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醫的現代化不光需要對中醫著作的重新拾取,也需要對中醫思想內涵的重新審視。《陰陽應象大論篇》充分論述了天人關系,是《黃帝內經》“天人觀”的縮影,具體由氣化自然的宇宙觀、“形具而神生”的形神觀構成了其對于“天道”與“人道”的認識,又以追求陰陽調和為價值取向,形成了直觀辯證的整體診治觀、執中調和的養生觀,共同構成了出了“天人合一”的天人關系模式。
關鍵詞:《黃帝內經》;天道;人道;天人合一
天人關系的是中國哲學具有特色的哲學命題。“作為一項哲學分析范疇,天、人兩極對舉也早在先秦諸子思想中取得了中心位置。”《黃帝內經》(以下簡稱《內經》)是在諸子對天人關系的豐富思辨成果基礎上編撰完成的,是我國第一部醫學著作。《內經》成書時間大約從春秋戰國到兩漢之間。其中《陰陽應象大論篇》集中代表了《黃帝內經》的天人觀思想。
一、“天人觀”與中醫哲學
天人關系是中國傳統哲學的核心命題,“縱觀中國古代哲學史,在天人關系的探索過程中,大體上先后提出了天人合一、天人相分、天人相勝三種天人關系的模式。這三種模式的區分只具有相對意義,在不同的哲學家那里,往往不是單一的天人模式,而是多種模式的互相包容。”先秦時期,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都堅持“天人合一”的觀念,但是在構建“天道”與“人道”統一性的理論時都或多或少的采用多方面的論證,最終在“天道”還是“人道”的取向上有了差異;(易經、孔子、孟子的天人觀)荀子認為“人道”并不應該被“天道”的神秘性色彩與不可抗所遮蔽,人的主觀能動性是不可被忽視的,提出“制天命而用之”;到了西漢時期,儒家代表人物董仲舒提出了“天人相類”、“人副天數”的觀念,構建起了神秘主義“天人感應”的“天人觀”。
《陰陽應象大論篇》是《內經》中的重要篇章,它繼承并發揚了自先秦以來的陰陽學說。在文章開篇處借黃帝之口道出:“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從宇宙論層面講述了萬物生成消亡皆是陰陽所決定的,又以五行學說將陰陽推向了屬于具體事物的五行維度,“天有四時五行”、“人有五臟化五氣”,將天人從本源上相連,為構建陰陽、精氣、五味、五方、五臟為主的“天人合一”的中醫學整體觀打下基礎。
因此,本文選取了《內經》中集中談論“天道”宇宙觀與“人道”形神觀的《陰陽應象大論篇》來分析《內經》中“天人合一”概念的內在思想,并引用其余諸篇的思想來對《陰陽應象大論篇》進行補充。
二、氣化自然的宇宙論
《陰陽應象大論篇》的“天道”屬于宇宙論的范疇,集中講述了宇宙自然萬物由氣而化,循陰陽而生殺的氣化自然的宇宙論。清人高士宗對篇名“陰陽”與“應象”的解釋為“陰陽者,太極初開,始為一晝之所分也;應象者,天地之陰陽,人身之陰陽,皆有形象之可應也。”萬物有共同的起源,盡管受不同的“氣”影響產生不同的“象”,但是依然遵循陰陽法則,在這氣化自然的宇宙論中,“氣”是產生一切事物的基礎,“氣”的本身是“陰陽”的統一,是物質性、規律性、功能性統一,解釋了囊括“天”與“人”在內的宇宙萬物的生成、運動、變化,是中醫闡釋人體生理與病理、指導診別與治療病理、引導人養生的重要理論基礎。
《陰陽應象大論篇》乃至整個《內經》的“氣”理論,離不開前人的思想奠基。《易傳》的“太極”論、老子的“道生萬物”、莊子的“天下一氣”論、稷下道家“精氣學說”等都是《內經》“氣”理論形成的重要思想來源,與此同時,《內經》的“氣”理論又豐富了傳統哲學的“氣”理論,為之后“氣”理論發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價值。
