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昭昭 陳夢玲
摘要:大運河鎮江段整體面貌的形成有個過程,從丹徒水道到江南運河,從軍事政治意義到漕運咽喉。大運河鎮江段有三大特征:江河交匯,地理位置重要;地勢高仰,泄水容易儲水難;運行不易,但難以被替代。其文化內涵體現在江河交匯、工程技術和漕運方面。
關鍵詞:大運河;鎮江;地勢;江河交匯
江南運河是中國大運河的南段,鎮江段是江南運河的北段。隋煬帝建大運河并不是從無到有的開鑿,而是從有到優的打通。江南運河有著更為深遠的歷史。先秦時期,有條件的地方政權就熱衷于開鑿人工運河。這段時間的運河“一是分散不成系統。二是功能自然,開運河者主觀目的是政治軍事行動的需要;客觀上順應經濟、社會發展和依賴自然環境條件”。[1]鎮江地處長江之濱,其先屬吳,后屬越,再屬楚,終被秦統一。因地處江南,且瀕臨長江,鎮江(曾稱朱方、丹徒、谷陽、潤州、京口等)也是兵家所爭之地。秦始皇在鎮江一帶開鑿了丹徒水道。
三國時期,吳國的孫權在此駐兵,且利用了先前的丹徒水道,鎮江正史上對此有很多的記載。“吳置幽州牧,屯兵在焉。丹徒水道入通吳會,孫權初鎮之”。[2]孫權的霸業擴展后,到達了建康(今南京),遂著手打通太湖水系和秦淮水系。赤烏八年(245年)八月,“遣校尉陳勛將屯田及作士三萬人鑿句容中道,自小其至云陽西城,通會市,作邸閣”。[3]這就是今天句容境內的破岡瀆。此前,船只一般都是到達鎮江后,逆江而上抵達南京。南北朝時期,中國經濟重心開始南移,地處江南且瀕臨長江的京口成了東南重鎮,一個重要原因是“這里有一條水道可以通到江南的腹地”。[4]這段時期,地方政權“大治常鎮運道,在運口建丁卯埭,在常州建奔牛堰,并修治丹陽練湖等水柜,使江南運河北段初步建立了由擋潮引水、節制堰壩、調蓄水柜組成的航運體系”。[5]分裂政權的管轄面積雖然有限,但對其統治地區的河流十分了解,多偏好利用當地的河道資源,開發人工運河,這為隋唐南北大運河的打通奠定了基礎。隋煬帝大業六年(610年),“冬,十二月,……敕穿江南河,自京口至余杭,八百余里,……廣十余丈,……使可通龍舟,并置驛宮、草頓,欲東巡會稽”。[6]因為地處江南運河的北段起點,隋唐大運河的開通將鎮江城市歷史的發展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
唐代繼隋而起,是中國古代文明發展的高峰,利用大運河開展的漕運和南北貿易也格外繁忙,鎮江的“咽喉”角色凸顯。“唐時漕運大率三節,江淮是一節;河南是一節;陜西到長安是一節。……此三節最重者京口。初,京口濟江淮之粟,所會于京口。京口是諸侯咽喉處”。[7]唐代政權在利用運河這一偉大遺產的同時,也重視河道的治理。宋朝建立后,在商品經濟大發展的背景下,更加重視運河以及漕運的暢通,尤其對江南運河入江口的改造特別重視,在京口建成了多級澳閘。澳閘是一組復式閘,“專門吸納長江水作水源設施的,借漲潮時納水。歸水澳和積水澳各一處,分別由閘門控制”。[8]這是古代水利工程的一個偉大創舉。元代是一個擴張性政權,以海運代漕運是通史的慣常描述,但也有細究的空間,因為“元代的海運漕糧只是省去了淮揚(一部分)、山東、南運河三段內河,而關鍵的江南運河、北運河和通惠河等都要全面運行”。[9]因此,在重視海運的大背景下,元代大運河鎮江段依舊重要。
明清兩代政權,都把鎮江段作為大運河的重要部分進行治理,幾乎每年都進行疏浚。清朝后期,鎮江段河道淤積嚴重,江潮水量和頻率不及,水柜練湖也失去了濟運的功能,雖然江蘇巡撫陶澍大力整治河道和水柜,但整體而言收效不好。同治時,京口閘到丹徒閘一段出現了間斷性干涸。光緒三十四年,“漕運制度廢除,江南運河遂不治”。[10]鐵路時代來臨,古代文明的偉大創舉在現代工業文明面前,其功能的發揮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大運河鎮江段有三大典型特征:
