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的飛翔夢

文/祁云枝

人活著，就會有夢想。夢想，是我們心底最美、最真的期望。一棵小草會有什么樣的夢想呢？植物的夢想，說白了很單純——逃離腳下被束縛的命運，將種子送到盡可能遙遠的地方，使自己的種群持續壯大繁榮。這樣看來，每一株植物的夢想都是偉大的，是真正的種群夢。

讓我們俯身低頭，感受一種叫苜蓿的小草是怎樣為了夢想而不懈奮斗的吧！

紫花苜蓿創造螺旋線，遺憾失敗

城市里，草坪邊、墻角、水泥路旁，到處都能見到野生苜蓿的身影。大詩人李商隱有 “苜蓿榴花遍近郊”的詩句，可見唐朝那會兒，苜蓿的領地已經擴展到京城邊了。

但一直以來，苜蓿卻活在黎民百姓的視線之外。因為它們太不起眼了，沒有高大的身軀，沒有嬌媚的花朵，沒有芳香的韻味，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守在屬于自己的一隅，恬淡甚至是寂寞地活著。

在上古農耕時代流傳下來的畫面里，苜蓿花是曠野里星星點點的小小“蝴蝶”，淡然地在風中翻飛。可就是這弱小、卑微的野草，它們的種子卻閃爍著智慧與夢想的光芒。

開紫色小花的苜蓿，為自己橢圓形的種子鑲嵌了2～4道輕微的螺旋線。這樣設計的目的其實很明確，那就是減緩種子成熟后落地時下降的速度，延長種子在空中的旅程。并且紫花苜蓿希望能夠順便搭上免費的“風”車，盡量飛得遠一些。

然而，紫花苜蓿這項遠遠早于阿基米德螺旋定律的發明對苜蓿種族本身的意義，卻不是那么顯著。原因是苜蓿們在發明創造時，沒有顧及自己的身高——它們太矮了！

螺旋，只有在某個高度，譬如從高高的大樹上，或者從像玉米、高粱那么高大的草本植物頂端落下時才會起作用。然而，苜蓿天生矮小，它們的種子從離開種莢到落地，幾乎連四分之一圈也沒有轉到，更別說順那風兒的便車，根本來不及搭載，就一頭扎到了地上，實屬英雄無用武之地！

但紫花苜蓿對夢想的探索和實踐，還是得到了苜蓿家族的首肯。

紫花苜蓿

黃花苜蓿

黃花苜蓿改良創新，終獲成功

黃花苜蓿似乎看到了紫花苜蓿的徒勞和失落，它們借鑒了紫花苜蓿的設計成果后，又暗自思量：既然我們的高度不夠，那么給種子的螺旋線外再加掛上兩排穗狀的吊鉤裝置，會怎么樣呢？黃花苜蓿不僅善于思索，也善于付諸行動。

事實證明，野生狀態下，黃花苜蓿的勢力范圍要比紫花苜蓿更為廣大，這難道不是多虧了苜蓿家族的巧妙構思和永無止境的探索精神嗎？也多虧了紫花苜蓿之前對夢想的努力鋪墊。大概從此，在黃花苜蓿的眼里，我們人類的衣服和牛羊等動物的皮毛，都成為它們搭載種子、遠走他鄉的“班車”，協助自己完成種族遷徙的夢想。

所以，植物們的聰明才智大多因夢想而來，并因不言放棄而持續提升。

供圖/視覺中國

苜蓿家族為夢想，不斷探索

到目前為止，苜蓿家族的成員依然孜孜不倦地在種子上下功夫，完善它們共同的“踐夢器”——在香橙亞科苜蓿的身上，我們會很明顯地觀察到從螺旋形莢果到螺旋體的轉變；在黃芩類苜蓿或蝸牛苜蓿的身上，則會看到它們將螺旋體又變成了球狀……

毫不起眼的苜蓿為了實現遠行的夢想，就這樣不斷進行著積極有益的改良和探索。

“我要的一種生命更燦爛/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藍/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飛得更高……”

不知道汪峰創作這首《飛得更高》時，他的靈感來自哪里？千百年來，苜蓿們的夢想卻一直飛翔在這首歌的意境里。“飛得更高”是苜蓿們永遠的“心聲”，盡管也遭遇挫折和失望，但是它們從沒有放棄過。

苜蓿們明白，要想實現夢想，就必須清楚自己應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飛翔。

依靠自己的力量，踐行夢想，即使如苜蓿種子般弱小，也很值得尊敬。為了自己的夢想，同學們也要努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