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榮榮
摘要:以秦腔折子戲《方蕓娘》、《白鹿原》為例,闡述了秦腔人物造型設計以及人物造型對于戲曲藝術的重要性。
關鍵詞:人物造型;方蕓娘;白鹿原
2016年西安秦腔劇院推出“折子戲專場”,三出折子戲分別為新創秦腔古典折子戲《方蕓娘》,秦腔現代戲《白鹿原》中《怒斥》一折,秦腔傳統劇目《盼子》。筆者有幸作為《方蕓娘》《怒斥》兩出折子戲的人物造型師,現將秦腔《方蕓娘》、《怒斥》兩出折子戲的設計構思予以闡述。
人物造型是舞臺角色第一時間傳達給觀眾的審美感受,較之于唱腔、表演程式等其它戲曲元素,更為直接。在演員出場亮相的剎那,便給觀眾以美的感受。一個成功的舞臺角色,實際上是許多藝術家的智慧結晶。當然,任何一個舞臺角色形象也都體現了人物造型設計者的創造性勞動。所以,人物造型(服裝、化妝)設計者的工作與戲曲的藝術整體塑造有著非常密切和直接的關系。
秦腔《方蕓娘》故事情節極為感人,主人公方蕓娘孀居四載,舍棄他求,一心一意侍奉公婆。誰知偏遇災荒,蕓娘費盡周折,想盡辦法,亦難免公婆受餓。眼看又將斷炊,幸喜領了賑糧,卻不料引起一場風波。方蕓娘這一角色既充滿悲劇色彩,又富有崇高感。故事情中見事,事中寓情,情理相互生發,顯得貼切自如,有理有據,波涌起伏,動人心弦。讓觀眾看到了一個靈魂掙扎的、飽受社會無情摧殘卻又崇尚孝道、善良賢惠的方蕓娘。
設計中,筆者堅持以人物特性出發。方蕓娘在劇中賢良淑惠,端莊平和,始終恪守中華民族所倡導的孝道文化。于是在整體色調中突出人物的平和、平柔,選用粉藍色作為人物的整體色調,粉藍色是一種淡雅、素凈的顏色,給人一種寧靜、清新的感覺。這種色彩能夠顯現出方蕓娘的人物性格,同時與其新婚未久的年齡也較為吻合。同時,在服裝樣式上對傳統的女褶子進行了改良,集合演員自身條件,適當加入腰身,更加凸顯中國傳統女性的美感,也更利于演員在劇中的表演。服裝整體呈現素色調,并無花色,表現饑荒年間貧苦人家的家境艱難。在衣領加入梅花圖案,襯托劇中人物的堅強及其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和希冀。
在人物造型方面,采用古裝與戲曲裝扮(包大頭)相結合的方式進行。結合演員自身條件,在造型方面以傳統大頭為基礎,在頂部設計簡單素雅的古裝進行裝飾,使得劇中人物更加挺拔、端莊。并在古裝頭上用藍色鬢簪作以裝飾,與人物整體的色調更為統一協調,共同為劇中人物的舞臺展現而服務。
《白鹿原》一劇是原西安市秦腔一團根據陳忠實先生同名小說改編而來。故事講述了民國初期,白鹿村族長白嘉軒與鄉約鹿子霖為奪風水寶地,明爭暗斗;鹿子霖指示田小娥與族長之子通奸,被發現后遭到嚴懲,鹿子霖賊心不死,被田小娥怒斥了一頓。《怒斥》選場是小說和劇目的核心場次,鹿子霖反復糾纏田小娥,被田小娥戲耍,大罵鹿子霖。田小娥是《白鹿原》中屬于傳統女性與新型女性之間的過渡女性,她純樸、善良、無助、無辜而又劣跡斑斑,她具有反抗精神,敢于反抗傳統的封建禮教,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
田小娥這一人物的設計中,主要凸顯民國初期關中婦女裝扮特色,同時,要符合田小娥這一人物性格。在服裝設計上,采用民國的大襟式襖褲結構,其中褲子較為寬大,一則與當時的時代背景相結合,二則有利于演員在舞臺的身段表演,顏色選擇上上身選用粉紫,一方面凸顯田小娥對于自己愛情追求的火熱與大膽,另一方面相比較于大紅粉紅較為深沉,預示田小娥在經歷世事變遷過后的成熟,褲子顏色選用深藍,使其更為符合民國時期關中的生活風情,同時在上身的衣襟及下身褲底設計花邊,一則凸顯人物舞臺形象的美感,二則展現田小娥這一人物的獨特,大膽脫俗、敢于反抗。在造型設計上主要結合時代背景,使其更加符合時代特色,發髻的大小、位置,鬢簪的選用一方面尊重舞臺呈現的藝術美,另一方面必須符合民國時期關中地區的裝扮風格,這樣才能使人物的整體裝扮與劇目統一、與角色性格統一、與時代背景統一。在鹿子霖的設計中,在選用中山裝還是傳統的便服上出現了分歧,最終筆者決定選取中山裝,更加符合鹿子霖的人物特性和時代特性。中山裝由近現代中國革命先驅者孫中山先生綜合日式學生服裝與中式服裝的特點,設計出的一種直翻領有袋蓋的四貼袋服裝,作為中國新的民族服裝,同時,服裝具有深刻的思想和政治含義,凸顯辛亥革命的進步思想和政治理念。鹿子霖是一個極為復雜的角色,選用中山裝,更能凸顯其表里不一奸詐多變的人物性格,也能夠表現出當時時代的局限性。在造型采用假發,一副剪過辮子的造型,道貌岸然,卻從思想深處依然是一個復雜多變的社會反面人物。
綜上所述,如同其它舞臺藝術一樣,化妝造型對于秦腔而言仍具有重要的意義,其對色彩元素以及服飾和人物背景的理解和應用均有助于設計師更好的展現劇中人物角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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