《陰陽應象大論篇》中對“氣”的區分同整個《內經》并未有何明顯差別,邢瑞玉認為《內經》中的“氣”大致可分為本原之氣、自然之氣、藥食之氣、人體之氣。本原之氣,也就是本源之氣,指“氣”是構成宇宙萬物的本原,陰氣、陽氣、人體的精、形、神、情志也來源于此;自然之氣,即自然界中的氣態存在,如“四時五行”之氣,“寒暑燥濕風”之氣;人體之氣,即人體生成、生命運行、心理情緒、正邪病理所內含的陰氣、陽氣、清陽之氣、濁陰之氣、五臟之氣、情志之氣等;藥食之氣,即藥材食材中以氣、五味的陰陽特性區分、構成的不同種類的氣。從理論區分來看,本原之氣事實上是自然之氣、人體之氣、藥食之氣的根本,其理論中的特性囊括并支撐其余三種“氣”的理論。
自然萬物氣化而成,《陰陽應象大論篇》中“積陽為天,積陰為地”、“陽化氣,陰成形”兩處,正是說明天地是由陰陽二氣不斷運動、分離、積累出來的。“本乎天者,天之氣也,本乎地者,地之氣也,天地合氣,六節分而萬物化生矣。”(《至真要大論篇》)廣闊無垠的太空是化生萬物的空間基礎,“天之氣”與“地之氣”正是“陰陽”,“陰陽”、“五運”不斷運動、不斷地衍化出萬物,“四時”、“六節”乃至萬物也是由此分化衍生出來,同樣的在陰陽二氣的衍化生成下,人也是這一過程的產物。《陰陽應象大論篇》中對“陰陽”、“五行”或“五運”的關系并未明確,但“陰陽”是“天地之道”、“生殺之本始”卻是明確的,結合其余篇章來看,“陰陽”在邏輯上應當是高于“五行”、“四時”等范疇的。
萬物以陰陽相分、相合,甚至是陽中有陰、陰中有陽。《陰陽應象大論篇》中“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明代李中梓對此解釋為“味屬陰,味厚為純陰,味薄為陰中之陽。氣屬陽,氣厚為純陽,氣薄為陽中之陰。”而明代的張景岳則道:“此言氣味之陰陽,而陰陽之中,復各有陰陽也。”可見此句蘊含的哲理,已經同《天元紀大論篇》中“天以陽生陰長,地以陽殺陰藏;天有陰陽,地亦有陰陽。”相呼應,印證了“陰陽”不僅是生化萬物的重要來源,其對立統一的特性,還是更為基礎的規律。
綜上所述,不難看出《陰陽應象大論篇》的宇宙觀是以陰陽理論彌補作為構成物質基礎的“氣”的不足,可深入詳細區分為宇宙生成論與宇宙規律論兩個方面。在中醫醫理層面上,“氣”既是人體的形成的質料,也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動力來源。在哲學層面上,“氣”的升降聚散導致了宇宙萬物的生成與變化,以陰陽理論對氣化萬物的內在動力、規律、本質的問題進行了論證。氣化自然的宇宙論是在此之前中華民族先輩們探尋“天道”的階段性成果,給了“人道”思想系統化、體系化以依托,是形神觀思想形成的重要基礎。
三、“形具而神生”的形神觀
《陰陽應象大論篇》中有關“人道”的思想主要是“形具而神生”的形神觀。形神觀是談論的形體與精神的關系問題。
《內經》中對于“形”的使用約有三百余處,對于“形”的使用約有二百余處。有關《內經》中“形”、“神”的含義,《八正神明論篇》:“請言形,形乎形,目冥冥。問其所病,索之于經,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請言神。神乎神,耳不聞,目明心開而志先,慧然獨悟,口弗能言。俱視獨見,適若昏,昭然獨明,若風吹云,故曰神。”即“形”是診斷、治療的主要實踐對象;“神”是世間萬物所內含的道理以及能把握這道理的精神。
首先,關于形體與精神的來源。《內經》中人的精神來自于形體,而形體來自于本原之氣。
在《陰陽應象大論篇》中有關形體與氣的關系的文字,有“陽化氣,陰成形”、“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三處,并沒有直接提出人的生成的字句,在其他篇章中,如《寶命全形論篇》:“人生有形,不離陰陽”、“夫人生于地,懸命于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刺志論篇》:“氣實形實,氣虛形虛。”足以支撐并證實形體由氣構成并影響形體健康的觀點。盡管“氣”的理念是比較抽象的,由“氣”構成形體是由抽象到具體、由“形上”到“形下”的過程,所以物質性、客觀實在性也就成了形體的根本屬性。