第一,江河交匯,地理位置重要。隋朝結束了南北朝的分裂,定都長安。隋煬帝大業三年(607年),“詔尚書左丞相皇甫誼發河南男女百萬開汴水,起滎澤入淮千余里,乃為通濟渠。又發淮南兵夫十余萬開邗溝,自山陽淮至于揚子江三百余里,水面闊四十步,而后行幸焉。自后天下利于轉輸”。[11]隋煬帝開汴水、邗溝至揚子江,其雄韜大略自然不是局限于俯瞰大江,而是為了“天下利于轉輸”。天下之大,轉輸之物甚多,過長江轉輸東南財富方是重點所在。因此,大運河鎮江段在地理坐標上格外搶眼。隋煬帝開通江南運河之前,鎮江往常州方向就有丹徒水道,入江口在丹徒口。隋煬帝開通的江南運河,利用了丹徒水道,但是運河入江口由丹徒口西遷至京口,河道也由直行向北入江轉向了西北繞行后從京口入江。這主要基于三個方面原因:“一是丹徒水道入江口位于入海喇叭口的外側,江口寬闊,舟行險情較大,而遷至京口,則處于海口內側,舟行險情減小;二是入江口西遷十余里,縮短了入口與邗溝的距離,改善了江南入淮的航線;三是將丹徒水道南段的直道改為西折的彎道,增加彎道,降低縱坡降,減緩河水走泄,至今這里民間還流傳‘三彎抵一閘的諺語。由此,京口就成為扼守江南運河入江口的重要交通要道。”[12]因此,在一些文獻中,京口有大運河“咽喉”的比喻。
第二,地勢高仰,泄水容易儲水難。江南運河的地勢大致可以分成三段:北段、中段和南段。北段就是大運河鎮江段,“自京口至丹陽,穿越寧鎮丘陵,地勢高仰,自西北向東南傾斜,河水易泄難蓄”。[13]江潮帶來的泥沙又易停滯于河口,所以自唐以來就在入江口設置京口埭,控制潮水進退。宋代時又改設京口閘,并在丹徒口設置丹徒閘,兩閘引江潮入運河以為水源。兩閘如同一個口袋的兩端,江潮來時,開閘放水,達到一定的水位后關閉閘門,等于將口袋兩頭扎住,以便京口到丹徒口保持一定的水位供船航行。如此設計理論上是完美的,但現實中要克服諸多技術困難。如丹徒閘在東,京口閘在西,丹徒口潮水比京口先至,水面高出運河水面,并垂直進入運河,“潮水進入運河后,往往會南北分流,北流潮水與京口潮相遇,相互頂托,泥沙更易于淤淀”。[14]此外,丹徒口往丹陽方向也是一段易泄難蓄的河道,“小夾岡、大夾岡,系鑿山通道,兩水淋漓易致壅淤。其每患淺澀者黃泥壩、呂城閘、尹公橋等處,但宜每歲打壩挑浚”。[15]河道也會因練湖治理不善而不暢。練湖在丹陽縣北,沿湖上下周圍約60里。因為江南良田是稀缺資源,豪強占湖為田也時有發生。“江水消落時,二閘缺水,運道不通,所恃者唯開練湖閘放水以濟運。歷來豪強權勢之家多占湖為田,需嚴開閘之禁,經常清理修浚,維持蓄水湖之容積。明代自洪武時起即常作塘堰閘涵,浚治不輟”。[16]
第三,運行艱難,但難以被替代。由于地勢高仰導致的水源不足,大運河鎮江段的暢行是難以持續得到保證的。自唐朝始,河道治理就成了維持此段運河發揮運力的基礎工作。特別是明代定都北京后,大運河成了王朝財政的命脈,治理河道的積極性和頻率很高,對大運河鎮江段的重視也是空前的。即使如此,此段也會發生淤塞。不過,每當鎮江段難以行船時,朝廷也是有明確替代方案的,那就是疏浚東邊的孟瀆、德勝新河、江陰運河等幾條通江支河作為替代航道。“其中孟瀆行漕最多,直到萬歷六年(1578),丹陽運道經疏浚整理之后漕運暢通,孟瀆等支河才逐漸廢棄不用”。[17]漕運通過支線抵達江邊并過江后,再由江北支線到達運河揚州段的主干道。“常州孟瀆河與泰興北新河,皆浙漕間道也。自陳瑄始開。……自鎮江里河開浚,漕舟出甘露、新港,徑渡瓜洲;而白塔、北新,皆以江路險遠,舍而不由矣”。[18]也就是說,即使有替代線路,但最終還是因江路險遠等原因,替代不了鎮江段在大運河中的地位和作用。
