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全球最佳旅游城市”瓦哈卡

本報特約記者　蕭久

全球知名旅游雜志《旅游與休閑》每年會評選“全球最佳”，相當于旅游界的“諾貝爾獎”。在2020年度的25個“全球最佳旅游城市”中，佛羅倫薩第五、京都第六、羅馬第十三。排名第一的墨西哥瓦哈卡市卻并不為人熟知。事實上，它是墨西哥遞給世界的一張名片。

相比于擁有太陽金字塔的墨西哥城、擁有全球十大海灘之一的坎昆，國人可能并不熟悉瓦哈卡，但只要有機會千萬別錯過這個綜合了藝術、建筑、歷史、美食、本土文化的“超級王者”，瓦哈卡就像是旅游目的地隊列中不摻水分的優等生，“五好標兵”的小紅花上可以濃縮成五個詞：好看，好吃，好喝，好風情，好熱情。

“好看”源自它所擁有的兩大世界文化遺產。一個是融合了殖民烙印和本土文明的瓦哈卡歷史老城區，精美的圣多明各教堂以及172條至今保存完好的殖民時代街巷。另一個世界遺產是城外的阿爾班山遺址，這個薩波特克文明時期的首都吟唱著數千年前的古老歌謠。

瓦哈卡的“好吃好喝”比“好看”更有名，名聲大到4000公里外美墨邊境的小吃攤上，喇叭里傳出來都是：“豐富又美味的瓦哈卡粽子喲！”這個中年男子的魔性吆喝聲，在墨西哥幾乎任何城市都能聽到。

當你站在世界文化遺產的大教堂和市政廳前，旁邊便是擺滿桌子的小吃街市，玉米粽子、熱巧克力、玉米脆餅、豬肉塔可的吆喝聲不絕于耳。2012年，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的女兒在這里點了奶酪卷餅和香草奶昔，她和同學在25名特工的保護下度過了春假。

順著人流往前走，就是著名的“11月20日市場”——瓦哈卡的美食殿堂。許多國際知名廚師都會來這里尋找靈感。而有一樣東西，也幾乎出現在所有到訪瓦哈卡的美食博主的視頻里，它就是魔力醬。這種享譽世界的墨西哥醬料，發源于瓦哈卡。辣椒、肉桂、花生、杏仁、芝麻等十余種原料，與當地土巧克力一共構成了魔力醬的復雜香氣。

市場里，還能看到一群人在當地廚師的帶領下，在攤位前一樣樣購買原料。他們是參加本地烹飪課程的游客，在一天的教學中，自己購置食材，親手制作魔力醬菜肴，再一起吃掉，這也是瓦哈卡最有名的旅游項目之一。

有世界文化遺產和美食的雙重加持，但瓦哈卡最王牌的還是聞名世界的蓋拉蓋查節，“好風情”和“好熱情”都來自于此。“蓋拉蓋查”是當地土著語言薩波特克語，意為“相互贈送”。這個節日的起源，也源自薩波特克人的傳統：在玉米豐收時祭祀玉米神，并且分享勞作的成果。墨西哥是玉米的發源地，薩波特克文明也擁有至少2500年的歷史。不過在經歷了西班牙人殖民之后，墨西哥的土著文明遭受了毀滅性的破壞，而僥幸留存下來的傳統，也融合了不少歐洲的文化，這造就了今天墨西哥獨一無二的混血文化——蓋拉蓋查節。

每到7月下旬的節日周，整座城市便沸騰起來，從白天到黑夜，當地人身著五彩斑斕的服裝，擊打著各色樂器環城巡演（如圖）；市中心的索卡洛廣場上，展現瓦哈卡歷史的大型舞劇正在上演，而就在舞劇對面，另一撥表演墨西哥傳統音樂——瑪利亞契的歌手也在引吭高歌。土著的舞劇、傳統的歌曲，加上觀眾的歡呼聲和小販的叫賣聲，瓦哈卡的“大廟會”會讓每一個身處此地的人感到由衷的開心。

我們曾觀摩過一次節日盛況，先是部落推選出的“玉米女神”出場，她身著傳統的瓦哈卡服裝，頭戴玉米葉做成的花朵，手捧玉米穗，用當地的土著語言向全場觀眾致意。之后演出便正式開始了。各個部落身著不同特色的華服，舞蹈的內容更是五花八門：有的展現勞作過程，有的表現祭祀儀式，陶罐、玉米、活雞都成為表演的道具，甚至還有一個部落拿著酒直接在舞臺上喝起來。

高潮則在每個舞蹈的結尾，跳完最后一個動作后，演員們便會來到舞臺邊上，拿出各種土特產拋向觀眾。玉米餅、面包、水果、巧克力，甚至手工制的陶罐、竹籃、扇子，源源不斷地飛向觀眾——這正是蓋拉蓋查節的本意所在：相互贈送。觀眾們收到禮物后就開始現場分餅吃，感恩大自然的饋贈。

參與演出的舞者并不是專業演員，而是普通的原住民。平日里他們可能在田里勞作，也可能在街上擺攤，但每到七月下旬，他們就成為瓦哈卡的一張名片，這也是瓦哈卡政府保護和傳播原住民文化的核心理念：源于真實生活的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