但就精神的來源的文字,《陰陽應象大論篇》中“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人的五臟生發出了五種情志,情志是屬于人的精神方面的,但是這類情志卻也是屬于本能性的,是人體對外界刺激所產生的的反應,于其他生物處也有。《天元紀大論篇》與《五運行大論篇》都有出現“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的觀點(在一些《內經》版本中,《陰陽應象大論篇》也收錄了此句),黃元御也對這段話注解道:“在天為玄,玄妙不測也;在人為道,道理皆備也;在地為化,化生無窮也。地有此化,則生五味;人懷此道,則生智慧;天具此玄,則生神靈。”即地可化生五味,天可化生天之五行,人明白了人事道理,智慧就會產生,闡述了《內經》認為人事道理是人的智慧產生的外在條件。《靈蘭秘典論篇》將人體內的五臟六腑與膻中共稱為“十二官”,這樣的區分是以不同官位的職責與五臟六腑與膻中各自 的重要性相聯系,其中,心被稱為“君主之官”且“神明出焉”。張景岳對此注道:“心為一身之君主,稟虛靈而含造化,具一理以應萬機,臟腑百骸,惟所是命,聰明智慧,莫不由之,故日神明出焉。”身為君主,統攝治節、謀慮、決斷等思維活動,另有《五色》中“積神于心,以知往今”的說法,對心的功能進行了補充。心是人智慧產生的內在物質基礎,整個“十二官”生發運作,為人的精神產生、運作提供了場所。
其次,關于形體對精神的影響。受古代人體器官研究水平的限制,《內經》認為五臟是人的精神意識活動的場所,心是重要的精神活動基礎。除卻《陰陽應象大論篇》對情志產生的闡述外,《宣明五氣篇》中提到的“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志,是謂五臟所藏”,說明了形體對精神的孕養功能。《陰陽應象大論篇》中心屬火,“火為陽”,“陽化氣”,“氣歸精”,“精”是“氣”的精華,是人生命機能的重要基礎,而“陽氣者,精則養神”(《生氣通天論篇》)正是說明了“神”為何要藏于心,心弱,“神”也必然會隨之衰弱。由此看來,精神產生于形體(根源于氣),形體的強弱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精神的強弱。
最后,關于精神對形體的影響。《內經》認為人的形體生成了人的精神,但精神確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反作用形體。“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陰陽應象大論篇》)情緒的多變必然會傷及形體,“是以圣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淡之能,從欲快志于虛無之守,故壽命無窮,與天地終。”(《陰陽應象大論篇》)“惟賢人上配天以養頭,下象地以養足,中傍人事以養五臟。”(《陰陽應象大論篇》)圣人、賢人修養身心,從天地人三才的自然規律中領悟道理,以恬靜、守虛的心去追求合乎自然養生的方式,取得長久的壽命。又有“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上古天真論篇》)因此,精神又是形體得以健康長久的重要保障。
綜上所述,《內經》中有認為“氣”、“形”、“神”三者的相互作用、相互統一,以“氣——形——神”的模型解釋了人的形神關系問題。人的精神是形體的產物,是由智慧、思維、情志等意識活動組成。中醫以“氣”理論與陰陽五行學說解釋了人形體與精神的生成基礎、功能機制,揭示了心理與生理之間的存在緊密的聯系,也構成了其“形具而神生”的形神觀。