歷史進入近代,1901年,李鴻章奏請南北漕糧全數改折,自此以后,政府不再借運河來轉運漕糧。在此差不多的時間段,鐵路開始修建。1896年,與舊日通惠河、白河平行的北京到天津一段的鐵路修成;1912年,與天津到揚州的運河平行的津浦鐵路修成;緊接著,與江南運河平行的南京到上海以及上海到杭州的鐵路修成。這時大運河鎮江段似乎失去了作用,但事實并非如此。雖然鐵路行車迅速,“然而計較到運費,運河卻是經濟得多。運河既已殘破不堪,不能和鐵路相提并論。若運河恢復,而且河身加寬,便能增加運輸量,那么,運河和鐵路平行,在時間和運費上可以互相調濟”。[19]由此可見,無論是內因還是外因,替代方案是客觀存在的,但大運河鎮江段始終未被替代,這是其內在韌性的體現。
大運河鎮江段的文化內涵體現在江河交匯、工程技術和漕運方面。
處于運河和長江交匯處是大運河鎮江段的典型特征,因此常用“咽喉”一詞來形容。但是更多的文獻也提及揚州的“咽喉”角色。“江漕者,湖廣漕舟由漢、沔下潯陽,江西漕舟出章江、鄱陽而會于湖口,暨南直隸寧、太、池、安、江寧、廣德之舟,同浮大江,入儀真通江閘,以溯淮、揚入閘河。瓜、儀之間,運道之咽喉也”。[20]絕大多數時段,政權定都在北方,南方財富北運固然要經過鎮江、揚州,但是西邊運來的貨物多是沿長江而下,直接從揚州運口進入運河。由此分析,揚州的“咽喉”角色似乎更為明顯。“揚州既然繁榮,潤州斷不會就此蕭條下去。不過揚州地處江北,大江上下以及江南各地輸往長安、洛陽的貨物,都以揚州為起點,這一點是潤州無可比擬的。雖然如此,潤州還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的。唐代的浙江西道觀察使有一個很長的時期以潤州為理所,就是因為潤州的都會繁榮而形勢險要”。[21]
江河交匯處鎮江的運河文化,首先是入江口的文化。歷史上大運河鎮江段的入江口,最為重要的有五個:大京口、小京口、甘露口、丹徒口和諫壁口。每一個入江口都有豐富的歷史故事,因為這是江河交匯的交點。其次,是造船文化。因為江河交匯,對船的數量和船形都有具體的要求,鎮江成了中國古代一個重要的造船基地。正史對此有諸多記載,如“慶元二年三月二十五日,兩浙漕臣王溉言:‘臨安之浙江、龍山、紹興之西興、漁浦四渡舟船,仿鎮江都統制司所造揚子江見用渡船樣打造,以便往來。仍乞下鎮江都統制司時暫差借高手工匠二十人應副差使。所有材料、工食、往來之費,乞于本司樁管錢內支撥。從之”。[22]也就是說,鎮江的造船業有堅實的基礎,不僅保障自身供給,還有技術和工匠輸出。最后,是救生文化。行走在大運河鎮江段的船很多是要渡過大江的,運河船過江乘風破浪難免遇到風險,于是當地官員上報朝廷要有救援的應對。“京口至瓜洲,漕船往來,風濤最險。請仿民間渡生船,官設十船,導引護防。”雖然有的大臣對此提出異議,但皇帝批復:“朕南巡見京口、瓜洲往來人眾,備船過渡,有益于民。其如所請行。”[23]入江口文化、造船文化和救生文化自然會觸及長江對岸的揚州。南北入江口對接恰是大運河開鑿的基本理念。“潤州丹徒開元二十二年刺史齊澣,以州北隔江,舟行繞瓜州回還六十里,多風濤,乃于京口埭下直趨渡江二十里,開伊婁河二十五里渡揚子,立埭,歲利百億,舟不漂溺”。[24]
