做、念、打四門功,用七尺水袖與鴻雁交流,開放式的身段表演,大段的念白,演繹得形象逼真,這也是考量一個優秀演員藝術表現才能的綜合指標,加上抒情的大段唱腔,把王寶釧對薜平貴的思念牽掛、對愛情的期盼表現的淋漓盡致,完美地刻畫了一位守節、剛烈的古代婦女形象,讓觀眾為之動容。如《宇宙鋒》中的趙艷蓉,府下裝瘋一場戲,也運用了很多程式化的表演,正、反臥魚,搓步、水袖,這些均是傳統戲表演的特點。
現代戲的表演就不同了,它的表演不但有傳統戲的程式化,還要根據劇中人規定的人物特點加以創新,更生活、更真實地設計出新的程式以適應現代戲的表演。例如我在現代戲《深淵》中飾田慧芳,她是一名優秀的教師,丈夫背叛了她,她與母親女兒相依為命,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受人尊敬的老師,一個好母親,也是一個母親的好女兒,由于生活上的壓力,慢慢誤入歧途,走進邪教,前后角色表演大幅度的變化,前半場穩重質樸、賢惠體貼,后半場的神魂顛倒、可惡可恨,演員用了更生活更真實的表演手法,讓前后形成了鮮明對比。她用毒藥毒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想讓女兒去金光燦爛,鋪滿鮮花,五彩繽紛的天堂享福,自己也隨女兒赴天堂,喝下了毒藥。原以為沒有痛苦,沒有疼痛,沒想到腹內劇疼,撕心裂肺,但悔之已晚。在大段的唱腔中,我運用了傳統戲程式(串翻身)和現代戲的真實形體表現,讓觀眾淚如雨下。這出戲演得非常成功,受到了專家和老師們的認可,被沛縣電視臺錄制上、下集教育片全縣播放。
2016年我主演了《苦楝樹下莊戶人》中黃秋香一角,這部戲是以沛縣農村真實故事做題材,宣傳沛縣好人,頗具教育意義,2017年參加江蘇省現代戲優秀劇目展演,2018年獲江蘇省70萬藝術基金資助。黃秋香這個角色需從20多歲演到40多歲,她是不幸的,丈夫瘋顛,女兒剛出生,丈夫每次犯病就要拿刀殺她,再不然就是一頓毒打,年邁的婆婆勸她離開,女兒由婆婆撫養。她萬般無奈,丟下不到一歲的孩子,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離家出走。她掛念孩子,幾次回家,想起丈夫拿刀追殺不敢進門,倍受煎熬和折磨。十七年過去了,一次巧遇,在老師的家里見到了女兒,欲與女兒相認,不料女兒不但不認還要去法院告她拋夫棄女,犯下了遺棄罪。她無奈之下,述說了十七年前的悲慘遭遇,輔以大段的唱腔,大段的道白,大段的音樂,母女終于相認,一聲“小玉,我的孩子”喊地撕心裂肺,淚流滿面,臺下掌聲雷起。既感動了觀眾,感動了專家,也感動了劇中人謝小玉的原型,她哭著說“演戲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可真實的我從來未見過我的母親,我覺著你就是我的母親”。這就是現代更真實,更用心的表演。
總之,戲曲是我們中華文化的瑰寶,無論是傳統古裝戲還是現代戲,為了更好地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我們這一代演員有責任有義務做好戲曲的傳承發展,演好每一個角色,塑造好每一個人物,在表演上不斷提高,給自己增加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