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質性人力資本與農業經濟增長
——基于甘肅14個地市的面板數據

張月宏

（西北師范大學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在2019年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2019年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關鍵之年，做好“三農”工作對有效應對各種風險挑戰、確保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大局穩定具有重大意義。要毫不放松糧食生產，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大人力資本要素投入，提高全要素生產率才能有效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農業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促進農業經濟增長。2019年甘肅省農業產值依然占據全省總產值的增長明顯，農業產值從2010年的623.41萬元增長到2018年的1029.60萬元，但是同時出現的勞動力外流下的農村空心化，農業勞動力老齡化，農業從業人口的低質化問題嚴重困擾甘肅省的農業經濟增長。甘肅省農業從業人口從2010年的724.82萬下降到2018年的651.56萬。

傳統的索洛經濟增長模型，在技術外生假定的前提下，研究經濟增長的趨同。Mankiw、Romer和Weil（1992）在Solow模型中引入了人力資本要素，構造了一個包含人力資本因素的外生的經濟增長模型。Bloom等在此基礎之上采用指數型的函數形式將Mincer（1974）工資方程模型引入，對人力資本進行了分解。相比盧卡斯的內生增長模型，MRW模型能夠更好的研究人力資本對于農業經濟增長的影響。在實證研究中，過往學者們對國內人力資本與農業經濟有諸多成果。楊建芳（2006）等采用了教育和健康兩個指標，并且首次給出兩者人力資本的具體構成形式。杜江，劉渝（2010）在對農業經濟增長的研究中，根據人力資本投資的含義，將人力資本分為了健康投資和教育投資，遷移投資。樓俊超，劉釗（2020）研究發現不同教育層次的勞動力對農業產值的拉動作用存在差異。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對于健康、教育與農業經濟增長的關系的實證研究較少。本文基于之前的研究基礎上，做出兩點改變，第一，本文選取甘肅省作為研究對象，考慮到將教育人力資本與健康人力資本與省域內的研究有限，并且國內不同區域經濟發展階段不同，農業發展也存在差異；第二，在地市級統計數據限制的前提下，用農村居民的文教娛樂支出作為教育人力資本的代理變量，不失為一個選擇。

1 理論分析

人力資本的概念是在1906年，由歐文·費雪首次提出的，并將其納入經濟分析的理論框架中。1979年度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奧多·W·舒爾茨在1960年美國經濟學年會上的演說中系統闡述了人力資本理論。同一時代的貝克爾、明賽爾、丹尼森等人，從不同的角度對人力資本進行了論述，對人力資本理論的發展做出突出貢獻。

1.1 教育人力資本，健康人力資本對農業經濟增長的影響

舒爾茨在闡述人力資本理論時認為，人力資本對經濟的促進作用，遠比物質資本重要。舒爾茨書中強調，人力資本以教育，培訓，健康和遷移等形式形成的。人力資本的定義是體現在人身上的資本，即對生產者進行普通教育、職業培訓等支出和其在接受教育的機會成本等價值在生產者身上的凝結，它表現在蘊含于人身中的各種生產知識、勞動與管理技能和健康素質的存量總和。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包括直接作用和間接作用，它可以直接進入生產函數從而促進經濟増長，也可以通過提高勞動者數量及勞動效率等其他生產要素間接促進經濟經濟增長。

1.2 擴展的MRW模型

新古典增長理論中，索洛增長模型認為經濟增長的動力來源于外在技術進步，并未考慮人力資本要素。在之后的研究中，人力資本要素被引入了索洛模型，可以更好的解釋國家之間的經濟差距。本文借鑒新古典增長理論為依據，在MRW模型基礎上以指數形式引入教育和健康人力資本的擴展模型：

2 研究方法與數據處理

2.1 研究方法與變量說明

2.1.1 建立計量模型

其中，control控制變量包括了化肥使用量，機械動力，灌溉面積，耕地面積。

（1）人均農業產出（y）：采用了甘肅省各地市農業產出的人均形式，為反映農業經濟增長的核心指標。

（2）健康人力資本（med）：采用了甘肅省各地縣的農村人均醫療支出，反映農村居民人均的健康人力資本水平。

（3）教育人力資本（edu）：采用了甘肅省各地縣的農村人均文教娛樂支出，反映農村居民人均的教育人力資本水平。

（4）控制變量具有：機械動力（power），化肥使用量（fer），耕地面積（soil），灌溉面積（wat）。

2.2 數據處理和分析

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選擇的樣本數據是甘肅省2010—2019年度面板數據。研究變量所涉及到的原始數據主要來源于《甘肅發展年鑒》。

3 實證結果分析

運用Stata16.0軟件，利用2010—2018年甘肅省14個地市的面板數據進行了面板數據的隨機效應和固定效應回歸分析。并對回歸結果進行了hausman檢驗，拒絕了原假設，接受了固定效應模型。具體分析如下：

表1 回歸結果

首先，健康人力資本，教育人力資本對甘肅省的農業經濟增長具有明顯的正向作用。說明長期以來，對教育與健康人力資本的投資，對于農業的經濟增長效果是顯著的，其中，教育人力資本的投入對農業經濟增長的貢獻是要大于健康人力資本投入的貢獻。健康人力資本投資每增長1%，人均的農業產出就會增長0.116%；對教育人力資本的投資每增長1%，人均農業產出就會增長0.228%.

其次，觀察其他的控制變量，機械動力方面的投資，對農業經濟增長作用顯著，化肥使用量的增加對于農業經濟增長的作用也比較明顯，但是不如機械動力。這種結果的可能性原因是，隨著長期以來對土地化肥的不斷投入，已經逐漸的超過了土地本身的承受范圍，表現出一定的邊際效率的遞減現象。對于機械動力的作用明顯，可能原因是由于勞動力逐漸流失，土地的耕作逐步的機械替代，機械的使用率得以提升，效率提高，顯著的促進了農業經濟增長。對于變量土地耕種面積和灌溉面積，都表現的不顯著。

5 結論與建議

5.1 研究結論

結合實證結果分析，本文得出了以下結論：第一，健康人力資本與教育人力資本都顯著的促進了甘肅省的農業經濟增長，其中教育人力資本的作用更加顯著。第二，機械投入和化肥投入也顯著的促進了甘肅省的農業經濟增長，其中機械動力的投入作用更加明顯，可能是受到要素邊際效率遞減的作用，化肥投入作用相對較弱，甚至低于教育人力資本的促進作用。第三，土地投入和灌溉投入效果不明顯，可能是甘肅省土地生產率較低，以及灌溉面積相對與土地面積來說比較有限的原因。

5.2 政策建議

1.加強對農民的專業培訓和職業教育，推進職業農民培育，提高農民的人力資本水平。以便應對將來的勞動力不足，勞動力人力資本水平有限，阻礙了農業現代化的進程。

2.一方面，深化現有的醫療體制改革，提高農戶的醫療保障水平，切實的提高農戶的滿意度。另一方面，普及和推廣商業醫療保險，作為政府醫療保障體系的有利補充，共同為農民建立起一個有效，低成本的健康保障。

3.合理配置傳統生產要素的投入。在掌握農業發展規律，切實聯系農業發展現狀的前提下，因地制宜的增加要素投入。根據甘肅省目前的農業發展現狀，增加對于機械動力的投入，以替代勞動力和勞動力人力資本水平的下降，給農業發展提供適時的動力支持。