大運河并不是一個整齊劃一的系統,如果覺得從杭州上船,沿著大運河一路向北,穿過一座座別致的橋和一個個有特色的城市,就能在欣賞美麗風景的同時順利到達京城,那是一種誤解。大運河的很多地段因為地勢高仰、水源不足、河道淤塞等,保持運河暢通就需要工程技術做保障,大運河鎮江段更是如此。因此,堰、埭、閘、水柜等運河工程在鎮江段有全面的分布,河道疏浚更是常規性工作。“西晉末年,鎮守廣陵(今江蘇揚州)的車騎將軍司馬裒,鑒于丹徒運河日益淺涸,影響運糧,于東晉建武元年(317),修建丹徒丁卯埭”。[25]類似的記載充斥于正史之中。唐朝中期后,長江入海口東移導致江潮力度不足,大運河鎮江段的水源問題開始出現。到了宋代,這一問題更為凸顯。在此背景下,鎮江段在大運河沿線率先使用了復式澳閘系統,這是一個復雜的工程技術問題,“復閘將河道的地形高差集中并通過閘門的聯合運用調控閘室的水位,使船只能夠分段平穩地越過高差,同時用水澳來補充和回收閘室的水量,減少節制工程通船的水量損失。與單閘相比,復閘可以使船只平水通過閘門,降低了風險,也減少了開閘時水量的下泄。與堰壩相比,船只不用再艱難盤壩,節約了船只通過的時間和人力、物力成本”。[26]因為江潮力度不足,大運河鎮江段的水柜——練湖就顯得格外重要,如何發揮練湖的防洪、灌溉、濟運作用,也是一個復雜的工程技術問題。
解決水源需要創新工程技術,為了保障渡江安全也要如此,在入江口設置避風港對工程技術的要求也是非常之高的。萬恭在《治水筌蹄》一書中寫道:“七郡運五千余艘,俱出京口渡江,以入瓜洲閘河。風濤不利,則艤于大江之濱,后舟鱗集,欲進不得,欲退不能,至危事也!則于京閘之外藏風處,浚而深之,可容五、六百艘,固樁筑堤,若湖蕩焉,而以一口通出入,南北渡江者乃即安矣”。[27]
江南一帶人工運河的開鑿有著悠久的歷史,早期有著明顯的軍事政治色彩。隋煬帝開通中國大運河后,隨著經濟中心逐步南移,漕運成了制度性的安排。漕運對王朝政治有多重要呢?以明王朝統治中期為例,“規定淮河和黃河地區提供800萬石糧食,維持前線衛所生存。長江以南地區提供400萬石,供京城需要;這400萬石,就變成明政府規定的最大量”。[28]漕運是兼顧濃厚政治經濟色彩的交通運輸行為,安全高效有序是內在要求。宋代的漕運快速繁榮,為了解決漕船擁擠的問題,鎮江段出現了大京口與甘露口的錯位分工,前者通行自南向北入江的船,后者通行自北向南由長江進運河的船。做到自身進出有序是不夠的,鎮江段漕運的入江口也要考慮到與對岸的揚州做好協調。政和四年(1114年)兩浙轉運司建議重裝出江向北的漕船應入上口,南返的漕船走下口:“綱運自北入瓜洲閘,并系空綱。鎮江府江口放重綱出江之時,望瓜洲上口要入,往往被空綱迎頭相礙。今瓜洲閘外自有河道,謂之下口,欲乞自今后北來空綱并于下口出江,使重綱于上口入閘,極為便利。伏望下淮南轉運司約束施行”。[29]漕運為了做到安全高效有序,也要遵從政治秩序,因此對漕船啟程、到達某一地的具體時限漸漸有了規范性的要求。大運河鎮江段處于重要的節點,因為河道淤塞、漕船擁擠、江面風浪大等諸多原因,漕運常會延誤時間,這時就要第一時間上報并說明理由。如《欽定大清會典事例》規定:“漕船……至鎮江過江,倘有因風守候,皆令地方官報明,免其議處”。[30]漕運的大宗貨物之一是糧食,為了糧食運輸的安全高效有序,歷史上在鎮江也設置了轉運糧倉,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
15世紀崔溥撰寫的《漂海錄》描繪其到達的鎮江是“東通吳會,西接漢沔,北達淮泗,南距閩浙,真四方都會之地也”。[31]鎮江緣何能成為都會,自然與大運河有關。“元、明、清三代中國最重要的經濟都會有30多處,而南北大運河側畔就占了15處,即北京、天津、滄州、德州、臨清、聊城、濟寧、徐州、淮安、揚州、鎮江、常州、無錫、蘇州、杭州,這還不包括浙東運河沿線的城市”。[32]運河造就的都會多達兩位數。在重視大運河文化帶建設的今天,重視文化資源的開發利用是無可厚非的,但弱化了對歷史文化內涵的基礎性研究,就會舍本逐末。大運河徐州段未被列入文化遺產名錄,重要的原因是文化遺產的過度開發利用偏離了歷史的本來面貌。大運河鎮江段未被列入文化遺產名錄,重要原因是宋元糧倉遺址保護不力。這是大運河屬段歷史文化本體研究不足的嚴重后果,應該引以為鑒。