四、“天人合一”的診治觀與養生觀
中醫本質上是注重實踐的思想文化體系,中醫所包含的哲學思想也是以了回到現實世界、指導診治和養生實踐為目標的。
《舉痛論篇》中,黃帝便有“善言天者,必有驗于人”的觀點,說明了在《內經》中天人關系問題的重要性。《陰陽應象大論篇》承繼發展前人對“天道”認識,認識到人來源于自然,講求運用人的主觀能力、意識思維能力把握“天人想通”、“天人相應”等天與人統一性,以此來遵循自然變化的規律。由此可見,以此所誕生的《內經》“天人合一”思想,是由人主觀能動性所驅動,將人納入天地自然之中,以此來實現現實生活中人可以從無盡的自然中獲取治病養生的方法。也可以說,“人道”是“天道”的延伸,“天人合一”則是將“人道”溯回“天道”,使“人道”不與“天道”相分離,享受“天道”帶來的庇護。
直觀辯證的整體診治觀,指治療病癥,首先便是要診斷病理,這依賴于人的直觀思維能力,以陰陽思想作為基礎,辯證的看待作為作為整體的人與同自然環境相聯系的人,才能準確地對病癥制定治療方案。這樣的診治觀主要由兩個方面組成:
其一,中醫的診治觀是在人體的系統中處理人體的整體功能,并非是同西醫側重處理人體單一功能。《陰陽應象大論篇》對病情層級分為皮毛、肌膚、筋脈、六腑、五臟,對病情把握的能力正是醫者醫術能力的體現。對于病理的把握需要在陰陽入手,陰陽也是診斷的核心要害。“以我知彼,以表知理,以觀過與不及之理。見微得過,用之不殆”,結合自身的直觀判斷,用針刺、觀臉色、聽聲音、看脈象等方式,從細微處辨別陰陽,判斷病癥的屬性,這樣便可在治療上更加準確。在治病時,“陽病治陰,陰病治陽。”(《陰陽應象大論篇》)也就是用辯證的、相反的手段來重新實現陰陽平衡。形體羸弱就用屬“氣”類的物品來治療;“精”不足就用屬“味”類的物品來治療;血氣過旺就用瀉血法,血氣虛弱就用升補法等。
其二,中醫的診治觀不僅僅是研究人體的整體功能,還將人體放置于周圍環境的自然整體當中來因時因地地診治病癥。人是一個整體,但整個宇宙萬物又是一個整體,人與自然息息相關。如“陽勝則身熱,腠理閉,喘粗為之俯仰,汗不出而熱,齒干以煩冤,腹滿死,能冬不能夏。”(《陰陽應象大論篇》)對病癥的治療,不僅要看到當下的癥狀,還應注意到接下來時節變化所帶來的病癥變化;東方生風、南方生熱、中央生濕、西方生燥、北方生寒,生活在不同地區的人會受到當地氣候的影響,誕生了不同地區不同的生活方式,所得病癥也必然會受到當地氣候影響,也有了針對不同地區不同的醫療方式。
正如李澤厚先生說:“現代系統論里講的功能與結構的復雜關系,如同一結構可有不同功能,同一功能可有不同結構,也與《內經》講的同病異治、異病同治等等有可相聯系的地方。當然應注意古代與近代科學水平的本質差異。”除了以藥物治療,以不進入人體的外在物理方式進行治療也是中醫的特色,如水療、火療、更換病人所處環境等方式,是中醫內外一體、天人一體的辯證統一的診治特點。以陰陽原理作為依據,以人的直觀判斷作為主要手段,在判斷病理、制定治療方案時也就有了差異,也極易使人難以理解。診治時的靈活多變,理論的復雜、抽象,這即是中醫受到詬病的重要原因,也是中醫現代化、科學化的難點。
執中調和的養生觀,指調養生命需要遵守陰陽生殺的法則,陰陽失衡會損害人的生命,要想生命得以長久,需要調和陰陽,調和的方法正是以“中”為核心。“陰陽反作”與“陰陽更勝”都會使得人體陰陽失調,染上病癥,究其根本是因為五方的陰氣與陽氣的分布亦不協調。東西方陰陽分布不一致,人體與天地相應,所以會有器官左右靈敏度不一的情況存在,正是“此天地陰陽所不能全也,故邪居之。”(《陰陽應象大論篇》)但是天地是穩定的,未因陰陽不協調而發生動亂,這便是因天地的陰陽遵循綱紀,“故天有精,地有形。天有八紀,地有五里,故能為萬物之父母。”