[1][8][32]傅崇蘭:《中國運河傳》,山西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37、170、133頁。
[2][梁]蕭子顯:《南齊書·卷十四·志第六·州郡上》,中華書局2017年版,第168頁。
[3][晉]陳壽:《三國志·卷四十七·吳書二·吳主傳》,中華書局2017年版,第847頁。
[4][19][21]史念海:《中國的運河》,陜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84、360、185頁。
[5][10][12][17][25][26]呂娟:《河道工程與管理》,鄒逸麟主編:《中國運河志》,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2019年版,第685、687、695、686、693、688頁。
[6][宋]司馬光:《資治通鑒》,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4736頁。
[7][宋]呂祖謙:《歷代制度詳說》,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1990年版,第78-79頁。
[9]蔡蕃:《京杭大運河·水利工程》,電子工業出版社2014年版,第40頁。
[11][元]脫脫等:《宋史·卷九十三·志第四十六·河渠三》,中華書局2017年版,第1559頁。
[13]吳滔:《城鎮》,鄒逸麟主編:《中國運河志》,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2019年版,第674頁。
[14]鄒逸麟:《舟楫往來通南北——中國大運河》,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2018年版,第62頁。
[15][31]李泉:《文獻(中)》,鄒逸麟主編:《中國運河志》,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2019年版,第1630、1155頁。
[16]姚漢源:《京杭運河史》,中國水利水電出版社1998年版,第322頁。
[18][20][清]張廷玉:《明史·卷八十六·志第六十二·河渠四》,中華書局2017年版,第1407、1406頁。
[22][29][清]徐松:《宋會要輯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7138、7053-7054頁。
[23][清]趙爾巽:《清史稿·卷二百七十八·列傳六十五》,中華書局2017年版,第10101頁。
[24]李泉:《文獻(上)》,鄒逸麟主編:《中國運河志》,江蘇鳳凰科學技術出版社2019年版,第107頁。
[27][明]萬恭:《治水筌蹄》,水利電力出版社1985年版,第102頁。
[28][美]黃仁宇:《明代的漕運》,新星出版社2005年版,第114頁。
[30]京杭運河(江蘇)史料選編編委會:《京杭運河(江蘇)史料選編》,人民交通出版社1997年版,第123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