(《陰陽應象大論篇》)因此人若想求得治理病癥、遠離病癥最終達到生命的綿延,應當利用天地綱紀的規律,正是如此,“圣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淡之能,從欲快志于虛無之守,故壽命無窮,與天地終。”(《陰陽應象大論篇》)賢人也知曉這樣的道理,“上配天以養頭,下象地以養足,中傍人事以養五臟。”(《陰陽應象大論篇》)法陰陽綱紀,參五行運用之理,將五臟、五氣等人體結構同天地五行相看做整體來處理,便會使得人的生命得到養生;反之“治不法天之紀,不用地之理,則災害至矣。”(《陰陽應象大論篇》)明代的吳昆有注曰:“上配天以養頭,法天之清也,清則耳目聰明。下象地以養足,法地之靜也,靜則不妄作勞,不病四支。中傍人事以養五臟,法人事之和也,和則陰之五官無傷矣。”圣人、賢人便是講求人的主體性能力,以“中”來調和人的陰陽不調,以“中”來調和人與自然的不協調,將人自身、人與自然都統一起來,以此來獲得健康長久的生命。
《陰陽應象大論篇》所體現的“天人合一”思想,是思想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是從現實生活中吸收經驗,以抽象的思維、辯證的思維、整體的思維構建出屬于中醫屬于整個中華民族的醫學哲理,并同人的生理、心理緊密結合而形成系統化的思想理論。
結語
正如西方醫學的形成與發展離不開西方哲學那樣,中醫的形成與發展也離不開中國哲學。天人觀一直是中國哲學經久不衰的主題。《陰陽應象大論篇》的天人觀是《內經》天人觀的縮影,而天人觀思想是《內經》乃至整個中醫思想理論最根本的出發點之一。把握天道,以萬物生化的道理來滋養形體;把握人道,法人事之和以強壯精神;堅定陰陽辯證的道理,在現實生活中尋求陰陽和諧,實現生命的健康長久。
現今中醫文化的價值取向與現代患者的文化價值取向相背離,這是中醫受到現今國民不認可的主要現狀。究其根本是中醫文化的丟失,也是現代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不足。新冠肺炎突然來襲,在國家“開展醫療科技攻關”的號召下、在強烈的民族使命感的支撐下,中醫迅速的加入到抗疫戰爭中。在中醫天人觀的思想的支撐下,以中醫傳統思想方式為主的中醫藥治療、防疫措施,在現實的防疫治療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為醫學與科學升入研究新冠肺炎病毒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甚至已在國際范圍內受到了認可與引進。這即是中醫中草藥方地位的鞏固與提升,也是中醫思想文化教育回歸國民一般教育的重要契機。
至此,不難發現《黃帝內經·陰陽應象大論篇》“天人合一”思想的探究為當今的人們帶來了兩方面的重要價值:一者,對以往有關中醫天人思想的研究進行回顧總結并加以彌補與完善,為中醫思想文化教育的回歸做好理論梳理、思想統一,增強當代國人對中醫文化的認同感,推進樹立中華民族文化自信;二者,以遵循自然規律為核心的診治思想、養生思想,彌補西方醫學體制下對病人與未病之人健康衛生方面的主體性缺陷,推進國民生命健康事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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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西南民族大學2020年研究生創新型科研項目碩士一般項目“析《黃帝內經·陰陽應象大論篇》的‘天人觀”(CX2020SP146)。
作者簡介:李綱(1996-),男,江蘇鹽城人,西南民族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